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后的场面异常安静,只有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在一瞬间就悄然结束。
天地人神夺命一剑名不虚传!仅仅只是剑气,便将次仁丹增击飞了出去。这一剑之威,令人瞠目。
这一剑,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果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青虹剑,划开了次仁丹增胸前的藏袍。
一抹鲜红,那是次仁丹增胸前的血。
要知道次仁丹增练得是西藏秘功,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金刚不坏之身在天地人神夺命一剑面前,就如同儿戏。
南弦子静静地凝视着手中挂血的青虹剑,他语声平稳,淡淡地说:“南双枪,北剑神,月牙刀出憾鬼神。三人齐名,且战胜了双枪石岛主的橙二,绝不会是你这样的水平。我一剑使出,就知道你不可能是橙二。”
次仁丹增趴在地上,生死未卜。他的身下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地面。
珠珠与南荣清波同时惊呼,发疯般的奔向次仁丹增。
珠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如此关心?如此紧张?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才救过自己的命吗?
珠珠扶起次仁丹增的头斜靠在自己身上。
他胸前满是鲜血嘴角也淌着鲜血,他连支撑自己头的力气都没有,却依然对珠珠露出憨笑。
这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憨笑,在此时此刻对珠珠而言,这个笑容无疑是天底下最能治愈人心的笑。它就像是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又似夏日中的一丝凉风,清新且怡人。
次仁丹增的这个笑容很熟悉。
这个笑容珠珠已经见识了不止一次,曾经有这种笑容的那个…他就是这样,他…就是死了也不愿让自己担心。
倒下的次仁丹增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是对南弦子说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橙二”。
南弦子问:”月牙刀也不在你的身上”?
次仁丹增憨笑着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
珠珠的感觉不会有错,次仁丹增绝对就是橙二。他刻意给南弦子说的话也是给自己听的。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之所以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橙二,必定有着深意。
或许…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复杂的缘由,是我所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一同保守这个秘密吧。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选择了隐瞒身份,我都会尊重并支持你的决定。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我都将与你并肩前行,不离不弃。
“你是次仁丹增,你不是橙二”。
珠珠与次仁丹增双手紧握,彼此了解彼此。
这是默契。
默契不需要说出来。
“没死…还好没死,没死就有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救他”,查看了次仁伤势的南荣清波长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远处的南弦子声音听起来像是抱歉:“希望他…还有救”。
南荣清波气愤的对着南弦子大喊:“你既然知道他不是橙二,为什么还要下此毒手?他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亏你也是一个得道之人”。
南弦子木然,叹息一声:“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是这一剑威力巨大,一旦使出,即便是我也难以收回”。
说罢,带有一丝羞愧的南弦子转身便走。
来去如风的他,飘然而至又飘然而回。
木离很是焦急,对着南荣清波说:“南荣姑娘,我们还是抓紧下山,快快救治他吧”。
珠珠紧握着次仁丹增的手说,我也去,我也要去。
木离知道珠珠的身份,听着前朝公主要去正中下怀,他掩饰不住一脸欢喜:“珠珠姑娘肯大驾光临,我木离求之不得”。望着不停流血昏迷过去的次仁,木离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这傻小子重伤,却意外让珠珠姑娘主动前行,算大功一件啊”。
葛曼葛兰、冒白、瘦猴子和丁老三跟上,几人正欲一起下山。
从墙角处爬起的冯锡范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在我普陀剑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七杀星…珠珠和葛曼葛兰留下,其余人等自便”。
葛曼葛兰一脸怒容:“你个无耻小人还没有死,你侥幸活命还敢挑事”?
冯锡范灰头土脸,深吸一口气说:“师父他老人家有言在先,七杀星…为害江湖,今日绝不会放虎归山”。
冷美人葛曼葛兰是暴脾气:“那你得问问,我手中的金头龙骨箭答不答应”?
冯锡范见状对着同门师弟大声招呼,布阵…大家布阵,布…北斗七星大阵,我看看他们谁有本事走出我普陀剑派”?
葛曼葛兰挽弓搭箭,口中怒骂:“狗仗人势…”。
而珠珠在想:此时再战绝不是好的选择,这会让所有人都无法安然脱身,尤其是…
失血过多已然昏迷的次仁丹增,这样拖延下去,他性命难保。
珠珠亦然说道:
“我…珠珠一人留下,七杀星所有事情我…一人承担”。
对面的冯锡范心知:师父南弦子离去是对自己的说辞已有所怀疑,而同门师弟眼见击退强敌再不愿多事。僵持下去,恐有多变。留下珠珠这个最核心的人物,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好,今日我网开一面。珠珠留下,其余人等可以下山”。
葛曼葛兰对着珠珠发急:“牛鼻子老道不在,我们也不一定输给他们。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赴死”。
珠珠目光含情最后一次回望次仁丹增,想要将这深情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刚刚见面就要分离。我,无法陪你走下去。
记住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只要他活着,我虽死无憾。”这句话从珠珠的口中轻轻吐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在山间回荡,久久不绝。
说完,珠珠没有丝毫犹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进了山门。
洪门少主冒白盯着紧跟而回的冯锡范背影,眼神充满愤怒:“你普陀剑派乃是名门正派,怎能仅凭对七杀星的传言就意欲加害珠珠?你们胆敢有如此行为,必引起天下公愤!尤其是我们洪门上下,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冒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冯锡范的心口。
洞中的普陀剑派掌门人南弦子听的真切,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