“鹿……”千手柱间吭吭哧哧地说道,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但是吧……她有个缺点，就是她只有一个，是吧？所以, 扉间……”
他在弟弟杀人般的目光中, 稍微纠结了下后, 越加小声地说道,
“你……就真的非她不可么？”
虽然“怂”, 但他还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千手扉间没回答，只是发自内心地冷笑了声, 目光近乎于质问地落在眼前人的脸孔上，意思很明显——
否则呢？
大哥，难道说在你的心里, 不仅我的地位比不上宇智波斑半分, 顺带连我喜欢的女人，只要那家伙喜欢, 我都要一话不说地拱手相让？
做兄弟做到你这个份上, 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手柱间知道自己的话大约是伤了弟弟的心，他连忙伸出手抓住弟弟的手腕，防止后者一话不说负气离开，眼下这件事成为兄弟间解不开的结。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而是成熟的男人，自然不会做出遇到事情就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的事情。他若是真的不想听解释, 那就是觉得毫无必要。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影响到他心中的想法。但是，眼前人毕竟是亲大哥，所以, 他就算心中失望愤怒，也还是会耐下性子听上几句的。
因为大哥是特别的。
就算他生气愤怒，这点也依旧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我的意思是……”千手柱间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也好，斑也罢，总归……也要看鹿的个人意愿，是吧？她也不是什么东西物品，不是说我想给谁就给谁的。”
千手扉间沉默了下，点了点头，承认眼前人的确说了句“人话”，他开口说道：“所以，我一直在认真追逐她，以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我不相信她真的和宇智波斑有什么，她的神态、言语和行为全部都证明着这一点。接下来，我也会去亲自确认。”
她不可能有恋人，她的心里至今为止没有住进任何人。
没人比他更确信这一点。
同样，她也绝不是同时对几个男人示好脚踩着几条船的轻浮女人。
也没人比他更确认这一点。
他喜欢上的，自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大哥，我过去没有放弃，现在不会放弃，将来也同样如此。”
“故而，大哥，你若是不想真的伤及兄弟感情，就最好别跟我说什么让一让你天启朋友的鬼话。”
千手柱间：“……”他犹豫了下后，鬼使神差地小声问道，“那……那如若对方换成我呢？”
“……什么？”千手扉间一时之间没接住自家大哥向来有些跳跃性的思维，“什么换成你？”
“就是……”千手柱间干咳了声，问道，“如果你对面的人不是斑，而是我呢？”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就突然……然后既然问出口了，就有点想知道答案。
千手扉间：“……”他很确定，自家大哥对她持有的并非是那种心态。但是，既然大哥问了，他就总归是要回答的，他想了想后，回答说道——
“大哥，那你要先问问自己。”
“是真的喜欢她吗？”
“是只要想到她就觉得欢喜吗？”
“是日常总想找到什么理由与她聊天亲近吗？”
“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有关于她的一切吗？”
“是时时刻刻都想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却又担心被拒绝吗？”
“是虽然尚没有在一起但已然好好地设想过将来的一切吗？”
“是下定决心从她开始而后以她为结束，一生一世只想同她一个人在一起吗？”
“是清楚明白地知道就是这个人，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与她一样了吗？”
……
千手柱间被这一连串的话语给弄得有些瞠目结舌，说实话……扉间虽然在他面前向来健谈，但是吧……
能一口气说出这些，
也可以看出扉间在有关于这件事上到底是思考了多少。
扉间是真的……
在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喜爱着鹿呢。
这份爱意，恐怕已经到了相当厚重、足以像大海一样淹没一切的地步。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千手柱间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自责。
扉间……性格决定了，他是很难亲近的类型，也很难真正地毫无保留地喜欢上某个人，所以，如若恋爱，大约真的是一生一次，再也找不到第一个人了。
在此基础上，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大约是真的伤了弟弟的心。
想到此，他不由叹了口气。
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弟弟面色认真地继续对自己说道——
“大哥，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我也绝不会放弃。”
“就像你说的，她是自由的，她也可以自由地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大哥，就算是你，我也绝不惧战亦不避战。”
说到底，如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不战而退呢？
旁人总觉得他是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一心一意地作为副手辅佐大哥，
其实不然，
年少时，他也是存过竞争之心的。
倒不是说他心口不一，而是如千手这样的大族，肯定是需要最优秀最出色最合适的人来引领。
如若大哥做不到，那当然就该他来，如若大哥和他都做不到，那自然要让其他人来。
所以，明里暗里，他其实是与大哥相较过很多很多次的。直至最后，他确定，虽然自己在有些事情上比大哥要强点，但总体来说，大哥要比自己更优秀也更适合，从今以后才心甘情愿推拒副位。
在这件事上，同样如此。
大哥当然是举世无双的好男人，但他也没差到哪里去。所以，当然要争上一争。
当然……
兄弟争妻，声名也确实不是很好听就是了。
所以，真要让他选，他还是更愿意和宇智波斑争。
啧。
反正他也习惯和那家伙作对，那家伙也习惯与他添堵了。
而且，就算让任何一个女人来选，也绝对是他更适合做未来的丈夫吧？
跟着那家伙……
哼，能有什么好处？
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明白的家伙，拿什么去照顾妻子孩子？
必须承认，千手扉间所想的都对，但是吧，只有一点，以他的男性思维大约是不太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那就是——
对女性来说，脸也是非常重要的参考项。
就算宇智波斑千不好万不好，但他那张脸，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说不出半个“不”字的。
当然，就算千手扉间想到了这一点，恐怕也只会满心不屑地想——
我中意的女人，绝不是这样肤浅之辈。
那么问题来了……
嗯，她是不是呢？
这是个好问题。
言归正传。
确定了弟弟的心意后，千手柱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如此说道：“扉间……大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总归是希望你一切都好的。”
他果然没办法在斑和扉间中做出选择……
但是，他希望斑好的心情和希望扉间好的心情，是一样的。
千手扉间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有些不满，但是，说实话，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只是说——
“所以，大哥，别故意拖我后腿。”
“……瞧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千手扉间没回答，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你不是吗？
千手柱间：“……”啊这……他无奈叹气，而后，蓦得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
“等下！”
他蓦得抬起手，一把抓住了自家弟弟的手臂，认真问道，
“扉间，你跟大哥我说句实话！”
“嗯？”千手扉间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大哥紧张兮兮的表情，问道，“什么？”
“鹿的先夫……鹤见羽的死，”千手柱间知道附近除了他们外没其余人，却依旧压低声音问道，“与你无关吧？”他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既然扉间在鹿丈夫还在的时候就瞧上了她，那么理所当然的，鹤见羽就是“阻碍”了。
虽然现在的木叶有秩序的地方，但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战国时代……
夺他人之妻，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忍者这种生物，大约天性里就是带着些暴力野性和慕强的，在这种价值观下，很多人都认为——
最好的美酒，最好的卷轴，最好的武器，最好的忍术，还有最好的女人，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弱者就算暂时拥有了，也是守护不住的，迟早会被更强的人夺走。
他知道弟弟扉间属于还算有底线的类型，但是……若真的是遇到了“一生只有一个”的对象，就……嗯，他其实也不知道扉间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满心都是无语。
他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自己说的，你从过去起就在追逐她，这个过去……”千手柱间非常确定地说道，“很久了吧？仔细想想，你当时特意让人送药材过去，好像就有点不太对劲。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
千手扉间：“……”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瞎蒙都能蒙对呢？直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那个药……”千手柱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加压低声音地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千手扉间简直快被气笑了：“大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嗯？”千手柱间下意识回答说道，“你不是吗？”
千手扉间：“？？？”
千手柱间看着自家弟弟瞪着自己的模样，干咳了声，讪讪笑道：“哎呀……开玩笑，咳，开个玩笑。”错觉吗？总觉得他们这对话好像有点耳熟啊……
千手扉间心中越加无语，不过还是明确回应说道：“大哥，鹤见羽的死与我无关，我当日让人送去的药材，也没有半点问题。他死在那时，是因为他命数已到。”
千手柱间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家弟弟，确认后者说的的确是实情后，他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笑着喃喃说道：“那就好……”而后他的笑容蓦得一顿，再度开口问道，“扉间……如若他命数没到呢？你会做什么？”
千手扉间：“……”大哥，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不过大哥既然问了……他张开嘴准备回答，却见自家大哥猛地摆手，如此说道——
“算了算了，扉间你还是别说了。”
千手柱间担心自己再听下去，就要考虑自己是否需要“大义灭亲”了。所以，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种时候，他不想当什么公平公正的火影大人，就让他……
哎，暂且当一个装傻的哥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