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歌看到发卡的一瞬,愣住了。
她刚准备伸手去拿,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拿过发卡。
南政泽目光森寒,“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就是那个垃圾桶里。”洛子茜指着客厅的垃圾桶,“在一个很漂亮的盒子里装着,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南政泽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被他吩咐扔进垃圾桶的礼盒。
男人捏着礼盒的手紧了紧,对着管家道,“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没有一句解释,南政泽拿上外套直接离开别墅,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只有洛安歌知道,那发卡的款式,是她前世最喜欢的一个。
只是南政泽为什么会那么在意?
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感受到衣角被扯,洛安歌低头看到洛子茜。
洛子茜出声道,“妈咪,爹地去哪里了?”
洛安歌蹲下身安抚道,“爹地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就会回来,茜茜乖。”
可是一直到凌晨,十二点的时钟敲响,南政泽也没回来。
洛子茜执拗的在客厅等着南政泽,即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不回房间睡觉。
洛安歌给南政泽打了几次电话,但对方都是关机的状态。
直到第二天下午,南政泽才回到别墅。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洛安歌坐在沙发上,语气不悲不喜,“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处理公司的事。”男人声音冷淡。
“那你知不知道,茜茜等了你一个晚上,刚回屋睡觉。”洛安歌起身盯着男人,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怒气。
南政泽将衣服递给管家,没有理会洛安歌的话。
洛安歌眼底深埋着失望,“你是去找林语烟了吧。”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别无理取闹。”南政泽一夜未眠,他揉了揉眉心出声。
“我无理取闹?”洛安歌音调骤然拔高,“是谁答应陪孩子过年,又是谁突然消失让他们等了一晚上?”
“说我无理取闹?南政泽,不守承诺的人是你!”
“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南政泽皱着眉头说道,“我会给他们补过。”
“不用了。”洛安歌语调淡淡,“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使再补一次,也没意义了。”
说完,她没有看男人一眼,转身拖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楼梯走去。
看着女人略显落寞的身影,南政泽只觉心口闷闷的。
直到看到洛安歌消失在三楼的转角处,他才回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南政泽摸出那张照片,眼神定格在女孩头上的发卡上。
那枚发卡,和昨天林语烟送来的款式一模一样。
他昨天是去找了林语烟,但从她那里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让陈毅去查。
但只是查到林语烟貌似和洛安颜走的很近,至于洛安颜......
南政泽忽然想起洛安颜之前说的话,结合洛安歌的种种表现。
这次,他不再试探,而是打算直接问。
走到三楼洛安歌的房间外,南政泽敲响了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应门。
他转动门把手推门进去,就见女人呆呆站在窗前,似是没听到有人进来。
南政泽走到洛安歌面前,举起手里的那枚发卡,“我问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枚发卡吗,值得南少找我炫耀?”
男人一只手捏紧洛安歌肩膀,“我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这枚发卡?”
“南政泽,你捏疼我了!”洛安歌皱眉反抗,“不就是一枚发卡,说什么认不认识?”
“洛安歌!”南政泽捏着她肩膀的力度加大,语调却突然软了下去,“你就是小雅对不对,告诉我,你就是小雅对不对!”
“南少你看清楚了,我是洛安歌,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小雅。”洛安歌捏紧了掌心,眼神避着南政泽说道。
“看着我!”男人怒吼道,眸子染了几分血腥,“洛安歌,你看着我说!”
洛安歌抬头对上男人的双眸,心下微微一颤,几欲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男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希冀,就在洛安歌快要把持不住想全部摊牌时。
那场车祸,被困山区,还有医院里的事情。
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出现,这些记忆越清晰,她的心肠就越硬。
洛安歌眼眸里带着绝望下的坚定,“我不是你所说的小雅,我也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如果我做了什么让南少误会,我向你道歉。”
“但是请南少不要再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我是洛安歌,从始至终都只是洛安歌。”
“南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洛安歌,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南政泽似是恢复了理智,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我想的很清楚。”洛安歌拧着眉头说道,肩膀像是快被男人捏碎了一样,“倒是南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还是说,南少希望我是那个人?”
南政泽的目光寸寸寒了下去,“洛安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说实话!”
“我对你说的,句句属实。”洛安歌声音未带一丝感情,“至于南少愿不愿意相信,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洛安歌!”南政泽几近失控吼道。
这个女人明明那么像他的小雅,为什么她就是不承认,为什么!
南政泽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捏着洛安歌肩膀的手松了下来,极淡极冷的看了洛安歌一眼。
这一眼,似是望进了洛安歌的心里。
不知为何,洛安歌一颗心有些钝疼,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和事,被什么给一点一点从心里磨掉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洛安歌伸手想抓住他,却什么也没抓住。
她和南政泽之间,终究什么都没有。
洛安歌转而怔怔看着窗外,不远处那颗大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终归还是随风凋零。
大自然的寒冬总会过去,可是她的寒冬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呢?
眼睛忽然有些发涩,鼻子也开始酸了起来。
忍了一晚的泪水还是肆意流了出来,密密麻麻布满了整张脸。
在这辞旧迎新的热闹时刻,她终究还是格格不入的看客。
看来离开这里的日程,怕是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