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郴只是需要和孟青离说说话,不是其他人,只是孟青离。
他希望孟青离喜欢的人是他,他不会再让她这么难堪,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走完所有的路。
他会一直爱她,会想告诉她,她是他最宝贝,最喜欢的女孩。
现在的他,只能这样守着躺在病床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叶总,老爷夫人来了。”陈秘书在叶祁郴身侧汇报着。
“让他们进来吧。”谈谈的语气,足以显示床边的男人是多么的憔悴。
进来的两位正是叶祁郴的爸妈,叶华烨和白沉雅。
两个人的打扮,一眼望去就不俗。
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身体也没有因为应酬而走样。
女人一身华丽的套装,低调而不失奢华的米白色长裙。
两人在门口一站,男帅女美,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道亮人的风景都没有勾起病床边男人的注意。
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急促的向病床前赶来。
“小哈,快告诉妈妈小离到底怎么回事?”白沉雅急切的询问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你奶奶说是什么原因了吗?你快和爸爸妈妈说说小离的情况啊!”
白沉雅情绪开始激动,在来乐城第一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向车座上的叶华烨唠叨个不停,她生怕孟青离会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
现在,她的额头都已经开始冒汗,脚下的步子来回的踱来踱去,拳头叶攥得紧紧的,“小哈,你别吓妈妈行吗?你到底是说句话也行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叶华烨走向前攥住白沉雅紧握的手,一直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拍了两下,“你先别急,给小哈一个反应的机会,恐怕就连他自己现在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你呀,也别太担心,妈会尽全力救治小离的。“叶华烨攥着白沉雅的手紧了一分,“你先去旁边坐一下,小哈想清楚了自然会和我们说明小离的情况!”
他们坐在病床边的板凳上,白沉雅看着病床上憔悴的小女孩,当年是多么的开朗活泼,现在却要躺在这冰凉的病床上不愿意醒来。
再看看他的儿子,本来正气端正的小伙子,因为这件事变得狼狈,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老公,你说小哈这么守着小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回家给他们两个做点吃的带回来吧?”白沉雅看着病床上的小女孩和守在床边的大男孩说着。
“好,我看小哈也应该很久没有吃饭了。”叶华烨回应着白沉雅的话。
每一位做父母的都会心疼自己的孩子,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禁叹了一口气。
该面对的事情需要他们自己面对,他分担不了!该他们自己去克服的困难他也帮不了什么,只能靠他们自己。
人,就是这么卑微的生物!
都是在充满爱与恨,痴与怨,咸与甜,痛与伤,分与合的人生中走过来的!
房间里总是那么的安静,总是只有男人悲伤的身影和女人憔悴的样子。
“离儿,你醒过来好吗?爸妈都来看你了……”叶祁郴毫无预兆的哼哧笑出了声音。
那道笑声让人毛骨悚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离儿啊!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愿意醒过来?
你是不是因为我总是伤害你?对不对?”
叶祁郴的情绪开始不稳定,想是要随时暴走的狮子。
但是,顷刻间空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眼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房间里安安静静。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叶祁郴只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孟青离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醒过来她又能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咔哒’一声开门声将他两个多小时里的思绪全部硬拉生扯回来。
叶华烨和白沉雅拎着保温盒进来。
白沉雅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弯下腰,一边打开一边说着:“小哈,我给你和小离准备了白粥,你先喝一点,再看看能不能让小离也喝点。”
叶祁郴半天回应了一句:“妈,我不饿。”
白沉雅也没有办法,她知道自家儿子的德行。
又等了半天,坐在病床边的叶祁郴抬起头,缓缓开口:“爸妈,我想和你们谈谈。”
三个人来到病房外的隔间,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陈秘书,你先出去一下。”叶华烨开口说道。
陈秘书也是识趣的人,乖乖离开。如果是叶总想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他,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他也不必多问。
陈秘书关上病房门出去,整座屋子除了病床上躺着的可人儿,就只有他们三个的呼吸声。
“小哈,说吧。我和你妈都听着呢!”叶华烨一脸严肃端坐在沙发上。
叶祁郴将抵在额前的手缓缓放下,身子也直了起来:“爸妈,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
白沉雅的一听这话情绪倒是有些变化:“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别吓唬我和你爸啊!”
叶祁郴紧了紧交握的十指,艰难的启唇:“离儿她怀孕了,快一个月了。”
本来激动地白沉雅在听到叶祁郴的下一句话时,激动全变成了担忧。
“但是,奶奶说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又受了刺激不适合怀孕,今天早上打掉了……”
说到这里,叶祁郴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白沉雅忙上前安抚,手在他的脊背上顺了一下又一下:“你别太伤心了,孩子还会再有的。”
“爸妈,我希望这件事你们可以保密,行吗?”他的鼻音已经不是强忍就可以听不见的。
尽管是白天,整个房间里的氛围也是那么的紧张。
叶祁郴的每一句话都会给在座的每一个人致命的打击,对他也是致命的痛。
现在孟青离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让他没有头绪,甚至是不堪一击。
叶华烨和白沉雅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家的儿子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他迫不得已的苦衷,自然也不好多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