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棋桌赌桌等事物之上。
什么样的人会掀桌子?
答案很简单, 自觉大约获胜无望甚至已无筹码的。既然结果都一样,那就不如索性掀了这桌子,让一切重新变得混沌。
正所谓“伤人一千自损一千”,除非是真的有仇, 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么问题来了——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他们有仇吗?
他们当然有!
那么问题又来了——
千手扉间此刻做错了吗?
怎么会呢?
扉间看着眼前的宿敌难看的脸色, 看了看自其他世界而来的“自己”, 他们并未撒谎,这件事确实是有可能的。她似乎也一直很想找寻自己失去的记忆以及过去的家人朋友, 既如此, 他们说出自己的猜测反而是在帮助她。故而, 何错之有?
若是有人因此而生气甚至想要恶意隐瞒这事实,那只能证明他心中有着自私的想法。不管是站在旁观者还是站在她家人朋友的角度, 这都是非常不可取的,对吧?
此时此刻, 两只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在无声对峙。
一旁的柱间和千手柱间嘴上不敢说话, 心中苦笑不已。
斑和宇智波斑的关注点就比较清奇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能够制造出这种玩意?那还挺厉害的……说不定已经开启了轮回眼, 才能够做到这件事。
感知格外敏锐的九尾想了想, 缩到了宇智波带子的身后, 觉得就算真打起来,至少这片区域是安全的。不是它怂,而是这群人打起来是真神仙打架, 尾兽看了都头疼。
懵懵懂懂的小十尾甩了甩十条触须, 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宇智波带子没太察觉到此刻的险恶气氛,因为她满心都是两位扉间君方才说过的话语——她……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可能吗?
……是非常有可能的。
也许最初她一无所觉,但现在回想, 神威在她被白川一族捡到时确实是受伤状态,一直在抽取她体内的查克拉努力修复自身。而不久前跨越时空到达那个世界时,神威再次受了一点伤,但那次不严重,很快就恢复了。
所以……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说法居然是正确的,她当真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一个“天外来客”么?拥有着神威这样的眼睛,如之前那样的空间旅行,说不定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此基础上……认识其他的斑哥他们,大约也是有可能的,不,可能性是很大的。若非如此,如何解释她第一次看到他们就觉得很亲切呢?
只是……
只是……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都快要想不清楚了。但很快,她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也不是她追寻过去的好时机,因为还有很多其他事情需要做。
她回过神来,注意到气氛的“诡异”,连忙拍了拍手,如此说道:“好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谈谈黑绝的事情吧,毕竟柱间大哥那边要先行处理他,不是吗?”
她口中的“柱间大哥”指的是千手柱间。
“是这样。”千手柱间笑着点头,“我那边比起你这边,按照情势发展来说确实要更方便一些,就是要委屈斑离村出走一次了。”
宇智波斑翘起唇角,十分直白地回答说道:“并不委屈。”倒不如说,他想这么做有段日子了。
千手柱间:“……”啊这……就算真是这样,也至少别当面说出来啊……哎。
宇智波带子笑着说道:“那过几天我送你们回去后,斑哥你先去看看南贺神社地下室的石碑,然后和柱间大哥他们闹翻出村吧。最好闹大一点真是一些,等你到了村外,我再接你回来休养一段,让找不到你的黑绝着急上火。完事,你再带着九尾回去袭击木叶。怎么样?是不是很劳逸结合?”
其余人:“……”
宇智波斑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以及相当劳逸结合,于是他欣然点头:“可以。”
千手柱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斑你‘闹’的时候……最好还是收敛点,别真的给村子带来太大的损失。”
宇智波斑冷笑了声:“不真实一点,如何能骗到敌人?”
“……没说不让真实,只是让你稍微控制下损失。”柱间帮“自己”说道,“袭击村子的时候倒还好说,你来的时候声势浩大点,我们先提前将村郊的村民给撤走,建筑什么的随便你毁,反正对忍者来说重建不是难事。就是你对村内其余忍者下手时,还是麻烦稍微留点情。”能够与他和扉间一起“迎敌”的忍者都是精英,受伤姑且不说,若是真的有人因此而亡,对村子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宇智波斑“啧”了声,没有回答。
但千手柱间能听出,这是答应的意思,他顿时松了口气。
“至于闹翻的时候……”千手柱间迟疑了下,依照他和斑的性格,就算不动真格的,不打起来似乎也不太合理……但是,他们发生争执的地点肯定是在村内,真打起来,肯定会损害村内建筑的,所以……
“这个容易。”千手扉间给亲哥出主意,“你们先找个秘密场所大吵一架,而后你追我赶,到日向家附近再小小地打上一架,反正他们家家大业大,重建个屋舍应该不是大事。”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很有些无语地问道:“日向家怎么惹你了?”居然背地里下这种黑手……
千手扉间没说话,显然是并不打算说。但他并不是窄量之人,能做出这种事,只能证明对方近期狠狠地戳了下他的某个雷点。反正有宇智波斑背锅,何乐而不为?事情是他宇智波斑做下的,与他千手扉间有什么关系。
千手柱间于是看向好友,只见后者再次欣然点头:“可以。”换成别的家族他会厌恶被千手扉间变相利用,但既然是日向……倒是可以忍。
千手柱间:“……”他竟然无言以对,但想到某些事情,决定假装自己没听到这件事。反正,到时候斑想在哪里打他就在哪里动手,其他的……咳,他不知道。
宇智波带子叹了口气:“宇智波和日向严格来说还是一家呢……”宇智波一族的先祖六道仙人名唤大筒木羽村,他有个弟弟名为大筒木羽衣,正是日向一族的先祖。
宇智波泉奈看向妻子,挑眉问道:“所以?你有意见?”
“额……”宇智波带子想了想,果断回答说道,“没有。”她对日向一族的印象也不算好,不仅是用眼大族间的竞争,也因为他们族内那不合理的“笼中鸟”制度。严格来说,依旧住在月亮的那一族才是真正的“宗家”呢,一群分家还弄起了宗家分家制度,委实让人觉得好笑。
于是一群人愉快地下了决定。
之后,众人又聊了一些其余事情,比如关于对永恒万花筒升级为轮回眼的猜想,比如两族血脉融合后返祖的可能性,比如十尾可能有的制作方法……
不过目前还都处于理论性研究阶段,毕竟,现在还是应以抓住黑绝为己任。因为做实验需要一个长期的安全环境,有黑漆漆在四周时刻觊觎,委实不能说是安全。
直到天色再度将晚,众人才再度离分。约定之后数日都如此再见,顺带抽空将分散在各地的尾兽再一只只重新“回收”。
而在这期间……
有关于她身世的话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次都没有被提起过。但就算如此又如何呢?心中一旦浮起了猜测,又怎会轻易消散?
故而,宇智波带子回去后时而就会走一下神。与回到这个世界时不同,身处这里的她感知不到“家乡”的存在,如若理由不是太过遥远,就是……
没有锚点。
而这个关键的锚点,说不定正是她失去的记忆。
想起来了……
就能回家吗?
可是……可是,她在这里已经有了家。直觉告诉她,一旦想起了过去的记忆,自己现在的生活肯定会发生极大的改变。只是……究竟是好是坏?这很难说……
她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待回过神时,夜幕已然深沉。
而她正跪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发呆,丈夫泉奈跪坐在一旁用白棉布擦拭他这段日子使用频繁的宝刀,他对着灯火仔细看了看刀刃,决定抽空还是找工匠稍微维护下,这期间就用备用刀。
“……哎?”她后知后觉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小时前。”宇智波泉奈将擦拭干净的刀插回鞘中,“你时不时就发呆,所以我牵着你回来的。”
“……哦。”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印象。她又问,“九尾和十尾呢?”
“都留在哥哥那边了。”宇智波泉奈再次回答说道,“哥哥对十尾很有兴趣,耀很喜欢九尾。”其实这两只尾兽似乎都想跟她回来,但她当时在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他又完全不想被打扰,于是就一脚一个将它们踢给其他人了。
“这样……”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
“你相信了?”宇智波泉奈转身将心爱的宝刀放在了刀架的最上层,下面的几把都是他的备用刀。
“什么?”
“千手扉间的话。”
“……”宇智波带子想了想后,斟酌着回答说道,“我觉得,扉间君的猜测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嗯。”宇智波泉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问,“所以你想怎么做呢?”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宇智波带子诚实说道,“我们必须先处理掉黑绝相关的问题,再用木遁之力治疗你和斑哥的眼睛,然后是因陀罗之力和阿修罗之力的交汇研究,还有就是我们这边两族的和解……”她扒拉着手指头计算着,“总之,事情还是很多的。”所以,以后再聊这个,也完全可以吧?
“那全部处理完了呢?”宇智波泉奈却并不想轻易放过妻子,他膝行着靠近她,直至极近,双眸直视着她又圆又大的漆黑双眸,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宇智波带子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逼问:“瞳,不要欺骗我,我要听实话。”
“……”沉默了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说道,“如若可以,我还是想恢复记忆找到真正的家乡家人的。”
青年的瞳色,一瞬间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