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停了,可路还湿着,护卫们也不好走路,不如我们再休息一会?”
一身红衣肆意的青年手里抱着剑,本是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泛滥着凉薄,出口的话也不含丝毫温度:“那我先走”
语落,人已经起身。
少女着急的声音响起:“长安哥哥,我听我父亲说我们此次去风亦国是为了联姻,对象很有可能是你,怎么办?”
“皇命不可违。”
东亭落霜握着手中的花,斟酌着开口:“长安哥哥,就算为了我,我们不要去,现在回风鸟国,好不好?”
“父皇圣旨,不由抵抗”
话落,少年已经转身,一个飞身上了马。
东亭落霜双手紧握,几乎是脱口而出:“长安哥哥!如果这句话是东亭飞雪说的,你的态度可还会如此漠然?”
马上的红衣男子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剑,淡淡的留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提她了。”
一身红衣的少年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徒留女孩一人,口中喃喃着:“长安哥哥,你变了。”
再一低头,双手上尽是那花的汁液,红得惊人。
对啊,那不是花液,
是血,
随手将那花扔在地上,看着手中触目惊心的伤痕,东亭飞落霜只是讽刺的笑着。
原来,
她始终敌不过一个死人。
当初的那个红衣怒马少年郎还在,依旧还是一身红衣在人群中瞩目到令人望尘莫及。
可惜,
他变了,
当初,饶是在布满阴谋的宫中,也依旧可以笑得张扬而又肆意的少年,如今已经变得深不可测了。
因为一个死人。
一个她亲手设局杀死的人。
可是,她不后悔啊。
她得不到的,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忽然一道惊呼声响起:“郡主,你的手?”
东亭飞霜随意的摆了摆手:“无碍,跟傅长盛说一声,我们先走。”
“是”
马车驶过官道,扬起一地的尘灰。
独留那枝桃花蔫巴巴的在躺着,当初有多娇嫩,现在就有多可怜。
一阵春风吹来,那花瓣随风飞起,落入无定河内,随着河水一块静静的向远方流淌而去。
只留下一地的鲜血,惊人得触目。
……
“琼儿啊,过几天皇后娘娘会摆迎春宴,我特地从你父亲那里拿了一个请谏,你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压一压那四公主的风头。”
俞琼有些恼怒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娘,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对于原主这个娘她是打心里的瞧不起。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妾室。
不能给她一定的人缘也就罢了,她现在都还在看着丞相夫人的脸色。
想到这,俞琼就来气。
片刻,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娘,当年那个小孩真的死了吗?”
眼前妆容华丽的妇人忽然显得很急,似乎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但还是碍于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四下看了一眼,见窗户、门都紧闭着,这才开口:“一定死了,我亲手将她扔入无定河中,不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俞琼却还是有些不安:“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还活着吗?”
妇人皱着眉头着想了片刻:“还有一个,当年被我打发到贤德寺去了,但是那个人对我很忠心,绝对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