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成了鲛人族的梦魇,他强大神秘,杀人无形。鲛人族试图反抗,数次围剿捕杀,却只能隐约见到一角白衣。
似人似鬼。
故此,“白鬼”二字,在鲛人族流行起来。李长笑弃杀从医,有一部分原因,便是鲛人族他杀得太多。身上鲛血太浓。
只一入海。无数鲛人族便颤栗,狂暴。反而引起种种乱象。只怕再杀几次,鲛人族的鲛天、鲛喜,便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围剿李长笑了。
……
李长笑认识了一名老者。
此人名为“扁祸”,来自青域的大武州,是一名医士。他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号称扶摇天下第一神医。
这扁祸身形消瘦,但是很高,五指干枯细长,一走近,便闻到一股药草香气。显然修行医药一道很久,常年与药草相处,其气味已萃入皮肉当中。
李长笑自收剑止杀起,便走关系,来了乘放镇海、杀海舰船的彩盐湖附近,用木头、石子架起了小草药铺,当起了看病船医。
而扁祸听闻一凡国,以凡人之力倾天,打造镇海杀器,为人族后世子孙谋福。扁祸又闻,许多合体老祖,与鲛人大战,相继去世,死伤已经过半。他见人族激涌,自也想出一份力,于是自青域大武州起,来到玄域大余国。
想以医道出力,顺道看看那,后世之杀器“镇海巨舰”。于是两人便遇见了。扁祸到底是大医,那镇海杀器仅看两眼,心中惊叹过后,便再无志趣。
反倒是一旁的小医草铺子,更吸引他注意。走过去一瞧,见这人施针、看病手段,不说有多高明,但却是十分新奇。
以药理为辅,甚至可说,几乎脱离了药理。
多是以阴阳五行,乾坤布弄…许多杂七杂八的道杂糅,达到治病救人的效果。每次施针,看似简单,实则另有极多门道。
只是此人,着实修出了门道,却也不耗灵气。
这种治病之法,与扁祸完全背离,扁祸所行医道,是借天地之相生相克。万病皆有源头,万物皆有相克。
有时天边的云彩,路边的泥土,皆可做他治病之物。扁祸实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那“扶摇第一神医”,绝非浪得虚名。倘若不热爱如厮,怎能走到“天下第一”。见李长笑与他医理完全相悖,他顿时好生手痒。又想他此行,就是来治病的,治仙、治凡在他心中,实无任何分别。仙人可奋起杀鲛人,凡人可身心铸杀器。于是一言不发,在李长笑的医草小铺旁,搭起了木棚。
也设立了一医草小铺。
李长笑一瞧,呦,还有同行,顿时开心至极,想寻扁祸闲聊。
不过第二艘镇海巨舰,将要彻底完工,无数船工劳累过度,生病、不适之人极多。李长笑话刚要出口,便又有人寻他治病,一来二去,倒没能和扁祸好好说上话。
扁祸冷哼一声,大刀阔斧坐在木棚内。暗撇李长笑治病救人。无论是何种怪病,他总是扎上一针两针,那病人登时便可好转。
在扁祸看来,却并非医术,而是臭显摆那道行,当下暗自较劲。
其时正值夏季。李长笑的医铺前排起长龙,有人等得不大耐烦,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去扁祸的医草小铺。
几个来去。
众人发觉扁祸医术也是不错,于是纷纷排队治病。
扁祸暗自与李长笑较劲。李长笑其实并非好斗之人,况且他医道仅是寻常,之所以能轻易治好他人,是他的大道太过玄妙,真假祸福乾坤造化,许多凡病,他挥一挥手,就轻轻松松打散了,再稍微结合医理,才能做到“一针医”的效果。
也没什么好自得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与他斗上一斗,这精通医道的老人,救病治人,不就更加卖力了?于是也假装不乐意,卯足劲治病,时不时骂上两嘴,见那老者吹胡子瞪眼,他又暗暗觉得有趣。
扁祸果然中计,看病更为卖力。且为展现治病速度,一眼断病,再一眼治病。
其实大多病症,都是类似甚至相同。两人通力协作下,很快便将众人治尽。但难分胜负,李长笑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一躺,喝点小酒,怡然自得。反倒扁祸较上劲来,便气涌上胸口,非得分出个结果不可,尤其是“医道”。
但没了病人,又怎么较劲?一天夜里,扁祸想了个馊主意,夜半起床,把李长笑的医铺砸了一通。
心想,先把梁子结下,就不怕李长笑跑路,不比了。李长笑呼呼大睡,第二天起床,见自己小铺被砸,简直欺人太甚。于是第二天夜里,跑去踢翻了扁祸的木棚。
李长笑本是想着,让让那老头也无妨。只是这一来二去,两人心中真有了怨气。
于是那彩盐湖旁,两名医者真较起了劲。
初时旁人还没能察觉。后来,两人因互抢怪病、奇病的病人,甚至为此大打出手,拳脚伺候,闹出了大糗事,才因此而出名。
事情传得开了,让人啼笑皆非同时。许多出海修士、内地凡人……凡不幸染上怪病异病之人,因听此风声,不远万里,来寻二人看病。
如此一来,怪病、异病也是不缺了。
两人的医草小铺,各自从彩盐湖旁,搬到了兴邦城中。每日清早,便有好多修士、凡人,看两人治病较量。
竟也不失为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