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败

听到苏长青自报家门,李水缸不由得呵呵笑了一声。

原来是缙城世家中的人物啊,这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那武学极为落寞的边境之地修炼到二流高手的。

“多说无益,反正我对这群弱者也没什么兴致了,索性就让你陪我玩玩。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最多就是折断你的双腿双手,然后绕着村子拖行一圈罢了!”

李水缸狰狞一笑,手腕被他甩得咔咔作响。他虽然并不将苏长青看作对手,但好歹对方也是二流高手,值得他稍微认真一些。

苏长青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作出一副防守的模样,而围在他们周围的士兵纷纷抬起地上的同伴们,不论是死是活都带出了这片战场。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参与的了。

唰!

只是一声轻响,李水缸便来到了数米之外,速度要比刚才更快上几分。

苏长青冷哼一声,他只是初入二流,心知并不是李水缸的对手,但身为苏家家主的傲气让他不愿就此退步。而且,苏长青自认在家传武学上浸淫多年,就算不敌,勉强护住性命还是无忧的。

再说了,自己身后不还是有初少侠在的么?

嘭!

拳掌相接,苏长青只觉得虎口一震,肌肉绞痛状若崩坏,惊得他连忙又是一掌拍出,并借反震之力朝后跃起,直退出数丈有余。

只是一招,高下立判。

李水缸嘿嘿一笑,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以彼此的招架反应来判断实力这种基础的眼力都极为毒辣,此刻他已心中笃定,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定是初入二流无疑!

就凭这种实力,都敢在自己面前出风头了?

脚下一动,李水缸如随风而起,粗狂的身材配合上轻盈的动作,显得无比辣眼。对此,李水缸也深感无奈,这名为‘飞燕翔天’的轻功身法是他曾经从一女侠客身上获得的,虽然姿势不雅,但却极为精深,是以横练功法为主的他最为需要的。

苏长青又是急退,只是家传武学毕竟用处单一,对身法方面提升并不明显,因此腾挪转换之间,李水缸却一直如影随形。

无奈之下,苏长青只好一边闪避,一边勉强出手招架着李水缸越发凌厉的攻势。

就算李水缸有心戏弄,想多玩一会儿,但片刻之后,苏长青还是觉得力有不逮,每次拳掌碰撞都会让他的手臂酸痛不止,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落败了。

“咦,这不是李水缸李大当家嘛……”

就在二人交战之时,一阵惊疑的声音响彻全场。

李水缸稍瞥了瞥,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他颇为厌烦的一个匪道头目,这人手下势力不知为何在近几年突飞猛进,已隐隐接近了四大势力中垫底的李水缸。若不是他个人实力所限,恐怕两势力间早就斗得形同水火了。

“哼!”

李水缸冷哼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只是冷不丁的瞥见了在那人身后的冷沐、红叶等人,他只好暗暗闭上了嘴巴。

四大势力间貌合神离,其他三人都巴不得李水缸与新兴势力发起冲突,那么他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哪怕只是打几局嘴仗,只要能破坏二者之间的关系,他们都是极为乐意看到的。

还残存着战斗力的军士们聚拢在一起,目光火热的看着场中。苏长青二人皆是军中难得一见的二流高手,这种高手之间的战斗,危机四伏,险象丛生,但又显得那么扣人心弦,让军士们看得都如痴如醉。

武道中人的战斗画面,比沙场上互相搏命自然不同,军士们被各种搏击的技巧所吸引,一时竟没注意到新出现的数人。

那些世家们却吓得脸都变了。苏长青的出手原本让他们长出了口气,只是他们也是涉猎武道之人,依据二人的交手情况勉强能看出实力差距,因此他们的心又逐渐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会儿猛然见到李水缸又来了帮手,世家贵族们只好暗自祈祷,希望苏长青不至于那么快就落败了。

最好也要坚持到那位大侠恢复如初啊!

唉!都怪葛金泰那个小人,若是他不那么自私,凭着数百军士在这儿坚守片刻,场面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啊!

世家贵族们纷纷心中咒骂,有些脾气暴躁的,竟当着众人的面开骂了起来,各种脏话层出不穷,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出口成脏。

见众头目齐至,李水缸也不由急了,手下力道无形中又增了三分,一招一式都遍布杀机。

他可不想放弃这个在众人面前立威的机会,甚至还可以借此敲打敲打那位新兴头目,让他明白自己与普通的二流之间有着怎样的天壤之别。

一拳打出,如龙似虎!

劲力喷涌,空气中竟产生音爆之声,苏长青勉强抬起右臂,只是稍一接触,便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都被一拳击飞。

这怎么可能!

苏长青右臂一阵酸痛,仿佛骨头都被打断了一般,软绵绵的向下垂着。左手轻轻触碰了下,苏长青脸色剧变,他右臂的衣衫已尽数碎裂,从掌心至肩膀都肉眼可见的粗大了一圈,微风轻拂,竟如同针扎一般刺痛不止。

挑衅得看了那位新兴头目一眼,李水缸面带得色,从对方看似不屑却隐隐躲闪的眼神里,他分明察觉到了丝丝恐惧。

“你这人倒也算得上是名高手,不过你的运气不好,正好遇见我李水缸,不然的话,这里还真没多少人能制得住你!”

李水缸哈哈一笑,慢步朝苏长青走去。打斗片刻,他的怒气早就发泄的差不多了,眼下村子外围已被匪盗们占领大半,是时候该与苏长青及其身后世家做个了结了。

只是他刚行至一半,便觉得眼前一花,苏长青瞬间便没了人影。同时一颗石子急速破空而来,嘭得一声砸在了他油光发亮的脑门上,留下了一块青紫之色,与曾经依稀可辨的戒疤印记混杂在一起,显得无比滑稽。

“什么人!?”

李水缸怒喝一声,警惕的朝四周扫了两眼,只是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桀桀……”一阵怪笑声从院中传出,紧接着声音主人开口道:“我看你脑袋上还留着戒疤,想必曾经也是一名酒肉和尚。人都道‘心性易改,戒疤难消’,想必你也因此烦恼许久。大爷我喜好助人为乐,特意替你破了这戒疤阵势,你说,要不要多多感谢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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