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托尼刚刚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就发现床头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麦格教授。
收到这张字条才让他想起来禁闭的事,还以为这件事已经不会发生了。没想到麦格教授的记性这么好!
纳威也收到了这张纸条,他哭丧着脸看了过来,托尼觉得也许今晚不会太好过。
“早安,托尼。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哈利揉着眼睛问道。
“早安,哈利。麦格教授送来的,关于今晚禁闭的通知。”
哈利听到禁闭这个词,使他的哈欠打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我还以为麦格教授把这事忘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我本来也那么认为的,没想到麦格教授还记着。”托尼说“你就别去了,你知道麦格教授让我们去找谁么?”
“谁?不会是斯内普吧?”
“不,不是,是老饭桶。”托尼坏笑着说道。
这倒是让哈利稍微放了点心,不过“你可别…”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哈利看到他那肆无忌惮的笑容,决定晚上还是披上隐形衣偷偷跟过去。
夜里十一点,托尼在公共休息室里与哈利、罗恩和赫敏告别,然后和纳威一起下楼来到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
“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着眼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派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你说够了没有?我们到底要去哪?”托尼极其不耐烦地问。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不想格兰芬多因为你再被扣掉一百分吧,嗯?”
他没好气地看着这个老饭桶,要不是马尔福也在,一定会给他点厉害瞧瞧。
费尔奇看到托尼吃瘪的样子得意地笑出了声,听上去就像猫头鹰在叫。他带着他们大步穿过漆黑的场地。纳威不停地抽着鼻子。
月光很皎洁,但不断有云飘过遮住月亮,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托尼已经看见海格的小屋那些映着灯光的窗户。如果是给海格帮忙的话,那这可算不上惩罚。接着,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喊叫。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
他没有猜错,果然是给海格帮忙来了。麦格教授真心疼自己啊,感谢她。可惜松愉快地心情又被他的脸所出卖,只听费尔奇说“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哈!告诉你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听了这话,纳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马尔福也猛地停住了脚步。
“禁林?”马尔福说“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紧紧抓住托尼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笑呵呵地说道“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后面。海格带着他的巨弩,肩上挂着装得满满的箭筒。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怎么样托尼?”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一直在教训他们,嗯?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好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你可以回去了。”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收拾他们的残骸。”费尔奇恶狠狠地说罢就转身朝城堡走去。
“我不进那个禁林。”马尔福说。
海格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就非去不可。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这是仆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最多是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海格粗暴地说“写写检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你父亲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如果受到惩罚也得干这个!”
马尔福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好了,仔细听着,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冒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说罢,海格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
“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这已经是第二只了,上星期我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发现了我们,怎么办?”马尔福问道,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问道。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循着血迹寻找。”
“我要牙牙。”马尔福率先说道。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那么我和托尼…托尼你还好吗?”
海格看到他色若死灰,面目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看样子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托尼惶恐的说。
“害怕?哈!没想到胆大的沃德也有害怕的时候,这真可笑。”
马尔福看到托尼的样子,不再显得那么恐惧,开始嘲笑他。
托尼确实很惶恐不安,不过他并不是害怕这片禁林。也许是触景生情,令他悲伤的那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海格不悦地说“想想你刚才的样子吧,这没什么可笑的。好了,现在分一下组,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一条路。我和托尼走另一条路。”
“不行,我不想带着这个没脑子的隆巴顿!”马尔福抗议道。
海格正要斥责马尔福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海格,我跟托尼和纳威去吧,你和马尔福一组。”
“什么?”所有人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托尼非常熟悉这个声音,这是哈利的声音。一转过头就看到他已经站在自己身旁。
“哈利,你来做什么!回去!你不能来这里!”托尼焦急地喊道。
“我来陪着你。而且,这本来也该是我接受的惩罚不是吗?”说完,他看向了海格“可以吗?海格?”
海格挠了挠头,苦恼地看着哈利。
“不行!”托尼否决了马尔福的提议,对哈利说“哈利,你得回去,你不能来这!”
“为什么?”
哈利非常疑惑,从托尼的语气中听出,他不只是在反对,还包含着强烈的警告。而且看上去非常惶恐不安,似乎禁林中会有可怕的事发生,还和自己有关。
“因、因为、因为如果你被抓住,格兰芬多又要被扣分了。他!”托尼一指马尔福“一定会去告诉麦格教授或者斯内普!”
面对无端地指责,马尔福很气愤,但只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可我已经来了,也被他看到了。”
海格也说“既然哈利已经来了,就让他跟着我吧,我会保护好他,不会有危险的。”看到托尼还是很担忧,以为是害怕被教授扣分,他劝道“不用担心,托尼。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向麦格教授说明是我请哈利来协助我的。”
“我可不想和沃德在一组!”马尔福喊道。
“海格,让哈利跟着我吧,牙牙也跟着我。你带着马尔福和纳威。”托尼放弃了他的坚持,无奈的说道。
“好吧,”海格同意了,他说“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的。我们都会过来找你的,明白了吗?好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托尼、哈利和牙牙左边的路,海格、纳威和马尔福走右边的路。
分开后,托尼一手提着沉重的马灯一手拽着哈利的手腕,牙牙跟在他们的后面。路上谁也没说话,哈利数次想要开口,可只要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就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哈利知道他在担忧、责怪自己深夜跑出来,可并不后悔。套用他的话说,这是自己的选择。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当然也会有担忧却不会有责怪,而且更多的是感动和喜悦。
看来托尼确实一直把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可他不也是个孩子吗?难道九个月的年龄差就能使一个孩子比另一个孩子更成熟?哈利真的不明白。
“哈利,谢谢你来陪我。”托尼突然说道。他停下来,面对哈利,握住他的双臂“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保证你永远,永远也不会独自来这里,无论什么原因。”
哈利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认为自己很喜欢来这里吗?
“我为什么要独自来这里?”
“你保证!”
看着他如此正言厉色地要求自己,哈利知道这一定有他的理由,可他会告诉自己吗?
托尼肯定不会告诉他。就在刚刚哈利出现的那一刹那,差点就使他崩溃了。如果不是再三确认站在面前的是十一岁的哈利,周围也没有伏地魔和食死徒,他以为浮现在眼前的幻象成真了。
放在以前,他会告诉哈利的,无论相信还是不相信。可那是因为没有选择,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一切。
如果哈利知道了这些事,托尼相信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独自去面对死亡,以免连累更多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告诉他。
何况他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无法改变,他会安置好自己的妈妈,然后联合罗恩和赫敏把哈利制服一起逃跑。
世界之大,总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下去。
至于其他人…
“抱歉,我只在乎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