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南墨城把南惜音放下，修长的手指大力的扼住了太医的喉咙，眸子里是嗜血的猩红，散发着令人如坠十八层地狱的阴冷。
“你再说一遍，救不了贵妃，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他本来就是无情的，死一个和一堆，他都没有感觉。
太医没了，再找就是，想进宫一展身手的郎中多不胜数。
可是………
情儿。
他的情儿怎么办？
他失手杀了她，他不想让她死，不想。
太医惊恐的瞪着大眼睛，脸色发青，无法呼吸。
“狗皇帝，放……放开，噗………”
南晚烟看太医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想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鲜血狂涌。
血像开了闸的水流一样从喉咙涌出，南墨城瞬间脸色煞白，手足无措的甩开太医，“滚出去。”
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情儿你别动，你不能起来。”
“不要……杀人………”她一开口，血从脖颈一路流到了枕头上。
刺目的血染红了白净的枕头，也滴到了南墨城心里。
前世杀的人够多了，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老天既然给了她一次机会，或许，积点阴德，老天还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呢。
心很痛，好疼好疼，难以抑制的心疼，南墨城声音哽咽：“不杀，朕不杀，都听你的，你先不要说话，朕这就广召天下贤能异士，你会好起来的，会的。”
南惜音懵了，她以为母妃只是睡着了，怎么会突然吐这么多血。
好可怕，母妃真的生病了？
可是母妃以前生病不是这样的啊？
小小年纪的她，什么都不懂，没来由的心慌。
随即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南墨城烦躁到了极点，充血的眸子扫向南惜音，眉头皱得挤在一起，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制止南惜音，“不许哭，你吵到母妃了。”
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吓的南惜音生生禁了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南晚烟也愣住了，刚刚那一刻，就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南惜音眸子里的空洞。
恐惧的空洞，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眼神。
“墨城，你先出去，我有话和惜音说。”
“朕不走，等你好了再说。”
惜音才三岁，怎么照顾她？
她为什么要和女儿单独说话，是在交代遗言吗？
不，不可以，他是君，是天下的王，他不许她死。
“出……出去………”
她没有太多时间和南墨城去解释，眼睛看哪里都是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留给司空的时间够不够。
“情儿……”
“出去，相信我，我不会死的。”
她还没有离开过皇宫，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她心中的江湖梦，还没有实现呢，怎么舍得死。
本来就命悬一线，南墨城再拖下去，她就不知道有没有意外了。
南墨城板着脸，除去那些担心的话语，从面容上，看不出几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