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鸣直接冲身旁的司机开了口,“扶他回家。”
“好的,董事长。”司机应了一句,带着身边几个保镖过去扶陆宴北。
安然下意识地看向此时已经因为醉意,昏睡过去的陆宴北。
看着他们扶着他离开,心底竟然莫名不舍。
徐琳冲她弯了下唇角,没说话,跟着往外走了。
陆鸿鸣临走,看了安然一眼,“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只是个误会,那就好。刚才谢谢你照顾宴北。”
“有空来家里做客。”
安然冲他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们离开之后,包厢里只剩下安然一个人,她坐在陆宴北刚才喝醉的地方,缓缓坐下,此时竟然觉得有几分失落。
她过来,除了来劝他别喝酒,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他。
她想知道,为什么,她都已经拒绝了礼物,他为什么还要送?
还送了这么多年……
虽然陆宴北是这么回去的,但毕竟不是真的被徐琳带回家的,还有陆宴北父亲在,她多少还是有些放心。
安然准备回家,林渊表达了愧疚,“小安然,我刚才想给你打电话的,我真不知道宴北哥他爸爸会过来……”
安然摇头,坐进车子驾驶座,“没事,有人送他回去也好,这样你也放心了。”
林渊反而有些担心,“那个……徐琳她没说什么吧?”
安然微微一笑,“她能说什么?好啦,你不用担心,我回去了。”
林渊终于露出微笑,“没事就好,你回去小心。”
“嗯嗯,拜拜。”
安然回了家,洗了个澡,坐在梳妆柜前,护了肤就乖乖地去睡觉了。
一开始,她有些睡不着,后面数星星,数着数着就有了困意。
一夜睡得深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
她摸着手机,坐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找出陆宴北的号码,直接拨通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秒钟,那边突然传来一道沉冽的声音,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意外,“安然?”
听到陆宴北的声音,安然心头一颤,轻柔的声音道:“是我。”
陆宴北问:“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安然清了清嗓音,“你晚上有空吗?”
“晚上?”陆宴北刚睡醒,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眼底透了一丝喜悦。
这似乎是安然少有的,问他有没有空?
他没有思索,直接说:“有。”
安然抿了抿唇,“嗯,那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有点儿事情问你。”
“好。”陆宴北昨晚喝了酒,此时头有些痛。
听着安然的话,整个人有些恍惚。
但听着她的声音,心情却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安然没有提昨晚去找他的事情,也没有问他人舒不舒服,只说:“那好,晚上见。”
陆宴北勾起唇角,眼底温柔,“好。”
挂上电话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下楼。
却发现,徐琳此时竟坐在他家的客厅里。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昨晚似乎不是林渊送他回来的。
他怎么记得,是家里的司机还有其他人。
至于是什么人,他记不清楚,怎么印象里,还有安然的身影?
这两天,他酒喝得比较多,昨晚竟然喝断片儿了。
他走了下来,俊美的脸色一片冷漠,出声,“你怎么在我家?”
“宴北哥。”徐琳眼睛微亮,“你醒啦。”
陆宴北蹙眉。
徐琳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那个……是陆伯母让我进来的,昨晚也是我和陆伯伯送你回家的。”
“和我爸一起?”陆宴北只觉得奇怪。
她刚要靠近,陆宴北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出了声,“那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话一落,引得周围的佣人们纷纷看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对徐琳的鄙夷。
果然是少爷不喜欢,却还使劲死缠烂打的人。
注意到陆宴北的脸色不好,佣人们怕被迁怒到,一个个找事情去做,都跑开了。
徐琳这一回,却没有生气,转而走近几步,“宴北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人不能无情无义到这个地步。”
陆宴北眼神更冷了些,眉眼间尽是戾色,“你说什么?”
徐琳轻笑一声,“不是么,利用完我就想甩开我?”
她扬着唇角,“我好歹是你们陆家的恩人,你这么对我,你觉得不是无情无义么?”
陆宴北盯着她,眼底忽的笑了,“徐琳,我以为你这是心肠歹毒,没想到,你还愚蠢。”
徐琳一呆,面色忽的白了。
他继续说:“愚蠢也就算了了,还丑到这个地步。你不知道,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你说什么!!”徐琳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本来她想通过这样的语言,来刺激陆宴北,让他回心转意。
却没想到,反而引来他这番嫌恶的话。
她几乎要崩溃,“你……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着,她伸手想要碰他,却被陆宴北犀利狠厉的眼神逼退。
他本就头疼,此时还要应付徐琳,他的耐心所剩无几,直接冲她低吼一声:“滚。”
徐琳被他浑身的气势,吓得往后一退,忍着浑身的颤抖,随即强忍着笑了一声,“好,你不要后悔,晚上的有个聚会,我会等你来找我。”
“到时候,你不要来求我。”她想起什么,勾起唇角,然后不再等他说话,转身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陆宴北一个人,整个空间,都被他的低气压席卷。
徐琳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可是想到他后面的话,他却感觉到她话里,满满的威胁。
他想起刚才她说的,昨晚,徐琳是在父亲的带领下去找的他?
不是,父亲为什么要和徐琳一起?
越想,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直接拨电话给父亲,质问他:“爸,你昨晚为什么和徐琳一起去找我?今早又让她留在家里?”
陆鸿鸣感觉到陆宴北压抑着的怒火,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哎,你妈妈的病很有可能复发了,我们……我们需要徐琳。”
陆宴北心猛地一沉,一股压抑的绝望感袭来。
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父亲:“检查报告出来了?”
“还没有,不过医生说复发的可能性很大。”
陆宴北忽然明白过来,徐琳刚才那话里的自信,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