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若兰见到宋云昭立刻上前行礼,嫔妾见过贵嫔。
宋云昭打量着祝若兰,能有胆子换掉陆知雪的贺礼,现在还能安然无事,要说她背后没有人她是不信的。
陆知雪都被禁足了啊。
祝才人?宋云昭并没有让人起身,她的眼睛盯着她看。
祝若兰保持半蹲礼不动,听到宋贵嫔开口,忙回了一声,正是嫔妾。
宋云昭轻轻一笑。
祝若兰听着这笑声心头一颤,半垂着头一动不动。
祝才人真是好本事,陆嫔栽到你手中,也是出人意料。
嫔妾不知道贵嫔在说什么。祝若兰的脸都白了,强自镇定否认。
你承不承认我也并不在乎,但是陆嫔的禁足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祝才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宋云昭扔下这句话抬脚就要走。
偏在这个时候,传来了舒妃的声音。
宋贵嫔,你这是在做什么?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让你无故训斥责罚其他嫔妃的。
宋云昭抬眼看向舒妃,就见舒妃对她的恶意已经挡都挡不住了。
时机来的这么好,宋云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舒妃一直让人盯着她,她一往这边走来,就故意让祝若兰在这里碰瓷她呢。
正这么想着,就听着祝若兰哭着说道:嫔妾请舒妃娘娘做主,宋贵嫔无端污蔑嫔妾陷害陆嫔,嫔妾真是冤枉啊。
舒妃闻言立刻冷着一张脸看着宋云昭,宋贵嫔,你好大的胆子!
宋云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抬眼看着舒妃,一字一字的说道:听人说舒妃娘娘平素做事尚算公允,没想到竟是讹传。
什么?
原来舒妃娘娘断案只听信一面之词,竟然问都不问另一位苦主,嫔妾真是大开眼界。宋云昭向来是个嘲讽大师,既然决定摆开架势跟舒妃硬扛,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杠不死她,也得杠个半死。
她已经看到香雪悄悄地溜了,必然是去给庄妃报信,所以现在她压根就不怕舒妃对她做什么,最好是做点什么才好呢。
宋贵嫔言出无状,目无尊卑,本宫今日就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来人,给本宫掌嘴!舒妃狠狠地盯着宋云昭那张脸,今日不把这张脸打烂,就对不住她昨日吃的亏。
我看谁敢!宋云昭一脚将上前的宫婢踹翻在地,舒妃娘娘好大的威风,一未审问,二没证据,居然就敢给嫔妾定罪。嫔妾虽然位份低微,可也不是没有名号的人。而且,舒妃娘娘上来就要掌嫔妾的嘴,意图毁了嫔妾的容貌,如此心狠手辣,想来是公报私仇!
满嘴胡言!舒妃被宋云昭戳中心事,心头一横,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宋云昭躲过去,就算是出个好歹,难道陛下还能为了一个贵嫔责罚她不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宋云昭身后的安顺跟石竹立刻冲上来挡在前面,两边的形势一下子僵持起来。
舒妃大怒,宋云昭,你居然敢违逆?
舒妃娘娘好大的口气,您还没坐上皇后的宝座,居然你也敢用违逆二字,不知道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如何想?宋云昭这个时候将个嚣张跋扈的宠妃的架势端得足足的,怼完舒妃看着要冲上来的宫人道:今日我并未犯错,尔等敢罔顾宫规对我下手,我动不了舒妃,还动不了你们?你们可想好了,无故折辱殴打宫嫔是个什么罪名,你们自己死了不要紧,别连累家里人陪着你们下黄泉!
不就是威胁人吗?
舒妃敢,她也敢!
果然动手的宫人一瞬间就迟疑了,倒是舒妃身边的胭脂
柳眉倒竖,立刻说道:宋贵嫔对舒妃娘娘不敬,这里所有人有目共睹,便是皇上来了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你们怕什么?
宋云昭正要开口,却听着安顺大声说道:我们贵嫔主子从未对舒妃娘娘不敬,胭脂姑娘不愧是舒妃娘娘身边的左膀右臂,连贵嫔主子都敢随意污蔑,将宫规至于何地,将陛下威严至于何地?想来舒妃娘娘仗着卢相的权势,怕是连陛下都不在眼中,所以才敢在后宫为所欲为!
好家伙!
宋云昭第一次正视安顺,平常跟个闷葫芦似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顶用。
你们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狗东西给本宫杖毙!舒妃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宋云昭身边的这个內监如此刁钻大胆。
将她的父亲扯进来,这下子传到陛下耳中才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舒妃娘娘想要杀人灭口不成?宋云昭一把将安顺推到身后,抬头盯着舒妃,舒妃娘娘真厉害,果然要一手遮天,好啊,有本事你将我忘忧宫上下全都杖毙灭口,我倒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要看看卢相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来人!给我打!舒妃脸黑如铁,这会儿已经被高高的架起来,她原本只是想要给宋云昭一点颜色看看,杀一杀她的威风,没想到这人性情如此刚烈,这下子她已经无路可退,今日必须要分出个胜负来。
此时,舒妃真的起了杀心。
哟,这是怎么回事?
庄妃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宋云昭听到这声音真的是宛如天籁,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松,庄妃这速度也太慢了点,不过瞧着她身后这么多人,就知道为何来得慢了。
比起宋云昭的高兴,舒妃的脸色就真的是比锅底还要黑了。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妃的声音中乍然响起,宋云昭微微侧眸看向她,这位来的也是时候,这园子就在柔福宫后,如此大的动静,她就不信柔福宫没听到,偏偏婉妃等到庄妃出现才肯出面,呵呵。
宋云昭的脚尖戳了戳安顺,安顺立刻窜出去猛地跪下,大声说道:两位娘娘在上,一定要给我们贵嫔做主,舒妃娘娘要杀了我们主子!
宋云昭:干得漂亮!
胡说!胭脂立刻跳出来,分明是宋贵嫔对娘娘不敬,你个恶奴当真是满口胡言!
香雪挺身而出,庄妃娘娘,婉妃娘娘,今日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听到了,只要两位娘娘审问一二就知道孰是孰非。奴婢与安顺若是有一字虚言,甘愿两位娘娘随意处置。说完,香雪看着胭脂,我敢这么说,胭脂,你敢吗?
胭脂心头一梗,不免有些心虚。
跟在庄妃身后的秦溪月,冯云谨等人此时也已经能隐隐猜到为何了,冯云瑾看着宋云昭的目光中微微带着担忧。
秦溪月的目光却截然相反,她的目光依旧沉定,落在宋云昭的身上时,却带着几分复杂之色。
庄妃上前一步,胭脂,你怎么说?
舒妃侧眸看着庄妃,眸中燃着怒火质问,庄妃,你这是何意?
庄妃一脸无奈的开口,舒妃,本宫不过是照常问话罢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胭脂的话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
婉妃的眼睛没有看舒妃,也没有看庄妃,而是直直的落在宋云昭的身上。
这位宋贵嫔自打进宫后就出尽了风头,尤其是昨日还敢追去太极殿,愣是让舒妃丢了好大的脸,今日舒妃借题发挥想要惩治一二,想要出口恶气又算得什么大事。
偏偏这个宋云昭有圣宠在身,且又是个争强好胜不肯吃亏的性子,舒妃在宫里素来是我行我素的人,没想到今日也
遇到了对手,真是一场好戏。
难得这么热闹啊,那得好好地看一看,还得再添把火。
宋贵嫔,你有何话说?
听到婉妃的声音,宋云昭转过头看着她,就见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似乎这话就真的是随口一问。
只可惜,宋云昭有金手指,这一位容貌不是拔尖的,但是那张脸怎么形容,哦,就是后世说的初恋脸,走的是不惹凡尘的高端路线。
这套路,她熟啊。
宋云昭露出一脸懵逼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婉妃,婉妃娘娘,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将这些人包括我与舒妃娘娘都送去宫正司,我想以宫正司的手段,很快就能辨明是非,不是吗?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在听到这话后,齐齐看向宋云昭。
宋云昭:……
别看我,没结果。
对,姐就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扔坑里的人!
不知道是谁吸了口气,将紧绷的气氛打开了个口子。
婉妃脸上的笑容都被吓没了,如此狠人,头一回见。
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啊。
庄妃却是眼前一亮,望着舒妃道:舒妃,宋贵嫔敢去,不知道你……
庄妃!舒妃打断庄妃的话,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是个小小的贵嫔罢了,本宫之尊,也是她能比的?
话也不能这样说,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陛下一向公正,若是知道此事,也一定会秉公办理。舒妃,你说是不是?
舒妃又不傻,这会儿还能看不出庄妃这是要借着宋云昭的手故意整她?
怎么回事?
封奕得了消息就赶了过来,瞧着宋云昭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心里微微松口气。
明知道她性子泼辣不可能会轻易吃亏,但是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担忧,连政事都暂且搁下急急赶了过来。
果然,宋云昭瞧着似是没事,小身板站的笔直笔直的,一看这架势就颇为熟悉,三元楼那一幕记忆尤深啊。她对面舒妃的脸色可不好,像是随时能撅过去的样子。
宋云昭没想到皇帝会来,这谁也没想到。
众人忙行礼,拜见皇上。
宋云昭却是眼珠一转,尤其是眼睛扫过舒妃跟秦溪月时,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她使劲扭了自己的胳膊内壁一把,妈呀,好痛!
那痛感让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也冲了出来,她大喊一声,皇上,您再不来嫔妾就要被人逼死了啊……
宋云昭穿过众人一下子扑进了封奕的怀中,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嘴炮开始强势输出。
皇上,舒妃娘娘要让人打死嫔妾,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难道是他们卢家的吗?嫔妾是皇上的女人,便是要处置嫔妾,那也得陛下亲自下旨。舒妃又不是皇后,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嫔妾定罪!她无视宫规,藐视皇权,诬陷嫔妾,欲加之罪嫔妾承受不起啊,皇上您再晚来一步,就再见不到嫔妾了,嫔妾真是怕死了。
在场众人:……
饶是她们出身高贵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敢抱着皇上脖子告状的人。
嚣张!
太嚣张了!
不要说后宫诸人,便是封奕都被惊住了。
他感觉到宋云昭的小身板真的在抖,抱着他的手臂紧紧地,如濒死之人遇到浮木一般,他就是她唯一生的希望。
封奕下意识的抱住了宋云昭,低头轻声说道:不怕,不怕,朕在呢。
宋云昭哭的更委屈抖得更厉害了,皇上,舒妃娘娘要打死我,
太可怕了,嫔妾长这么大,都没人说要打死我,我做错什么了,她要打死我……
封奕几次三番听着云昭提到打死几个字,就抬眼去看舒妃,舒妃,你为何要打死宋贵嫔?
舒妃脸色一白,皇上,没有的事,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皇上,奴婢作证,舒妃娘娘确实要杖毙我们主子,若不是庄妃娘娘跟婉妃娘娘来得及时,我们主子怕是……请皇上为主子做主!香雪跪地大声说道。
简直是胡言乱语!舒妃有些慌了,她忙上前,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宋贵嫔对臣妾不敬,臣妾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二,并没有想要她的命,都是这群刁奴陷害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回皇上的话,庄妃娘娘与婉妃娘娘到时,舒妃娘娘正在喊人要打我们主子,两位娘娘都听到了,可为我们主子作证。安顺上前跪下回话,头垂的低低的,说这话的时候似是还有些害怕的抖了抖。
宋云昭这会儿伏在皇帝怀中,皇帝没有推开她,她心中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皇帝怎么会推开她,毕竟她可是她亲自挑出来的后宫清理机,她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奉上,皇上怎么会抓不住?
想到这里,宋云昭眼珠一转,从皇帝的怀中站起身,转头看向缩着脖子恨不能原地消失的祝若兰,皇上,事情起因从祝才人起,不若您询问一二,便知道嫔妾所言是真是假。
祝若兰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宋云昭把她拎出来,脸色不由一白。
封奕低头看着宋云昭,明知道这个小狐狸可能是装的,毕竟她来之前还站的笔直笔直的,跟舒妃对峙毫不怯场呢。
但是,瞧着她现在双眼通红,泪痕满面,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把人往身边拽了拽,看着她问,祝才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宋云昭就等皇帝问这句话,立刻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陆嫔给嫔妾送银白缎子的事情?
封奕点点头,怎么不记得,陆嫔因此被禁足罚俸,不过这个时候云昭说起这个,又提到这个祝才人,莫不是另有隐情?
封奕一下子来了兴趣。
宋云昭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当初冯云瑾跟自己说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当然只说事情原委,并未提及其他。
陆嫔与嫔妾一向不睦,我以为她是故意给我添堵嘲讽,故而才去告了一状,哪知道事情居然另有缘由。只是嫔妾还未查明真相,这次不好贸然再惊动陛下,故而还未跟您提起。也是巧了,嫔妾来逛园子正好遇到祝才人便开口问了几句,哪知道舒妃娘娘忽然跳出来就给嫔妾扣上无故训斥责罚嫔妃的罪名,嫔妾只是个小小的贵嫔,既未犯错,又怎么会认下,嫔妾据理力争,却不想舒妃娘娘公报私仇要打死嫔妾。嫔妾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查明真相。
宋云昭在上次冯云瑾跟她说了陆知雪的事情后,就猜测到祝若兰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个人她不能肯定是舒妃、秦溪月还是其他人,她一直等着合适的机会把事情提出来,现在终于等到了。
她的任务就是给皇帝寻找一个机会,至于皇帝能查到谁,那就与她无关了。
听着宋云昭又把陆知雪与冯云瑾扯进来,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皇上,宋贵嫔说的极是,此事事关陆嫔,还是查清为好。庄妃越众而出开口说道,说着眼睛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秦溪月的身上,秦贵嫔,本宫记得你与陆嫔一向交好,可知道此事原委?
秦溪月听到庄妃点她的名字,便抬起头看向她,这才开口说道:回庄妃娘娘的话,嫔妾虽然与陆嫔关系不错,但是此事确实从未听她提起,所以不敢断言。
婉妃可不想庄妃一
个人出风头,此时抢先一步开口,庄妃,你问秦贵嫔又有何用,方才宋贵嫔说了,是陆嫔托冯小媛给她递话,你该问冯小媛才是。说着她也不等庄妃问,自己就看向冯云瑾,冯小媛,你既肯帮陆嫔传话,想来清楚原委,你来说。
宋云昭低着头不语,紧紧靠在皇帝的身边,手指借着衣袖的遮挡去勾皇帝的手指。
封奕:……
他不动声色的用眼尾扫了宋云昭一眼,就见她低着脑袋一副受了大委屈大惊吓萎靡不振的样子,瞧着怪可怜的。
虽然他怀疑她是装的,但是等到宋云昭再去勾他手指的时候,反手把她的手掌握在了掌心,这才察觉到宋云昭的手冰凉,他的眉心不由皱了皱。
难道不是装的,是真的吓到了?
想起之前她说舒妃要打死她的话,看起来并非夸大其词,真的被吓到了?
宋云昭感觉到皇帝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没有挥开她的手,也没有斥责她,看起来她的小试探效果不错。
皇帝虽然狗,但是有时候还是有点良心的。
此时,冯云瑾已经站出来把当初陆知雪委托她的事情简单复述一遍,当然涉及各自家族的事情如宋云昭一般只字不提,只说陆知雪如何发现祝才女陷害她的经过。
祝若兰大喊冤枉,她知道陆知雪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没有证据又怎么能治罪?
事情就卡在了这里。
封奕一直没有开口,握着云昭的手依旧如常。
但是,宋云昭察觉到皇帝的指尖微微晃动,便知道他心中未必就没有想法。
想到这里,她轻轻抬脚借着宽大的裙摆踢了安顺一下。
安顺立刻膝行一步上前,低着头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每位主子身边都有服侍的宫人,只要严加审问,必然能查清真相。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孟九昌瞧了安顺一眼,这小子倒是颇有心计,知道在陛下面前表现,想到这里,也弯腰在一旁附和,皇上,安顺说得有道理,祝才人身边有服侍的人,必然会知道才人一举一动,想要彻查也未必无迹可寻。
祝若兰心头一跳,她当时虽然避开了人,但是她自己身边的人她却没有时时刻刻去防备,何况有些事情确实也是身边人去做的……
封奕的眼睛扫过祝若兰变色的脸,又看向众人,最后眼睛落在舒妃的面上。
舒妃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异样,还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舒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舒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帕子都被抓的变了形,她想要挤出一抹微笑,但是此时心跳如擂鼓,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进宫这么久,岂能听不出皇帝警告的意思,这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舒妃定定神,这才开口说道:皇上,若是宋贵嫔所言为真,臣妾怕是被祝才人给蒙骗了,以为她真的被宋贵嫔欺压,故而才误会宋贵嫔。
庄妃的眼睛微眯,她没想到舒妃居然认了怂,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她犹豫着要不要棒打落水狗,正要下定决心,就听着皇上说道:祝才人,舒妃所言可是属实?
舒妃要拿着祝才人做替死鬼,就看祝若兰怎么选了。
祝若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舒妃,但是舒妃没有看她。
宋云昭没有看祝若兰,也没看舒妃,借着皇帝宽大的身影遮挡,她的眼神一直盯着秦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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