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肉秘境”着实不小,传闻那“血祖”,用此秘境,埋藏过不知多少天骄俊杰。真可谓是“尸骨累累”“形魂俱灭”。
李长笑用青萍剑犁地,劈凿出一道道剑痕,那秘境自他手中,宛若一张纸,随他布弄。待耗费心力,将秘境瓜分的四分五裂,伤痕累累时,李长笑一吹一口清风,将那阳光送入地底深处。
如此一瞥,竟有十以万计的尸首。因死去已久,导致血肉腐坏,蛆虫满地,放眼望去,无数白色蛆虫蠕动,互相挤压着,竟没一处空隙。
被李长笑割开的大地,陆续渗着血水,越深越多,先前被吹入地底的腥臭之气,竟又渐渐飘出地底。
李长笑也不慌乱,但不禁去想,这血肉秘境确是一件大麻烦,道行低一点的炼虚修士,都未必能妥善处理。
不一会时间,血水已渗透满地,伴随着蛆虫从缝隙间爬出,李长笑捻起一只蛆虫,见其长不过两寸,通体浊白之色,无眼无耳一口。身上有白色细软绒毛。
此乃“噬灵蛆”,别处极少见,算是血肉秘境特产之物,身带剧毒,那细软绒毛如若插入人体,则会诱发奇痒难止。
血祖当时驱虫之术,亦是当世一绝。李长笑轻轻一吹,无数蛆虫被吹到一块,堆积起来,足有一座百丈高山之高。即便如此,那血水、蛆虫仍不断从地里渗出,爬出。
那血水伴随着腐烂,软化的血肉组织,漂浮在血水表面。忽有一地,“砰”一异响,血水如喷泉般涌出。这赤黄之地下起腥臭大雨。
哗啦啦一片。
又有数声“砰”响,七八处冒出血色喷泉,这一恍惚功夫,血水已经蔓延至膝盖。这血水不止恶臭,还有极强腐蚀性,与血肉秘境紧紧挨着的一座万丈高山,山根被血水腐蚀,“轰隆隆”一阵异响,便朝一侧倒塌。
一座风景秀美的高山,顷刻不复存焉。李长笑捏着下巴,只道真不简单。眼见局势愈演愈烈,蛆虫、血水、臭气已经蔓延至天空,李长笑也不再看戏。
他用力一踩大地,“咚”一闷响响彻天地。血水蔓延之势顿减三分。再用力一踩,“咚”一闷响后,血水蔓延之势再减三分。
一连三脚连踏,血水不再蔓延。但也已蓄在膝盖之上。李长笑手一抓,取来一朵纯净白云,捏成一白云宝葫芦,丢在血水当中。
便见那血水倒灌入葫芦,半刻钟不到,全被吸入葫芦中去。李长笑拾起葫芦,摇一摇,晃一晃。拧好葫芦盖子,在其内布下五行流转、乾坤造化之妙。
使得诸多玄妙,自在瓶中流转变化。假以时日,那无尽血水,定当被转化为无尽清泉。若喝进口中,定是一份琼浆甘露,益处甚大。
只…
李长笑自己,是决计不会去喝的。李长笑忽起了玩心,拿着那随手捏来的白云宝葫芦,跑到一条宽敞大河。
李长笑将白云宝葫芦,投入了大河中。心中想着,无数年后,待那血水进化为琼浆甘露,这灾祸变作机缘。
不知会被何人拾起。倘若日后,有灵气复苏一日,那何止是血水化做玉液,便是这随手捏的白云宝葫芦,也是一件不可多得之奇宝。
李长笑遥想日后光景,不知多少年后,少年或中年甚至老年,在河边拾起这宝葫芦,如获至宝,却殊不知那琼浆甘露,乃是血水所化,觉得甚有意思,不住捧腹大笑。
只没彻底净化前,这白云宝葫芦,即便炼虚修士,也决计打不开。李长笑一计闪身,又回到赤黄大地。血水之祸已经尽数解决。
反倒那蛆虫更为棘手。此虫身带异病,倘若不一次尽除,定不得繁衍寄生,届时便在难消除。
李长笑先将血肉秘境围起来。施以大风,全席卷至一处。无数蛆虫堆积起来,足有万余丈之高。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
那地底深处,还藏更多更多。李长笑不嫌辛苦麻烦,双手抓着大地,用力筛抖。一筛抖,那蛆虫被震出地表,密密麻麻,满地都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李长笑足足筛抖七十七次,这才将所有蛆虫,悉数抖出地表。足足堆起了四十二座万丈高的虫山。李长笑手轻一挥,天火席卷而来。
四十二座虫山尽数烧灭,连灰都不得留。李长笑心想,这噬灵蛆虫本便稀少罕见,他这一把火下去,可无异于将其“亡族灭种”了。在蛆虫眼中,自己真可是“大恶人”。
烧完蛆虫,最后隐患只剩下“腥臭之气”,李长笑一开始将其压入地底。但接连变故,又使其蔓延而出,飘悬在山脉上空。
因知道方圆数十里,并无行人。李长笑处理起来,动作不紧不慢,反当一件乐趣。他如法炮制,上次摘云根装血水。这次,改换主意,抓地根装臭气。
左右环顾,随手拾起一座山的山根,揉捏成土黄色的宝葫芦。取名为黄地宝葫芦,李长笑对那腥臭恶气道:“快快进来罢。”
无尽黑气涌入黄地宝葫芦。装了一刻钟有余,才尽数吸纳干净。李长笑凝好盖子,注入五行、乾坤造化之玄。随后也抛入大河中。
让其在悠悠的时间长河,找自己的有缘之人。
若寻得到,那自是最好。
若寻不到。也罢也罢,大不了和自己一样,一直顺流飘着,静静飘着便是。若无趣得紧,便弄几朵浪花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