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满脸鄙夷地摇摇脑袋,示意叫我在这来等着,它去抓点东西来烤,然后就身形一动,往外窜了出去,我连忙跟上它,“同去同去。”它疑惑的回头看着我,我嘿嘿一笑,“你当我傻啊,你出去把你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全找来,到时候估计就是把我烤来吃掉了。”
狐狸一副被冤枉的神情,大大的眼睛居然蒙上了一层雾气,准备哭给我看了。我连忙制止它,“别,别,咱们一起去抓野鸡、野兔,一起烧烤一起吃,然后你给我指条回落凤坡的路,咱们就各自回家,以后也不必再见,所以这里不需要演技,只需要真诚,真诚懂吗?真诚才是无价的。”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简直是痛心疾首,展示了什么叫真诚的演技。
飙完对手戏后,我们达成了一致,一起去找猎物,大山里面野鸡野兔啥的真是不少,小鹿獐子啥的也有,就是我嫌太大太难烤看不上。放出如意索,捆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我们就回到了烧烤摊。很有范儿的点火升架,把鸡啊兔啊,开膛破肚,去皮滴血,所有步骤都按老三平时示范的样子,一丝不苟,头头是道。
翻个面,刷上油,再翻个面,洒上秘制香料,小风吹过,闻起来那叫个香啊,连我的口水都有点忍不住了,边上的小狐狸已经完全崩溃了,全神贯注的盯着金黄色的烤野鸡,完全没有在意,尖尖的嘴巴下方的地面上,哈喇子已经流成了一个小水塘了。我观察了一下,火候应该可以了,不比老三烤出来的卖相差了,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了。”
话音未落,狐狸直接上嘴,叼着烤鸡,连鸡带着烧烤杆子,一下蹿出去老远,然后才停下里,吐出长长的红舌头,嘶嘶作声,它这是被烫着了。双爪护住烤鸡,眼神警惕地看着我,瞧这意思是不准备分给我了。
我不和这种大山里没见过世面的野狐狸计较,继续翻烤野兔,兔子肉多而肥腻,需要多烤一下,左三圈右三圈,烧烤油刷了一遍又一遍,香料洒了一层又一层,我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如今我也成为一个能自食其力的人了。万万没想到啊,让我成长起来的居然是一只狐狸。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我身前一掠而过,手上一空,兔子也被抢走了。远远地蹲在另一侧,双爪摁住兔子,眼神警惕,舌头抽抽,和刚才的情况如出一辙。再看回它原来蹲的地方,一地的鸡骨头,根根晶莹剔透,一点肉丝都没有剩下了。
我愤怒地对着狐狸,“至少一人一半啊,你这样算什么?”狐狸眼神迷惘,完全不明白我在说啥的样子,只有舌头不断地在晃动。算了,没法和它计较,我取过最后一只野鸡,一边翻烤,一边警惕地盯着狐狸。
待我快完成时,兔子也消失了,只余一地的骨头。这次因为我一直盯着狐狸的动作,它没法偷袭了。于是,起身,大大方方地朝我踱了过来,步态从容,神情闲适。蹲在我面前,流着口水,眼神幽怨。
我不看它的眼睛,盯着它的爪子,手上动作不停,麻利的将烤好的野鸡从杆上取了下来,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烈酒,两只小碗,倒满酒后再将烤鸡一撕两半,递给了狐狸,然后用嘴一奴,“能喝酒吗?那碗是你的。”小狐狸拼命点头,接过烤鸡,长长舌头往小碗里一卷,酒碗就空了。再看它那表情,先眯着眼体会一下,再咂吧嘴回味一下,嘴里还啧啧有声,看样子还是个老酒鬼了,真是狐不可貌相啊。
边喝边吃,没一会儿,鸡也没了,酒也没了。狐狸意犹未尽,会说话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意思清楚,就是不够,咱们再继续啊。我摇摇头拒绝,“先把回落凤坡的路告诉我,我就给你再烤一轮,你看咋样?”它这次倒是干脆,直立起来小短腿朝东边方向一指,意思是朝那边走就行了。
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再找它唠唠其它事情,“小狐狸啊,不对,小美女啊,刚才有只大妖狼王追杀我,你看到了吗?”它点点头,指了指天上,表示刚才看到我们在天上飞了。“那你知道它的老窝在哪里吗?”它还是指了指东边,也在那里的意思。
我图穷匕见,“你能带我过去吗?这一路上烧烤管饱,美酒管够!”它白眼看着我,一副你当我傻啊的意思。我肯定不止就这么一点好处,“在我们落凤坡那里,有一个商品集市。。。”
它困惑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集市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每个月有一天的时间,我们人类会把烧烤架啦,香料啦,烧烤油啦,炭火啦都拿到那里去卖,还有美酒啦,各种药物啦,漂亮的衣服首饰、锅碗瓢盆等等这些你们这里没有的东西,那里都有的卖,想不想去看看?”再看看狐狸,它双眼大睁,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