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凡人的智慧，况且繁星这种程度的展演厅，只要稍微拿出点实力，就绝不会失误的好吧。
所以自信的伊藤凛练习了几遍今天的曲子保持手感后，又不甘寂寞的指导起其他人。
“虹夏，注意节奏。”
“后藤同学，把头抬起来，今天的观众都是熟人。”
“主唱，麻烦不要用卡拉OK的习惯来歌唱。”
他刻意忽视掉努力的贝斯手，不是因为存在感，而是察觉到山田凉的紧张，不想用语言来打击她。
每次都是嘴巴上很厉害，结果到了舞台上，她反而是心理素质第二差的那位，只是伪装技巧让人们看不出来。
“结束乐队，该你们了。”店长推开门，有过不少经验的他们，熟练的收拾起器材。
展演厅的灯光外，负责调音的PA小姐对着他们挥挥手，观众位置上大声呼喊的更是熟悉的面孔。
两个不务正业的大学生，小波奇的忠实粉丝一号与二号。
下北泽高中吹奏部的两位首席，朝仓久美子和高坂优奈，伊藤凛看着章鱼头的女生，想起来一个传闻。
那是他退出吹奏部那天听到的小道消息，部长打算传位于久美子。
啧啧，没想到她居然也能有这样的一天。
“凉酱，淡定点。”注意到山田凉的手放在兜里有点发抖，伊藤凛提醒道。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经验那么丰富的人了，怎么还会由于这种小场面而担忧啊。
“快点结束吧，我已经准备好周边，要好好的赚钱了！”山田凉从口袋中取出来写上签名的挂坠，神色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这可是她从市场上精心挑选出来的小商品，一个都要五百日元呢，再加上她的签名，起步都要一千元才对！
如果一天能够卖出去二十个，那么她花钱的时候，就再也不用看伊藤凛的脸色了。
伊地知虹夏的脸黑了下来，要不是马上要登场表演，她绝对要让山田凉知道什么叫做诚信经营。
而且凉，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观众中根本就没有你的粉丝啊。
换成小波奇的签名说不定还能卖出去，而你自己的，大概是只能砸在手里了……
“该我们了，上。”最前面的喜多郁代心中预定了一个挂坠后，引导着队伍走上舞台，在大家摆放好器材后。
面向台下鼓掌的观众，她长舒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感谢大家来看我们结束乐队的表演，希望今天的节目能够让你们满意。”
——
“前辈们的表演超级厉害啊，尤其是后藤同学，弹奏吉他时的样子简直让我不敢相信。”朝仓久美子瞄准她新认识的小伙伴，而一号跟二号同样是有力的竞争对手。
面对过分的热情，后藤一里有些手足无措，被认可的快乐与高兴，刺激着她那脆弱的小心脏。
伊藤凛靠着墙角刷手机，比赛的结果就像是诱人的饵料，勾引着他经常打开那个网页，并且开始规划起十万奖金该怎么花了。
首先，要给导演发一万，这点无可厚非。
跟完全场的摄影社拿一万，不过分吧？
还有编剧跟男主角，一个……
“伊藤，要开庆功会吗？”伊地知虹夏打断了他的幻想时间。
就跟他想的一样，有过经验的结束乐队，在日常的live表演上，只要发挥出正常的水准，在所有上台的乐队中就已经是很优秀了。
不单单是满足了他们的忠实观众，更有一些其他乐队的粉丝，开始问起他们的表演时间。
宣传大臣喜多郁代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拿着结束乐队的公共账号跟她们讲起具体的安排。
至于山田凉，唔。
她不是结束乐队的成员，绝对不是！
总所周知，结束乐队是由伊地知虹夏组织起来的高中生摇滚乐队，其中的主要成员一共只有四个，根本没有贝斯手！
“结束乐队的限量周边，只要一千元，还有我，天才贝斯手山田凉的签名，还在犹豫什么！”
粉丝一号的表情很复杂，她挺想支持结束乐队的，但她喜欢的是小波奇啊，能不能把这个签名换成吉他手呢，可要是这样说出来的话，贝斯手会不会生气？
“抱歉，我们没管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虹夏黑着脸把山田凉拎走。
“啊，没关系的，我们的确对乐队的周边很感兴趣呢。”
伊藤凛眼前一亮，顾不得鄙视凉酱，从她不停挣扎的手上取下手饰，对着那边被夸得要飞上天的小波奇喊道：“后藤同学，能来帮个忙吗？”
不善拒绝的人，听到前辈的话后老实的走了过来，然后苦心训练的签名技巧，在今天发挥了作用。
“签在这里就好了，让我数数，五六个就足够了，再多也没人会买。”
角落处，伊藤凛指挥着小波奇签名，说起来乐队中明明他才是最帅的那个，为什么女生最喜欢的还是小波奇啊。
“签的不错啊，今晚请后藤同学吃饭。”
娴熟的画下炊饼后，伊藤凛抱着周边到了展厅的中央，笑呵呵的推销起来。
“啊，想要主唱的签名吗？这个好办。”
“是我的粉丝？能够便宜一百元哦。”
“这几个都是小波奇跟山田凉的联合款式，一千元绝对是赚到了呢。”
比起只知道摆出来东西说着车轱辘话的山田凉，伊藤凛销售的手段就高明许多，他高一的暑假，可是当过上门推销的业务员，现在看来，那也是份薪资不错的工作。
“怎么感觉空气变冷了。”伊藤凛紧紧衣服，心想冬天还没到，难不成就要加衣服了。
“伊藤凛~”阴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虹夏一手一个，把这对钻进钱眼里的情侣给抓了起来。
不是说不能售卖周边，但只是加上个签名，就贵上一倍的还是太奸商了。
“队长，你听我解释。”伊藤凛被倒拖着向准备室而且，旁边的是已经放弃抵抗的山田凉。
这种情况下还能闭上眼睛睡觉，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还有鼓手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居然能练出那么强大的力气。
“我们售卖周边绝不是为了牟利，所有的钱都会交到乐队定额中的。”
“不可能，那是我的钱！”
掏出全部家底购入周边的山田凉，听到要没收资产后，立即清醒了过来。
后面半个月，她既不想吃草，也不要被伊藤凛养着，还指望着周边能给自己回点血，方便后面买新的贝斯呢。
被拖拽的两人由于资金的分配吵架的时候，虹夏就已经绝望的看向天花板，等来串门的广井姐看到他们的样子时，兴致勃勃的往地上一趟，大声嚷嚷着让她也来拉自己时，恨不得当即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些不靠谱的家伙，乐器水平反而一个比一个高，难道搞艺术的前提就是要放弃循规蹈矩吗？
“小虹夏，也让我玩会嘛！”
“玩你个头啊，你怎么又过来了。”
跟往常一样醉醺醺的广井菊里，智慧的笑了起来：“我听说今天是你们的表演哦，所以连酒都顾不上喝就赶过来了，我的小波奇呢？还没到你们嘛。”
空气陷入了寂静，伊藤凛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把售卖的钱交给虹夏，山田凉拿回她的周边，小声的跟他商量起接下来的分工。
具有隐藏属性的后藤一里举起手，结巴的说道：“广井姐，我在这里，还有我们的表演都结束了。”
“啊哈哈，原来已经结束了，那么正好赶上庆功宴诶！”
店长摩擦起了拳头，PA小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心想这才是她过来的缘故。
不过再怎么嫌弃也是表象，店长与广井的关系还不错，既然都赶到这里，真要聚餐的话也不可能无视掉她。
伊藤凛又瞄了眼那边不堪入目的犯罪现场，以及某个贝斯手凄厉的叫声，暗自把关系还不错打上了引号。
可能‘关系还不错’，完美。
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这场只有那么点纪念意义的live，居然也跟着开了场庆功会，告别过热情的粉丝，接下来没有工作的乐队成员，带上废柴大姐先去找吃饭的地方了。
“伊藤前辈，那个……”
路上，后藤一里罕见的主动找他搭话，可又犹犹豫豫的说不出来究竟想干什么。
“是粉丝的事情？还是说晚餐？”伊藤凛猜测着，换来她疯狂的摇头。
“那就是歌词了，压力太大了吗，可以放缓点节奏的。”
这句话说进了小波奇的心坎中，但依旧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前辈，不是说要帮我解决推特粉丝数量太少的问题吗？”
所以到头来，她最关心的还是网络世界上的关注，可悲的小波奇啊，认不清现实的人，就永远迷失在网络的虚妄中吧！
第三十二章顶级败犬悠悠子
“我已经在做了啊。”伊藤凛奇怪的说着，凑到她跟前，指着评论区那个被喷了几十层楼的账号，表情颇为自豪。
说起来岛国这边的网络氛围比起天朝，简直是更加热烈，大家都是那么友好的询问着对方的住址，并且亲切的说为对方提供上门服务。
比起注重口嗨的环境，伊藤凛觉得这些人绝对是认真的，毕竟坐上几天的火车去线下真实别人跟坐几个小时的电车，两者完全不是相同的概念。
后藤一里低着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名称，又迷茫的盯着伊藤凛，感觉大脑开始不使用了。
“前……前，前辈！”
“不用感谢我，后面发视频时我还会继续评论的，等我通知你能暴露后，再把推特账号爆出来。”
“这个人居然是你！”小波奇恨的牙痒痒。
在她苦心经营的网络小天地中，就只有这个数字ID的用户给她造成的心理创伤最大。
如果只是简单的找茬她还没那么在意，但对方言辞之犀利，回复之迅捷，脱离之精准，让她深夜时分都会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自己的黑粉吧。
“是啊，很早就开始关注了，我偶尔的点评是不是很有用。”伊藤凛快步赶上虹夏，开始准备起庆功会的工作了。
“……偶尔。”
“小波奇。”路过后藤一里的山田凉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去管那个家伙，我们来看看这个新乐器吧。”
自从二十万事件后，山田凉就对小波奇刮目相看，特别是在知道那是她独自挣出来的后，更是殷勤了几分。
没算错的话，小波奇手上应该还有不少钱，放在这个无法控制自身欲望的孩子手上，实在是让她念念不忘。
“广井姐要酒吗？要的话你自己付钱。”前台处的伊藤凛向喝着廉价盒装酒的贝斯手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