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斗嘴的两货说:“好了,好了,回家吧。”
小七和雪儿同时哼了一声,各自转过头去。
老八嘴里叼着捡到的食物带领着白雪和小七向前方走去。
漫漫星夜,微风祥和,河床不远处有一片荒漠的田地杂草横生、渣土堆积,一间极其简陋的土房子屹立于渣土山后面。
两狗一猫先后进入这间破屋中,星光顺着屋顶的几个窟窿直射而下,点亮了屋内。
老八放下食物说:“小七兄弟,你还没吃饭吧。”
提到吃饭,小七肚内的馋虫被勾了起来,饥饿的波涛在肚内翻起层层浪声。
“哈哈,大老鼠你的肚子怎么会唱歌!”雪儿似银铃一样的笑声咯咯响起。
小七邪邪一笑:“雪儿妹妹,你也知道我死里逃生,颗粒未尽,所以。。。”一路上的斗嘴让它知道初雪最生气的居然是自己叫它雪儿。果不其然雪儿瞬间怒目:“你,你这个该死的大老鼠。”
老八满脸黑线道:“行啦,吃饭吧!”
“哼!”雪儿别过头不在理会小七。
小七冲雪儿做了个胜利的表情后就和老八开始进食了,食物不算丰盛,但数量很多,大多是些废面包,肉基本没有。
吃过饭后,三双眼睛互相盯着对方,其中两双对看一眼后同时发出“哼”的一声。
老八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小七兄弟应该不是这片区域的犬吧?”
小七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吧!”它到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半年的时光都待在那栋高楼里,想到这里不由想起喇叭四狗,不知它们是否听从自己的忠告离去了。
老八看到想起往事有些颓丧的小七安慰到:“小七兄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不是,只是,哎,算了。”
雪儿睁着好奇的大眼安静的注视两只狗的交谈。
“那小七兄弟为什么会白天出没,还被人追赶!”老八继续问着,小七只是跟它说了被人追赶无奈之下才躲进下水道,并没有说清追赶的原因。
“这,这故事很长,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小七选择了逃避,它知道醉狗肯定倒在了其梦寐以求的地方。
老八见小七不愿多讲也不勉强,两狗一猫陷入了沉静,透过屋顶进入的光乏白且明耀。
小七沉默的望向天际,老八紧紧注视着小七,只有屋角处的雪儿在无聊打着哈欠、是不是发出“呼噜、呼噜”声。
小七和它们才刚相识,不可能亲密无间,两者中间都隔着一堵无形的墙,老八不知道小七为何被追所以有些警惕,毕竟正常流浪狗都知道白天不属于它们,同样小七不知道为何老八会保护一只猫,待其如父般严厉、温柔。
时光的车轮缓缓移动,在这巨大车轮下的所有事情都像蚂蚁一样弱小,十多天了,小七和老八它们相处已经过两周多,它们三个每天就是傍晚结伴出去寻找食物,夜晚回来。
小七和初雪的斗嘴从未停止过,睁开眼,走路,寻食只要逮住机会相互便各自嘲讽:什么你的皮毛难看了,什么你的耳朵真丑,什么你的眼睛有眼屎真脏等。或许这就是它们双方寻找话题的方法吧。
老八则担负着三人小队的协调员和仲裁者,对于老八,小七是佩服的,它万万没想到老八居然博学多才能够分辨出各种带毒食物,甚至能够详细说出中毒后的症状,当然这些知识不是教导给小七的,只是在老八细心教育初雪时,小七才有机会听到,不过初雪一副懒散样,根本无心学习,只是不停地奔跑玩乐。
这么多天的相处,小七也渐渐熟悉了无组织流浪狗的生活,首先时间上白天和夜晚不能出没,那就只能傍晚,白天自不必说,那是人类活动最密集的时候,夜晚因为各个地盘流浪狗开始出来活动,对于无组织的流浪狗常常采取驱逐,撕咬的方式迫使其离开。
躲在小土屋中无事时,小七也会问老八:从何而来?为何会保护一只猫,为何不加如某个组织,前两个问题老八拒绝回答,后面那个问题老八则栩栩道来:原来老八不是没想过加入某个组织得到生活上的便利,本来以老八的身手要加入任何一个组织都是轻而易举的,名之一族,土之一族都曾发过邀请给老八,可由于雪儿的关系,三方都谈不拢,毕竟对于一群聚集的狗来说,多一只猫算怎么回事?狗和猫天生便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所以老八选择了独自生活。
老八的选举也让小七生出了钦佩之心。
无聊的日子中小七偶尔会到那根逃出生天的排污管口静静的坐着,安静的注视着流出管道的垃圾飘向远方,有时它会想自己会否像这些垃圾一样在某根管道中流淌,直到尽头。
又是一个傍晚,像往常般和老八它们找完食物后,草草吃了几口便来到这根管道上臥爬着,它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那些曾经有过的失落和得意不过是噩梦中的记忆,现在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方才是本意的需求,家!是的!曾经那和大黄在一起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咚!”一个石头掉落河床惊起一堆污水。
小七伸了伸懒腰满不在乎的说:“怎么,雪儿妹妹不好好待在家里,跑这里干什么?”
躲藏在小树后的雪儿哼唧着嘴:“大老鼠,你怎么不惊讶?你现在越来越不好玩了。”
小七无奈的笑了下:“这个游戏你已经做了多少次!”只要小七在管道上爬着时,雪儿总是喜欢用各种方式来逗弄、吓唬它,比如突然大叫,突然跳出来等等,慢慢的也就从惊乱变为镇定。
“哼!不好玩,不好玩,臭老鼠,你越来越不好玩了。”
小七翻了一下白眼,内心暗道:要不是老八罩着你,我早给你点教训了,你这只该死的猫。
小七翻了个身继续遥望那向西流淌而去的污水,它很好奇这些污水的最终归宿是重生还是毁灭?
“臭老鼠,不理我,不理我!”雪儿几个蹦越来到小七身边,对着小七的腿部就是一口,整齐的牙齿虽然没用力咬,可还是让小七感到一丝疼痛。
雪儿边咬边支吾着:“叫你敢不理我,咬死你。”
小七用头部轻拱了几下雪儿,想要将它推开,可小七的动作仿佛让雪儿找到新的游戏方式,更加用力的咬着小七不放手,吃痛不住的小七下意识的甩脚,弱小的雪儿那经得起如此巨力,一脚就被踢飞出去。
瞬间反应过来的小七暗骂一声:“糟糕!”然后赶紧起身向雪儿飞去的方向追去。
“砰!”雪儿摔落在河床中,挣扎着迅速爬到了岸的对面,双眼含泪的喊道:“臭老鼠,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八叔。”
“别,别!我不是故意的”小七急忙解释着,它不仅害怕老八的战斗力,更加害怕孤独!
雪儿不依不饶的哭道:“你等着,我一定让八叔收拾你。”
“哎呀!都说我不是故意,你别哭啊,你要怎么样才肯保密。”小七慌不择路跑到雪儿面前哄着。
雪儿如绿宝石般的双眼偷偷转动着,泣声道:“我就要说,就要说,除非,除非。”
小七赶紧说:“除非什么?你说啊!我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不需变卦!”
“当然,我保证。”
雪儿马上笑脸迎人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被人追。”
“额!”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雪儿,小七有种上当的感觉。
雪儿见小七犹豫,立即阴云密布一副要哭的样子。
小七见此情景一阵头疼,突然间发现雌性原来并不是那么好哄,同时又暗想为什么以前遇到的雌犬貌似都没哭过?难道是因为品种不同,猫喜欢哭?小七并不知道它遇到的雌犬要么是在解决需要时,要么是在风光时,讨好它还来不及,哭那不是找不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