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山军在后面一路追杀,一直杀到了晋宁城下才算是停下了脚步。军队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安营扎寨,将晋宁围了起来。
这一下形势逆转,攻防发生了转变,晋宁再次暴露在对手的刀锋之下。
田豹回去之后坐在主位上还有些发傻,这一仗怎么就打成了这样?我可是来替三弟报仇的,不是来替他困守晋宁的。
这可如何是好?田豹看看周围将领们,却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哪里还有一点精气神?
“事已至此,众位还有什么办法?”田豹的眼神像是一只野兽,恶狠狠地瞪着众人问道。
大家听了全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王远道:“二大王,鼓山军实力强横,非我们这些人可以抵抗。请二大王一方面加强防御,一个方面向大王请求援兵吧!”
“还请求援兵?我们那里还有兵!为了这次战斗,大哥已经调派了三路援军五六万人。结果孙安投降,国舅战败,本王也失利了,国中那里还有援兵可派?”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的沉默,没有援兵那也就只能死守晋宁了。只是壶关这样的紧要所在都失守了,我们晋宁能够守得住吗?
田豹恶狠狠地看看他们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晋宁,大家都辛苦一下,日夜巡查不要被敌人所趁,我马上给大哥写信,看看还能不能抽调出兵马来。”
“是!”众人答应一声,然后纷纷起身离开。
等众人走了,田实从后面一瘸一拐的进来,对着田豹道:“二伯,要想守住晋宁必须要先提升军中的士气不可。要想提升士气,莫过于和鼓山军打一仗,哪怕只是一次小的胜利也是可以的。”
田豹叹了一口气道:“贤侄说的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军新败,为畏敌如虎,出去也只能失败,还不如不战。”
田实微笑道:“二伯,我知道咱们要是硬拼不是敌人的对手。那何不偷袭一下试试?我想鼓山军既然轻松获胜,一定不会将咱们放在心上,也不会防备着咱们夜袭。
我们只要出去小小的偷袭一下,哪怕是烧敌人几个敞篷,杀几个哨兵也算是一场胜利,就可以提升我们的士气。”
田豹听了深以为然道:“贤侄言之有理,只是派谁去合适呢?”
田实眼中凶光一闪道:“二伯,现在有城中有三支人马,一是爹爹的老部下王远的队伍,二是国舅的援兵,三是我们带来的人马。
王远肯定是支持我们的;但是国舅的队伍就不一定了,处处与我们作对,正好让他们去做这件事。成了是二伯的功劳,就是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
田豹觉得自己这次出兵,把个侄子带上是最正确的决定了,每到有困难的时候,还是叔侄最亲。他不住的点头道:“嗯嗯!贤侄言之有理!你说的正和我意!今天打了一天的仗,天也晚了,暂且休整一下,明天我安排人我去偷营劫寨。”
田实赶紧道:“二伯,偷营就在一个偷字。讲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有现在行动才能才成功啊!如果等到明日,说不得又白生事端也!”
“贤侄言之有理!我立刻去请国舅前来商议!”田豹不住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田实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然后和田豹告辞,带人径直出了家门。
乌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不住地唉声叹气,你说的这个仗是怎么打的?我们几乎是发动了倾国之兵前来攻,击怎么还是被人家杀了一个稀里哗啦的。
这他娘的石金刚还没有来呢?真要是石金刚到了我们是不是就被灭国了?
孙安和卞祥已经投降了,下一个回事谁呢?怎么我们的实力越强,人心却是越散呢?
乌梨正在纳闷的时候,外面军兵跑了报告,二大王请国舅前去议事。乌梨一楞,我刚从他那里回来,又要议什么事?
乌琼英哼了一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按着什么好心。爹爹此去一点要小心谨慎,要不我和爹爹一起去?”
乌梨哼了一声道:“不必!他田豹是黄鼠狼,我乌梨不是鸡。他要想杀我也不那么容易!丫头在家里收好家门,等我回来就好。”
乌琼英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心中也还是不信田豹就敢杀害国舅,只是嘱咐了几句,看着爹爹扬长而去。
天色慢慢的黯淡了下来,父亲还没有回来。乌琼英有些焦躁,不住地来回在院子类溜达着,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郡主,外面小殿下求见。”
乌琼英当人知道这个小殿下是谁?当初自己的念在他给自己说了一些好话,认为这个人还不错,允许他进了家门,没有想到他还就没完没了;天天都来呱臊。
这次上了战场更是一下子知道了他的底细,乌琼英是彻底的看不上,甚至是有些鄙视他了。
“不见!没有看到姑娘正烦着呢吗?我谁也不见!”
乌琼英的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笑,接着田实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也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笑呵呵的道:“妹妹因何烦闷?我正是为妹妹来解惑的。”
乌琼英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让你们守一个门都看不好!什么人都往里放,真是该杀。”
这些人听出来乌琼英是在指桑骂槐,不过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低着头默然不语。
田实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妹妹何必跟几个下人发脾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这次是专程为你而来;妹妹怎么拒人千里之外呢?”
“哼,你有话就说,没事就请离开,我还要练功呢?”乌琼英吃了一惊,心中暗暗的有些着急。
田实笑道:“我出来的时候,听到二伯父和其他人议论军情,准备派人去偷袭敌营提振士气,而这个人就是国舅。”
“什么?来人了,给我备马!”乌琼英大吃一惊,想想鼓山军的恐怖,去偷袭他们不是提振士气,而是要去送死。难道田豹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国舅?
田实呵呵一笑道:“其实要保住国舅性命也很简单。我如果去跟二伯求情,他还是有可能取消这个决定的。
妹妹,当初我对你一见倾心,一见面就被你牢牢的吸引住了,如果妹妹开口,我……”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乌琼英打断了他的话,扭头就走。那个要吸引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田实也不着急笑呵呵的道:“妹妹,我倒是不着急。放心,咱们马上就会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
乌琼英哼了一声,二话不说,飞身上了战马,就冲了出去。
乌梨一听田豹让自己去偷袭敌人,第一个想到就是要拒绝;不过经过田豹的解释,知道自己只要是咋呼几声,杀几个守卫,烧几个帐篷,剩下的自然有人为自己吹嘘一下,这件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只是这样的话,倒是有可能完成!
乌梨思考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他也没有多想,立刻整顿兵马,带着三千骑兵悄悄地出了晋宁城。
城外一片的漆黑,乌梨等让手下众人人衔草,马衔环,就是马蹄子都用碎布包裹着,悄悄地接近了鼓山军的营地。
鼓山军的情况和晋宁当然不一样,大家都是眉飞色舞的,这一仗打的轻松,而且还有功劳可以拿,大家谁不高兴。
将领们也是一样,虽然没有开环畅饮庆祝胜利,不过大家也是让人制作了丰盛的晚餐,进行庆祝。大家围坐在军帐了,大碗的吃肉好不痛快。
萧焕章看看外面天色已晚,笑道:“众位,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正式开始攻打晋宁。高宠,今天你来值守,一定要多加小心。”
傅祥笑道:“军师,晋军已经被我们吓破了胆子,量他也不敢来劫营,让大家休息一下?”
萧焕章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今天的战斗如此顺利,大家都认为晋军不堪一击。
不过有一句话一定要记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是兔子急了也还咬人呢?晋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一定会殊死一搏!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更如此!
傅祥,你现在这么想。晋军岂能不知道利用我们的麻痹大意呢?这才是偷袭的最佳时机啊!”
“是!多谢!军师提醒。”傅祥虽然看着粗鲁,其实十分的精明,听了萧焕章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赶紧躬身表示受教。
萧焕章这才点了点头,让大家散去。傅祥追上高宠道:“高统制,为了让我深刻认识刚才的错误,我和你一起巡营。”
高宠看看这个满身都是伤疤的恐怖大汉,心中暗暗地感叹,都说是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假啊!傅祥这是又给我提了一个醒,人人都有自己的方法,都在积极进步,我又凭什么沾沾自喜呢?
“好啊!有傅叔帮忙我是求之不得的!咱们走吧!”二人笑呵呵的联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