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人皇二三事(上)

“尊者,请您救救梵音城吧,如果您肯救他们,我立刻自裁以谢天下。”“呵呵,我恨不得马上杀了你。你们梵音城的死活跟我们业火殿有什么关系?活该。”“业释”“尊者”业焰喝止住业焰,看向明真。

“明真,你可真有悔意?”“明真以源祖誓言起誓,若业火殿能救得梵音城,我当自裁以慰明尊在天之灵。”“好,三师弟,你跟我去看看。”“是”又一位白须飘飘的年老僧人出现。“三尊者”众僧连忙一礼。三尊者双手合十,点头示意。“业释,你们守好业火殿,我跟三师弟去去就回。”“是,尊者。”当众僧再抬头,业焰、业辉已消失不见。

“这就是梵音城吗?”“是的,师兄。只是这城中怨气冲天,冤魂盈野,到处都是白骨,剩下活着的人们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我估计这城中活着的生灵已经不到三分之一了。”二僧继续前行,突然一道身影仓皇逃跑,看到业焰二人疯狂的叫喊起来。“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可惜来人尚未喊到一半便被一拥而上的邪魔扑倒在地,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响起,梵音城生灵的血肉便被邪魔吞噬一空。“嗦哩”“呱咕”邪魔发出一阵怪叫,向二僧猛扑过来。业辉大袖一甩,邪魔纷纷惨叫,化作一阵轻烟消散。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城中更多的邪魔扑了上来。“咕哩呱啦”怪叫声不断响起,邪魔铺天盖地袭来,业焰整个人变得宝相庄严,浑身金光大放。一道万丈光影升起,将众邪魔映照在一片金光的照耀下。“哧哧哧”邪魔惨叫,浑身黑烟直冒,转瞬化作飞灰,形神俱灭。“哼,竟敢杀本座的手下,留你们不得,儿郎们,上啊。”

“呱咕呱咕”怪叫声不断响起,一批长着犄角的邪魔出现,众邪魔结阵而行,金光扫过,邪魔吐血倒飞,但很快又扑了上来。一众邪魔悍不畏死,疯狂的向。“噗噗噗”众邪魔纷纷爆体而亡。漫天飞散的血腥却更加激起了邪魔凶残嗜血的本性,更加悍不畏死的冲击着业焰二人的护体光盾。“吼吼吼”一阵狂怒的咆哮声响起。“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数十头如小山般巨大的邪魔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与此同时,梵音城上空的结界也开始关闭。

“师兄,咱们走吧。这些邪魔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杀不完的,更何况那个邪魔头子没有找到,更加没有用,我们回去想想办法再来吧。”业焰却伸手阻止了业辉,“释者曾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效仿下古之大贤的事迹吧。”“师兄”“师弟,我已炼化宝华妙树,凭这群邪魔是伤不了我的,除非他们有【弑皇】那样的上古大帝神兵,才有可能。”“师兄”“师弟,你听我说,你不要回去了,直接去扬州人族驻地,请人族强者前来帮忙,他们有对付邪魔的能力。”

“师兄我不走。”此刻梵音城上空的结界就差一丝就要彻底关闭了。“走”业焰发出一声大喝,一把抓起业辉,将其送出了结界之外。耳边传来业焰的传音。“我在此抵挡他们三日,你速去速回,记住态度好一点,毕竟我们有求于人。”“啵”最后一丝缝隙也没有了,结界彻底封闭。“师兄”业辉痛呼。结界内无数邪魔将业焰的身躯淹没,业焰有如汪洋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却又稳如磐石,不动如山。远处一道邪魔的身影出现,狠狠的瞪了业辉一眼,张口,露出一排森然的白齿。“桀桀桀,小秃驴算你跑得快。”“师兄”

业辉压下心中的担忧,往扬州疾驰而去。终于在一天一夜后,到达了扬州,经过一番打听,业辉又马不停蹄的向人族驻地冲去。心中惦记着业焰安危的业辉如虹掠过天空,带起了强烈的音爆,业辉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马上就能赶到人族驻地,终于在业辉的拼命赶路下,终于,人族驻地在望了,业辉见状心中一喜,加快速度电掣而去,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

“陛下”“唔,是啸老啊,有什么事吗?”“是这样,业火殿来人了。”姜凌天将手中玉简放下,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审视。“业火殿跟我们的联络等诸多事宜我不是让你全权处理吗,还有什么困难?”“是这样的,陛下此事涉及到您个人,我需要征求您的意见。”“涉及到我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直说吧。”

“是,陛下,业火殿的主事,就是上次来过我们这里参观的那个业焰,他被困在梵音城众了,城中有个魔头非常强大,他的师弟,业辉秉承着他的意志前来求援,他希望我们可以派出专门克制邪魔的人与他同去,解救业焰。但是能克制邪魔的只有逸尘轩和逸祎婵,而他们又是您的亲近之人,所以...”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你让陌上带上他们叔侄一起走一趟吧。另外你去暗卫把寅玉先生请来一下,告诉他,我有事情想与他商议。”“陛下,寅玉先生的才能很高的,为什么不让他到长老会中任职呢?”“呵呵,这是他的意愿,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以后我会把暗卫交给他,把姚应昌调到长老会。”“陛下这是为何,姚应昌不是干得挺好的吗?”

“姚家世代为人族做出巨大的贡献,我不能让他们一直处在危险之中,每一个人都有付出责任的义务,不能让他们一肩挑了。在我看来,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其他人也应该负起这样的责任,不是说每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才是英雄,他们也是英雄,没有他们的默默付出和牺牲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准备拟一道法旨,凡我人族都应有作为斥候、密探这种高危险性的职务的觉悟,只有处在危机中,我们才能不断的强大下去,直到永远。”

“陛下高瞻远瞩,老臣倾佩。是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守护人族的觉悟,现在我明白了老牛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抢着去当密探了。现在他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他们,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呵呵,啸老过谦了,站得越高意味着责任重大,你、我都一样。直到我族屹立于诸元之巅,我们才能像他们那样,享受美好时光。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啸老,你是除了我之外人族中权力最大的那个人,很多事情只要对人族有利,你就放手去做吧,不必事事相询。你的背后是整个人族的支持。放手去做,不必犹豫。”“诺,陛下安请,老臣告退。”离人啸一礼,缓缓退去。姜凌天不由苦笑。“其实我也想和他们一样,颐养天年,可惜我不能,父亲,兄长,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勿失吾望,人族当兴。也许真到那天,我才能放下这副重担,做一个精神上的领袖。”

“呵呵,您要是想放下这重担也是可以的。不过那样的话,好不容易聚合在一起的人族必然分崩离析,再次成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甚至还有亡族灭种的可能。”一道饱含深意的话语响起。一袭星辰袍,羽扇纶巾,目中智慧无双,嘴角含笑的寅玉先生出现,向姜凌天一礼。“拜见陛下”“先生免礼,请坐。”“谢陛下。”

“不知先生此话何意,为何说我一旦卸下这副担子人族就会没落呢?”“哈哈,陛下,请容我放肆的议论几句。”“呵呵,先生但说无妨,请讲。”“陛下,以往的人族弱到了极点,上代的人主也是将一个烂摊子留给了您,经过两个多时代的艰难开拓,才有了人族现在的气象,而带来这新气象的人就是您,原来散落四面八方的人族各部也相继回归,共同聚在这杆人字大旗下。您的手下人才俊杰更是甚多,您想过没有,一旦您不掌控人族大权,下界的情况只怕会更严重。”

“下界之事已交给他们处理了。”“我不是说现在。我指的是您上来九州之后的下界,您把万界人族交给了共主之子百斩。可加过如何?元老们,长老会,军中将领都指挥不动。这些骄兵悍将,天才俊杰,也只有您能将他们压服。您不在的时候,短时间内是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啸指挥使是三朝元老,威望还是有的。但是时间久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先生请继续。”“第五至尊陌上尘是您至交的小兄弟,他肯定不会听长老会的。而且他在军中的威望也颇深,很多人都曾在他的麾下,其中不乏人族十大青年俊杰一辈的人物,现在来说他们是中年人,但是相对于我们来说他们还是年轻人,再者说,人族双剑,程天笑是您老师的孙子,他只会听您的,闻人啸跟他亲如兄弟,那必然也是跟他站一边的。”

姜凌天陷入沉默,寅玉先生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再来说现在,您这个时代的封号至尊,敖应。前世他跟随您南征北战,战死沙场,转世归来,其手下也有一批拥趸,而这些人也不会听人族高层的调遣。然后我们再说军中的另一派,青壮派,赵卓他们四个为人族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他们也是您一手带出来,他们也不是别人能轻易调动的。

至于说人族的高端战力,扛旗使们,都是您用心收拢而来的绝世天才,他们个个桀骜不驯,这些人眼高于顶,怎么会听从除您之外的人的调遣?如果说有,那也只有第五扛旗使一人而已,毕竟他和陌至尊可是翁婿关系。至于其他人,那就想都不要想了,根本不会听。扛鼎者司空虞是逸尘轩界主和逸祎婵小姐一手教育成才的,虽然他觉醒了记忆,知道他是六王之一,可这一世他投身为人。

逸尘轩是您的挚友,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存在,这一方的力量出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烈焰战魂北堂冥,此人是逸尘轩之友,又是逸祎婵小姐的授业恩师,等同于说这四个人也是一股势力,但他们却只会听您的调遣,要不然啸老今天也不会来找您商量了。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调动他们。

而您的子嗣又自成一系,战氏六杰与破城六将不打不相识,破城六将都是跟随行瑾公子的,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数百个纪元,另外,行瑾公子还有妖族的朋友。敖应至尊又是他的师父,各方元老多少都有点授业之义,就算陌至尊也受了他们的恩惠,当然这个是您授意的,撮合他跟精灵女王娜兰达的婚事,

还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跟您有关系的人和事,总的来说,人族现在是派系林立,有您的存在,他们都还相安无事,共同为人族崛起而同心协力。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您也是人族的脊梁,有您的存在才能让他们万众一心拧成一股绳。可是一旦您不在,那会发生什么事,真的很难说。至少不会变得更好。”

“呵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已经在将这些纳入到元老会和长老会之下了,以后不只是我,还是后世的继任人皇,人族共主都只会使一个荣誉称号,不再掌控权力。因为人族不需要一言堂。所以我从来都是有事让他们商量着来,只有无法确定的事情才找我商议,更多的时候我也是参与其中与他们一起讨论,只有在战争状态下,我才会统领全局,其余时间权力早已划分出去,为的就是以后形成一个联盟似的的人族,

他们不在因一个人而聚在一起,而是为了共同的理念而聚在一起,或者说利益。而非个人。人族的权力架构将会逐渐转移到长老会中,元老们只是权力的执行者,不再是权力者本身。这就是我的想法,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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