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帝君,鬼王还在火里呢!”青浔猛然想起还少一人。
“放心吧,鬼王死不了。”庚辰道。
话音落,就见西池从熊熊焰火中慢慢现身,抬手淡定地拍打着身上的火苗。
凤允在天上转了几圈儿过足了瘾才落地,没蒙白锦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后,对上庚辰,面露欣喜:“庚辰帝君!”
庚辰冲他点点头:“感觉如何?”
凤允抬手捉了只蝴蝶盯着,片刻后才道:“我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了!”
庚辰笑着道:“恭喜。”
就在这时,西池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小允。”
凤允回眸,二人对视,这一眼相隔了数千年。
“你们慢慢聊。”说罢,庚辰带着三只麒麟走远。
原地只剩了他们二人,西池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亲眼见到了人,却不知从何开口。
“地府那颗梧桐树长大了。”他道。
凤允闻言轻吸口气,攥紧掌心:“哦。”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西池缓了缓,又道:“当年的事我没办法否认,但是你没有看完,你接着往下看……”
“我看完了的。”凤允打断他,又重复一遍,“我全都知道。”
西池一愣:“是么?”
凤允点点头:“我知道你后面改变了主意,也知道你为了种梧桐每日都取自己心头血,更知道这里……”说着,他一指西池胸口,“这里原本应该是空的,因为我,才有了一颗心。”
西池抬手拉住他的手,不解:“那你为什么?”
凤允撑起一个笑:“因为,我还看到了如果没有思安你会死,地府会大乱,三界也会因此生灵涂炭。”
西池慢慢睁大眼睛:“你是故意的?”
凤允缓缓点了下头。
西池上前一步:“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这么大的事你打算就用那样潦草的方式掩盖过去?你故意伤我,故意犯错受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心安理得的留下思安?!”
凤允抬眸看向他:“你知道思安于我而言有多重要,若不用这个办法,你怎能接受?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万鬼吞食吗?”
“那你就忍心让我独自一人受尽数千年的相思之苦?”
“抱歉。”凤允眼眶通红,但当时已别无选择。
西池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他抱得很用力,身体和声音一起发抖:“你怎能先道歉……”
凤允闭上了眼睛,回抱西池:“我都看到了,所有的一切,风都告诉我了。”
这数千年间凤允把自己囚困在谷中,西池每日对风诉说的道歉和思念他都听到了,也知道他把凤游山的小凤鸟们养得很好,更知道结界外那成片成片的幽冥草是为何而生。
但是他却不敢走出峡谷一步,他怕西池将思安还给自己,更怕地府恶鬼再次动乱。
“你只是一只小凤鸟,为何要让自己承受那么多。”
凤允头埋在他怀里,轻轻哽咽道:“你为我在地府种了梧桐,我不知该如何回报,只能期望你不要死。”
西池:“你不是说过不要互不相欠?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你欠我我欠你,怎么非要扯平不可?若今日谷内没有烧这一场大火,你是不是还要请庚辰再为你建一座牢笼把自己关进去一辈子?”
凤允低泣不语,但的确这样想过。
他们都为了让对方好,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但结局却都不是彼此想要的,也不知折腾这么多究竟是何苦。
还好,今日一场大火过后,一切都会走向圆满。
抱了一会儿后,凤允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两颗金灿灿的蛋递过去:“给。”
西池尚未从哀愁之中走出来,看见蛋后也没多想,接过才问:“这是什么?”
凤允:“蛋,我下的。”
西池:???!!!!
“这就是凤鸟蛋啊——”庚辰捏在指间对着阳光照着看。
凤允紧张道:“帝君,他们还活着吗?”
庚辰放在掌心掂了掂,掂的西池心跟着直跳,只听庚辰道:“你不会自己看一眼?”
凤允摇头:“我不敢。”
庚辰做出一脸悲痛状:“死了,烧熟了,不过别浪费,可以当烤鸟蛋吃掉,大补。”
凤允两腿一软,西池连忙抱住他。
庚辰怕真把人吓坏,忙道:“逗你呢,没死没死,好着呢。”
凤允松口气,又问道:“那为何这么久都没孵出来?”
庚辰问:“你怎么孵的?”
凤允答:“放在树顶端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庚辰:“然后呢?”
凤允:“没了。”
庚辰:“……”
凤允见他表情一言难尽,提起心:“这样不对吗?”
庚辰木着脸:“不能说不对,只能说错得离谱。”
凤允:“啊?”
庚辰:“凤乃神兽,天地灵气很重要不错,但除此之外这也是两颗普通的蛋,当然得按最普通的方法来孵。”
凤允一脸茫然:“不懂。”
庚辰把蛋递还回去,道:“日夜贴身放置,不出一个月,小凤鸟定破壳而出。”
凤允双手接过:“多谢帝君!”
庚辰却道:“你要谢我的地方多了,今日给你个报恩的机会,替我看看我家另外两个孩子现在何处吧。”
这才是他们折腾一大圈儿的最终目的。
凤允点头,道:“可有同赤遥和白诩关系更为亲近之人?”
“我!”青浔自告奋勇。
庚辰幽幽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是不是还想让凤神帮你看看姻缘?”
被点破心事的青浔丝毫不羞,大大方方道:“提前知道有什么不好?这样日后我遇见了对方还能准备准备,省的在人家跟前出丑。”
庚辰啧啧两声:“我看够呛,你命里就没红鸾星,八成是要守着我孤苦一生的。”
墨衍一听连忙急道:“我也要守着你过一生!”
庚辰无语:“你倒挺会抓重点。”
“呸呸呸!”青浔打断他们,“你们先别调情了,凤神,我准备好了!!”
凤允笑着对庚辰道:“我虽囿于谷中数千年,但有关帝君和麒麟之事通过风也知之不少,没想到亲眼所见才晓得帝君真是养了几个活宝。”
庚辰扶额:“见笑了。”
凤允不再啰嗦,开始对着青浔凝神,透过他日后的轨迹,便能看到他与赤遥、白诩何时何地重逢,如此,几人便可提前去寻。
看到结果后,凤允急着告知,一时间忘了收回神法,转眼对上了庚辰和墨衍,那一瞬间,二人的往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