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已经坐化了?!”
陈浮生坐在明月对面,脸上的惊讶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扶余璋的那位师父也是练气丹成,照理说怎么也有两三百年寿元,距离寿元终了还有着上百年的时间。
而且在决定对善花公主下手之前他们两人还曾通信,不到半年功夫,一个丹成高手居然无病无灾地逝世,实在是有些古怪。
“不错。”
明月点点头,表示陈浮生没有听错。
“我神教一脉相承,分化五支,北方神教在千年之前便自烟消云散,也不知是否还有传承留下。西方神教远在西域,向来与我们这几支少有来往,道法也受胡人教派影响极重,已经不能算是神教道统。”
明月知道扶余璋对魔教的了解不多,耐心解释道:“故而外人说起神教,主要提及的就是南方、中央以及我们东方这三支。当年一战,我神教落败便是缘由于各自为战的缘故,有感于此,教主有心将三支重新整合为一,已经下令神教弟子三年之后在扶桑重新聚合商议。我们这一脉弟子修为接连几代都不过丹成级数,师父她因此强修天遁剑诀,欲要以此奠定道基,只可惜功亏一篑,身死道消。”
“天遁剑诀?”
陈浮生皱皱眉,这路剑诀虽然也收录在扶余璋所得的那篇中,只不过精深玄奥,晦涩异常,还要在本部功法之上。
根据扶余璋的记忆这天遁剑诀并非衍生而来,而是这一脉的祖师不知从得了半部残卷,凭借着自身修为用的法力重新推演之后,才重新收录进来,乃是这一脉最为高深的剑法,地位远在天孙织锦之上。
这天遁剑诀与众不同,乃是走得道剑一路,直指本心性灵。除了有着护身杀敌的莫大威力,修行到极致,按照那位前辈所言,更是可以一断烦恼,二断**,三断贪嗔,甚至据传对于成就元神都有一分助力。
无论是陈浮生的红线亦或者明月的青丝,的法力俱是由心而发,借助七情六欲而生,在虚实之间转化,天然与之相合。
中虽然有着类似以魔种来掠夺他人修为的种种诡异手段,但真正想要大成,却是十分艰难,除了开创的先祖之外,后来人没有一个能够以此证道,故而这一脉衰落之势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现出苗头,得了这半部剑诀之后,那位前辈欣喜异常,甚至认为可以凭借此法使得这一脉再度崛起。
按照他的设想,这门剑诀与相辅相成,可以将其中的弊端弥补完整,使得这一脉迅速出现大批高手。
只可惜这位前辈修为也不过只是温养层数,眼界见识都不足以将这半部剑诀推演完备。
千年下来,按照这剑诀修行的人,十之**都是走火入魔,因之修为大进的也不过只有两三例而已。
积年累月,这部剑诀便被束之高阁,没有一人有信心与勇气修行。
陈浮生暗自摇了摇头,除非元神级数的高人凌于绝顶,一览众山无余,否则一篇功法少说也要经过五六代才能完善,而自那位前辈之后,这一脉一直处于青黄不接的局面,后辈弟子修为最高也不过止步脱劫,没有能力对其修改。
这路剑诀虽然神奇,但即便陈浮生身兼三家所长也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主意。
扶余璋师父此举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丹成不过中品,在魔教中也没有得力的帮手至交,如果真按照那位教主所言,这一脉定然要被其他几支吞并,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故而抱了破釜沉舟的念头想要行险一搏,可谓不得已而为之,其中许多无奈之处。
不过对于陈浮生而言,倒也算是一件好事,百济中修士甚少,扶余璋的师父也是因为明月就在这里,才会机缘巧合收了扶余璋为徒,他也极少与其他修士打过交道,如今既然扶余璋的师父坐化,可以说陈浮生的身份真正坐实,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是有人假扮。
但陈浮生最感兴趣的却不是其他,而是那位魔教教主,在天欲尊者门下的时候,对方极少讲述这位常年闭关潜修的神秘教主,除了这位教主也是出自中央魔教之外竟是一无所知。
不过单从对方有心一统魔教,将其彻底纳入掌心来看就知道这位教主亦是胸有沟壑雄才大略的人物。
“这位教主来历也是十分神奇。”
提及这位教主,饶是明月已经丹成,语气之中仍是情不自禁地带了三分肃穆庄重。
“他本来也是我东方神教出身,乃是前一任东方神教教主成就元神之后与道侣神念交感,孕育而出,自幼便展露了无双天资,被认为有望父子双元神,只可惜在突破元神这一关的时候出了意外,不得已用法力勉强护住了魂魄,转世投胎而去。”
“也是他时运强盛,虽然记忆被封,却依旧被中央魔教的高人看中收为徒弟,传授,走上了修行之路,这一世他的进展犹胜前生,不过五十年便已经稳稳当当地修炼到了第九层的大成级数,并且恢复了前世记忆和修为,将两支传承真正融为一体,一举突破元神,修为实力冠绝神教。也因为如此,才能得到东方、中央两支的一致尊崇,重新整合神教。”
“怪不得他有这般底气,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修行的居然是与我一般无二的。”
听了这个消息,陈浮生心中比起刚才还要震撼,虽然任何一个修士都指望着能够修成大道,但突破元神是多么凶险艰难的一件事情,也是人所共知。这位魔教教主居然在突破元神失败的情况下,身死道不消,保留一分神识转世重修,第二世居然再次拜入魔教门下修行,第二次突破元神。
这等经历恐怕自这方天地开辟以来都没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