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兄弟俩又商议了一些事情……
千手柱间便告辞离开了。
如今的秽土转生还在不断改良阶段,每次召唤灵魂以及维续他的存在,都会给千手扉间带来一定的负担。虽然不算强烈, 不过,千手柱间却不忍心如此。尤其,他很确定,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弟弟给了他过多的“自由度”,不希望他这个大哥过多感受“被控制”的感觉。
扉间总是很清楚他最讨厌什么的,
同理,身为哥哥的, 当然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无论何时何地。
千手扉间默默注视着大哥消失的所在,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吐出口气, 过多使用秽土转生,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模糊生死的界限,甚至会产生“只是死亡而已,只要有这个术在,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觉, 但这不是正确的, 这绝对不是正确的。
这世间,没有比生死离别更悲痛的事情。若是在这件事上产生麻木的情绪, 那么这个人也就开始慢慢远离人类这一存在了。
他亲自研发的所有忍术中, 唯有包括这个在内的数个忍术,对于大哥给它们“禁术”评价这件事,他是服气的。因为秽土转生确实是个非常危险的忍术, 这个危险不仅在于学习研究改良过程中需要做的事,也在于它一小心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基本三观。
所以,若是落在天赋足够但原本三观就有些问题、道德感和意志力格外薄弱的人手中,祸福难料。
但是,他是没问题的。
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有些时候,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缓步走回实验台边,俯下身极尽温柔地抱着妻子,垂首注视着她的容颜,心想:如若变成了秽土之躯,就无法像此刻这般抱住她,尽情感受她的温暖,不,也许最基本的拥抱还是可以的,但是,触碰、亲吻以及在此之上的什么事,都无法再做了。因为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呢?让别人的“尸体”触碰她圣洁美丽的身躯,那是亵渎,不可被饶恕的亵渎。
所以……
虽说还是秽土这个办法,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努力活下去的。
为了他们的将来。
之后……
他算准了时间,在妻子即将醒来的前一秒,于她睫毛的轻颤飞舞间,低垂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不会比蝴蝶在花蕊停留重上太多,却是一样的温柔美好。
宇智波带子:“???”她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入目所及的便是丈夫闪闪发光的银色发丝以及嘴角温柔的笑意。
千手扉间轻笑着说道:“大哥回去了,所以,萤,我又在对你动手动脚了。”
宇智波带子:“……”喂!!!
她很是无语地伸出手推开某人的脑袋,缓缓自实验台上坐起身来,问道:“我的身体内藏着什么隐患吗?”
“不。”千手扉间语气坚定地回答说道,“什么也没有,萤。”他没有撒谎,只是也没有说出另外一件事罢了。倒不是存心想要隐瞒,只是既然猜测这件事关乎她可能有些惨痛的过去,又觉得与其想起还不如忘记,就自然不会轻易给予“提示”。也许有些独断专行,但本意确实是希望她快乐。当然,如若以后发现事情也许不会这样,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件事。
“真的?”宇智波带子不是在质疑丈夫,而是在自问自答,“太好了……”她抬起手捂住胸口,露出了个笑容,“虽然我自己也没感觉到什么问题,但是……真的没问题真是太好了。”这不仅是为了个人的安慰,也是为了扉间为了木叶的大家,还有就是……
如若她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以后,望月一族在村内的立场和地位也许可以参考宇智波一族了。不,也许会更惨,毕竟望月一族只是小族,并没有宇智波那样的底蕴和不可替代性。
“感想如何?”千手扉间半开玩笑地问道,“是不是特别轻松?”
“那可真是太轻松了。”宇智波带子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认真说道,“心里没有什么秘密的感觉……真的真的是太轻松了。”一直藏着掖着的感觉,可真的是太太太太太难受了!
现在,无论如何,她解脱了。
“……”
千手扉间有些无奈又有些触动地想:所以,他们是两类人,他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而她却压根就不愿意去藏。不过正因如此,他才会被她深深地吸引着,咳……如若她也被他的特质吸引着就好了。
“不过……”宇智波带子缓缓蜷缩起双腿,张开双臂抱住了膝头,将下巴磕在膝盖上,动作间,及腰的漆黑长发有些垂落在背脊上有些则滑落到了手臂上,她歪头问道,“扉间,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会……讨厌我吗?”
“你觉得呢?”千手扉间反问。
千手扉间没有让妻子用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他只是伸出双手捧住妻子的脸,再度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低低笑着说道:“我可不会亲吻自己讨厌的女人。”
“……”宇智波带子微微瞪大双眸,纵然已经大致心中有数,却也依旧忍不住惊讶,“即便如此……扉间你也不会放弃我吗?”
“你很希望我放弃你吗?”千手扉间再度反问。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以问题对抗问题的毛病真的是太麻烦了!”宇智波带子吐槽说道,“我要回答,不要问题!”
“萤,你太迟钝了。”千手扉间回答说道,“我以为,此刻我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你交谈,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你心平气和,然后别人血管爆|炸是吧?”宇智波带子继续小小声吐槽了一句,然后,脸上没忍住露出了个笑容,认真问道,“扉间,你是认真的吗?我……我会当真的……”
千手扉间没说话,只是向妻子张开了双臂。
后者几乎是立即扑入了他的怀中,就像是在外流浪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回家的小流浪猫,在他看来,简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乖巧可怜以及惹人怜爱的气息。
“扉间……”
“我在。”
“扉间……”
“我在的。”
“扉间……”
“萤,我在的。”
“……谢谢你。”
“不用道谢,”千手扉间垂下眼眸,因为此刻没有看着妻子的脸孔和双眸,所以很是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内心,“也许你未必离不开我,但我确实离不开你。”
“……我也没想离开你的。”
“哦?我看你倒是挺爽快的,比如现在身上穿的。”哼,婚前的和服。来这里之前,她确实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吧?只要稍微想到这一点,他就满心不快。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是他的问题,没能给她百分百的安全感。毕竟……猫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如若觉得在一个地方不够舒适了,就会甩着尾巴想要离开,寻找下一个可以舒适度日的场所。
……哎,看来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养猫人,不过,从今以后他会继续好好努力的。
当然,对于大哥“指责”他双标的话语,他是不承认的,毕竟,他想养的那是正常猫吗?那简直是人间凶兽,比尾兽都要可怕上百分。再看她,简直可以做所有人的“梦中情猫”,二者间压根不具备任何可比性。
“……我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让你过度烦心。”宇智波带子小声辩解说道,“你待我这样好,只要想到会这样,我恨不得自己没出现在你眼前过。”所以才想着……至少可以让他眼不见为净。
“你这其实是在报复吧?”
“……喂!”
千手扉间感受到了妻子的无力吐槽,笑着缓缓将怀中的她推开,单手捧着她的脸,想了想,认真说道:“萤,我知道,你此刻有些惊讶。事实上,我也自己也有些惊讶。但是,这一次,我不打算违背自己的内心。萤,我不能说自己对于你是个宇智波的事毫无芥蒂,也不能说完全不在意你和宇智波斑可能有的过去,当然,就算我这样说,大约你也不会信。”
“……嗯。”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愿意相信的,是我认识以来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宇智波带子轻轻点了下头。
“对于你突然对我说的那些……我想过很多种结果,真的,很多种。”千手扉间微微叹息着说道,“但是我觉得,最难接受的那一种,是你从我身边离去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我想要维续它,我希望你继续做我的妻子,在此基础上,有些事情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
“如若你此刻觉得对我做出的这个决定有些不安,那么,介意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好啊!”宇智波带子重重点头,爽快说道,“扉间,你问吧。”
千手扉间于是开口问道——
“萤,你认识我的时候,确实失去了全部记忆不知道自己是个宇智波,对吧?”
“是的!真的,扉间,你信我。”
“你与我恋爱以及嫁给我,也只是因为你想这样做,对吧?”
“当然!”
“婚后,你只是一心一意地与我一起生活,没有想过其他事情,对吧?”
“嗯,是这样!”
“你想起过去的事情是意外,并且第一时间就来对我说了,对吧?”
“额……其实还是耽误了一会儿的,我稍微纠结了下……嗯,不过,最终还是来了。”
“那么,”千手扉间宛若世间最公正其实又最“徇私枉法”的法官,在被告者接受了一系列“讯问”,非常果断地砸下了自己的“公正之锤”,“萤,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问题。”
“……”
“你可能确实欺瞒了我,但那不是你的本意,只是意外。我不能因为无意中发生的事情而责备你,对吧?”
“……”宇智波带子低垂下头,再次抬起头时,目光中满是蓄积的泪水,它们在她发红的眼眶中打转了片刻,最终还是顺着他娇小稚嫩的脸孔滑落了下去,她有些哽咽,却一字一顿地说道,“扉间,你的这份深情,我实在难以报答。当然,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报答。所以,我向你承诺,从今以后,我若是负你负木叶,必永失所爱万箭穿心,生死不得解脱。”
这番誓言无疑极为沉重。
沉重到千手扉间都不由微微动容,但同时他又稍微有点不解——
“唔……萤,你拿我发毒誓?”
稍微翻译下她的誓言,意思就是——扉间,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让你去死吧!然后我也去死吧!
……emmm,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当然,倒是和他内心潜藏的“最差结局”不谋而合就是了。嗯,他们果然是能做夫妻的,如此默契。
宇智波带子:“???”这家伙,就那么自信“所爱”是他啊???
千手扉间:不然呢?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