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换谁谁不生气?
这都几年了,怎么皇上眼里就依旧只有一个明妃。
她们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明妃一双眼睛都在大皇子身上,压根就没往皇上那边使劲,可就这样皇上就偏偏一直盯着明妃母子。
这就是有儿子傍身的好处啊。
不得不说,大家都酸了。
王昭容叫上冯云瑾跟韩锦仪与陆知雪一起走,才不去看别人的酸脸自己没本事,嫉妒别人也没用,有酸的这个时间,你倒是往皇上身边凑啊。
没胆子的东西,也就配在背后嚼舌根。
舒妃不顾上这些琐事,婉妃身体一到夏天就苦夏,都没来长生院直接去了她住的地方休养生息去了。
王昭容几个人一走,剩下的人也就各自散开,各回各院,锦萃园她们第一次来避暑,这也是除了选秀头回住在这里。
比起来,安疏桐上回陪着太后在这边住过,她带着秦溪月一起往平云阁去,平云阁就在长生院不远的地方,前后三进的殿宇,地方宽阔,花红柳绿景色极好,一进去就感到一阵阴凉之意,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秦溪月位分高住了主殿,安疏桐住了配殿,两人打过招呼,各回各殿收拾歇息。
安疏桐进了殿中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对着木青跟迎雪说道:“你们把人看仔细了,不管那边做了什么,一定不要疏漏。而且做事要仔细些,不要被那边发现端倪。”
两人谨慎应下来,木青说道:“主子,这一段日子来,秦婉仪那边一切正常,还要盯着吗?”
安疏桐看向木青。
木青脸色一僵,也不敢再说别的。
迎雪一看,忙在一旁递个台阶,“木青,秦婉仪可不是简单的人,就看这宫里起起落落的人多了,可她几次遇到事情都能全身而退,连位分都没掉。王昭容曾经还是庄妃呢,主子让你谨慎些是有道理的。”
木青忙道:“是奴婢短视,还请主子恕罪。”
安疏桐有些心累,“你们也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太后那边若是叫我,你们便来回禀。”
“是。”
等人退下去后,安疏桐靠在软枕上长长舒口气,很是有些疲累地闭上眼睛。
她也不想盯着秦溪月,但是最近她发现明妃那边做的很多事情都有些古怪,就说请皇觉寺的主持来做法事,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总觉得是针对谁。
在这期间,后宫嫔妃就只有秦溪月与那边的僧人有过那么一点的接触,不是她多心,而是她听到些风声,明妃似乎在查这件事情。
虽然无法确认是真是假,但是她宁可当做是真的。
曾经她在秦溪月手上吃过大亏,若不是当初她摆了自己一道,自己怎么能丢了脸面出宫去,不得不参加选秀才能进宫。
若是当初没有秦溪月的手笔,自己就能被太后直接安置在宫里,也不至于只封一个小仪,这不上不下的位份,日子确实过得不舒心。
可惜太后要用秦溪月,她就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可她一直记得当初那笔债。
总有一日,她会讨回来的。
反正她觉得明妃对秦溪月与对别人很不一样,这份忌惮比谁都重。
尤其是这次,她有种感觉,宫里肯定有事情,但是她现在还摸不到痕迹,可是她能感觉到明妃最近对秦溪月的态度都有了变化。
她能不小心吗?
可不能再重蹈覆辙被秦溪月再算计一回,踩着她风光。
越想,安疏桐越是睡不着,索性坐起身细细思量,她要是有个得用的娘家,何至于想要知道宫外的消息都很难。
安疏桐越想越心烦,索性起来打起帘子走了出去,廊外安安静静的,木青跟迎雪不知道去哪里忙了,她摆摆手没让小宫女跟上,自己顺着平云阁的甬路慢慢走着。
锦萃园顺着山势而建,道路也是崎岖别致,顺着林荫小道一步一景,等回头一望山路崎岖望不到来时路,安疏桐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索性就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歇脚。从这里的树木林荫的间隙中,能隐隐望到平云阁,她正准备收回目光,忽然神色一凛,随即站起身微微一侧伸手将树枝拨到一旁,远远地看到秦溪月正在与人说话,只可惜那人的身影被树木遮挡住,分辨不清是谁。
距离有些远,安疏桐也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秦溪月就与那人分别,安疏桐没有动,就看到一名身穿宫装的女子背着她匆匆离开。
望着那道背影,与秦溪月身边服侍的宫人对不上,两人同住一宫,对彼此身边的人都很熟悉,就算是看不到脸,只看背影也能认出来。
但是这人的背影很陌生。
安疏桐心头一跳,忙悄悄地松开手,她看到秦溪月正在抬头打量四方,显然并不想被人知道此事。
她抬脚避开将身影隐藏起来,透过隐秘的缝隙,看着秦溪月离开,望着她走的方向,应该是往平云阁去。
安疏桐也不再停留,她立刻顺着来时路往回走,脚步匆匆,路上岔路口还走错了路,绕了一小段路才回了平云阁。
等她回去,就看到秦溪月正坐在花树下喝茶,神色惬意,面带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直坐在这里,谁知道她其中还出去过呢。
“安小仪这是出去了?”秦溪月有些惊讶地问道。
安疏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屋子里有点闷,就出去走走,哪知道竟是迷了路这兜兜绕绕的转了个大圈子才走回来。”
“坐下喝杯茶?”秦溪月笑道。
安疏桐没有拒绝,笑着走过去,“那就打扰秦婉仪了。”
秦溪月笑着让人再送上杯盏来,亲手给安疏桐斟了茶,笑着说道:“说起来上回来锦萃园还是选秀时,不过那时候也只在知春宫与秋水亭之间走动,其他的地方也是不敢轻易去的。这园子路多又密,一不小心确实容易迷路。”
安疏桐看着秦溪月,神色之间不见任何的异样,若是不是她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就在方才她出去见了人呢。
这份本事,便是她也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