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小叔叔想让我说什么呢?”
苏莺抱着手臂倚靠着身后的软椅,笑意丝毫不减,但是却没了在暧昧时期的柔情蜜意,仿佛在那些温柔之下藏着的都是冰冷的不带半分感情的利刃。
她像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洋娃娃玩偶,有着最动人心魄勾人心弦的容貌,却也有着最无情的一颗心。
她一直都不是蠢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薄煜相比,没有任何地方能配得上这个男人,若说是容貌和身材,那薄煜也并不输给她。
唯一可以坚守本心的,就是不要爱上他不能爱上他。
那天薄煜知道她被那些圈内二代三代侮辱时让沈略替她出气她纵然心里有窃喜又被人看重的暖意,但也清楚这未尝不是薄煜的一种示威。
或许薄煜是真的把她看做他自己的女人占有欲强护短的性子让他对付那些人,可又何尝不是告诫苏莺,让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她要费尽心思算计才能够报复回去的那群人,他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出马,只要助理出场就能为她解决一切难题。
像是告诉她,只有在他身边才是安全的。
她纵然感动过,可感动之后更觉心酸。
是啊,就是因为宋家的不重视,就是因为那群男人的不看重,所以她一个女人在金融圈商业圈但凡取得一些成就就一定会被污蔑嘲讽。
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她现阶段想做的只有向上爬,不停地向上爬,男人和爱情通通要被她排在脑后。
所以温棠跟她谈心提到让她守住自己的心时她挺想笑的。
如果真的陷入爱情之中,或许她会是个恋爱脑,但前提是那个人值得。
可她跟薄煜之间是因为身体而开始的,身体的肉欲开始的交易,哪怕谈到婚姻都是以利益至上,又谈什么感情呢?
在她决定要嫁给薄煜那一刻她就已经与真正的爱情有了隔阂,从选择权势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所有女性渴望的童话故事一般的爱情她永远都不会拥有了。
索性,她爱权势大过可笑幼稚的爱情。
所以她不难过。
像她现在,面对薄煜真正能拿的出手的有什么,怕是只有那一刻真心。
他们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若是有人侵犯薄煜的利益她是一定会站出来的,但若是让她交出自己的一颗真心,那抱歉,她根本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苏莺微微抿唇,唇角的笑意其实并没有消减多少,她眉眼弯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小叔叔,你想我说什么呢,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说爱你?说在乎你?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克制不住的想在你身上吗?”
苏莺笑的愈发灿烂了,她倏然低下头,掩去眼底那一抹会令人感知到情绪的悲凉,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潇洒又张狂的模样。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又算什么呢?或许就因为我不喜欢你才能被你看在眼里呢。”
苏莺长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喉间仿佛都带着笑意。
“若是普通人被告白了,不管喜不喜欢对方,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窃喜。但你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你像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你一直都是追求的金钱利益和权势,这没什么不好的,可怀就坏在既然已经选择这些凭什么又要梦想着能有个人真情实感抛却一切去爱你?”
“我和你一样,若是有人跟我谈论诗词歌赋,我会说他无病呻吟理想主义,如果他邀请我一起看风景,我会告诉他我有更多要紧事看风景的时间我可以赚取多少金钱,我们就是这样无趣的人,我们在乎的从来都不该是感情,所以你告诉我,你还期待我能说出什么呢?”
苏莺目光落在男人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中,潋滟的桃花眼微微闪烁。
“而且……小叔叔为什么会选中我呢?不仅因为我的相貌和能力,更重要的还因为我不爱你。”
“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当你心中的薄夫人,我们之间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一起砥砺前行的合作伙伴。”
“小叔叔,我说的对吗。”
薄煜并未开口,苏莺眼睫微微上挑:“所以,这次也是如此,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对付容家,我付出了我的身体,你也得到了满足,这不就是我们之间的一笔交易吗。”
她如此轻松的开口说他们不久前亲密暧昧的缠绵只是一场毫无感情的交易。
情热过后只余满地荒唐冰冷。
她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
如果没有薄煜,她一样能对付容家人,但是她真的担心时间不够。
再次见到容浔,清楚的看到他身体愈发孱弱,他许是不久前才被抽了血,所以脸色发白,愈发瘦弱,容浔没有跟她说那些事,她也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但她心里清楚,容家人肯定又抽了他的血。
她调查到的容浔成年后就搬离容家,容家此番怕是觉得容浔翅膀硬了,故意消磨他的意志。
容家那样的恶魔,能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意外,她甚至担心若是只按照李江月的节奏容浔的命都要搭在容家人手里。
她要容浔健健康康的从容家出来,而不是……被毫无人性的容家当做提线木偶和人型血库任人摆布。
她能解决这件事,但她希望能借着薄煜的手尽快将容家拉下马。
既然薄煜来了庄城,她就要利用他,让那些人清楚的知道薄煜有多宠她多疼她,也好让那些站在容家人身后的人脉圈掂量掂量要不要为了容家得罪他们。
“小叔叔,我昨晚那么卖力,你会同意帮我的对吗。”
苏莺声音透着明显的惑人意味儿,男人垂下眼眸睇视苏莺,瞳孔深处翻涌着灼人的烈焰,却又逸散出逼人的深寒。
“你给了报酬,我当然应。”
男人眼底翻涌的是浓重的寒意。
“只希望你以后可以有些创新。”
男人的声音冷淡,仿佛真的对她没有半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