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尴尬是不可能的,早上被闹钟惊醒,舒曼一清醒,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昨晚那一出,脸皮就又开始滚烫起来。
这次先起的便是卿云了,为了不让舒一佲那小子发现,卿云要早些回自己的房间。
等到卿云关了门出去,舒曼立刻拉起被子蒙住了脸,想要在床上扑腾两下,可想想自己现在动一下身下就奔腾不止,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咬手帕。
磨磨蹭蹭起了床,她还没走到厨房,卿云就抢到了她前头。
“你一会还要考试,要好好复习才是。”
舒曼柔声劝着,却不敢一直盯着卿云看,她现在一看到卿云就想到自己昨晚有多丢人,一想起来就头疼不已。
正劝着,舒一佲就揉着眼出来了,听到舒曼劝卿云,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劝卿云,“你快复习吧,多少看一点,我姐做饭很快的,早饭又不费事。”
明明这话自己之前也说过,自己也是这样劝卿云的,说自己做饭一点也不累,可这话从舒一佲嘴里说出来后,舒曼就怎么想怎么觉得不中听。
“我让一佲做,你听话啊。”
见舒一佲站在这无所事事,舒曼立马就下了决定。
“啊?”
舒一佲的瞌睡立刻就跑了,他转身就要溜,却被早就关注着她的舒曼揪住了领子。
一边笑着让卿云安心学习去,另一边揪着挣扎不停的舒一佲往厨房里走,舒曼更觉得让舒一佲做饭真是个好主意。
舒一佲是会做饭的,虽然手艺比不得专门学习过的她,但煮个粥,炒炒家常菜还是可以的,早饭也就需要他煮粥,煎蛋,调个爽口的小菜,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因此,发现自己逃脱不了自家二姐的魔爪,舒一佲就委委屈屈地开工了。
熬到了完工,不等舒曼开口,舒一佲就窜了出去,他也不回自己屋子,直接就坐到了卿云身边。
“辛苦了。”
卿云见舒一佲过来,就郑重地道谢。
舒一佲本来也是想过来刷好感的,但卿云一道谢,他反而无法厚着脸皮夸自己了,只能摆摆手,“没什么,做个早饭小意思啦!”
“不过我姐是不是大姨妈来了?突然脾气就那么暴躁了,你不知道她刚才怎么凶我呢!”
舒一佲小声对卿云嘀咕道,见卿云茫然地看着他,他又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看书,不用管我。”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来打扰卿云学习的,舒一佲从桌上捞了书过来也看了起来。
一佲说的大姨妈是什么意思?大姨妈来了跟脾气暴躁又有什么关系呢?
卿云想了一会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暂且压了下去,若是旁的事,他听了也不会往心里去,但一佲说的是跟舒曼相关的,他没办法不在意。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在他面前的舒曼总是温柔又包容的,但,在舒一佲面前的舒曼却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为着摆碗筷的事,这两个就又互怼起来了,再次听到舒一佲说,“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你说你例假来了还不消停,老折腾我干嘛?脾气这么暴躁……”
再见到舒曼向他看过来时羞愤交加的眼神,卿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没想到,一佲也会对这么私密的事毫不避讳,是他们姐弟感情太好了还是在这里这也是不需避讳的?
如果连这也不需避讳,难怪他们姐弟感情这般好了。
他跟舒曼明明已经心意相通,却还比不上她跟一佲亲密,这一点让卿云心中有些黯然起来。
以前无从比较,他便不知足了,如今有一佲在,他更不知满足了,他也想舒曼待他随意一些,也想她对他不要避讳。
不过,一佲跟舒曼再亲密,舒曼也不会让一佲帮着她清洗衣物吧?
听到舒一佲这臭小子大大咧咧说起来,舒曼真恨不得塞个馒头进去把他的嘴堵起来,她真服了这小子,真会往她伤口上撒盐!
余光瞥到卿云低垂了眼睫,碎发也挡住了他眉眼,舒曼便顾不得口无遮拦的舒一佲了,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坐在了卿云身边的位置,柔声招呼卿云吃饭。
见卿云抬了头,除了面色微红,并没有什么异样,舒曼才松了口气,转向舒一佲,她就没那么温柔了,这臭小子真是知道怎么让她丢人,她正恨不得昨晚的事快些过去,这小子却一口一句,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放是好?
越是不想听这小子提,这小子还越是放心上了。
等到准备出门,听到舒一佲喊着“姐,你不喝红糖水吗?我给你带着吧?”,舒曼真想一头撞门上,这小子这会儿怎么关心得这么到位了?
偏偏她正在屋里换衣服,一时还出不去。
待再听到舒一佲跟卿云说“我姐例假有时不准,有时还会痛经,那时候脾气更是怪,得罪不起……你说女人多麻烦是不?”时,舒曼已经麻木了……才怪!
这臭小子自己口无遮拦也就罢了,还专门给卿云说!
她怎么出去见人呢?!
“为何要喝红糖水?痛经又是什么?”
卿云见舒一佲侃侃而谈,心中十分敬佩,因此便虚心求教起来。
“啊……这个嘛?喝红糖水应该是会……我也不清楚,反正女人来例假都要喝的……”
舒一佲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他是真的不懂,不过是舒曼老使唤他去给她拿红糖,他还被使唤着去买过。
但,痛经他是知道的,他打起精神就准备跟卿云科普,然而不等他开口,就被羞耻度要爆表的舒曼给喝止了。
舒曼都不知道已经应该用什么表情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是这俩人讨论的不是她,要是昨晚没有那么尴尬,她也就放任了,但偏偏是她啊。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但更不能放任舒一佲再大大咧咧说下去,明明她也没使唤他几次,他干嘛记得那么清楚。
一个男孩子,研究这个做什么?还打算跟卿云科普痛经,他怎么那么能耐呢?
舒曼满心怨念地盯着舒一佲,完全忘了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弟妹好要好好培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