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攥着门把的动作一顿。
你说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替姜老爷传个话,现在姜老爷被姜堰囚禁起来了,什么人都不允许见。可能您也不想承认,但是您不能否认,您对姜堰是最特别的人吧!或许您能见到姜老爷呢!
生怕时岁下一秒就进屋似的,公诚一口气将话说完。
他跪着往前挪了挪,我之前在公司欺负您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但是姜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被不孝子囚禁起来,我不能坐视不管!
时岁面色紧着,让人看不出她半分情绪。
半晌,时岁睥睨道,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等您见到了姜老爷,您自然能拿到证据!
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
姜老爷被姜堰绑走的那天,我正好在公司加班,看到姜堰之后,我就跟上去了。我确信,老爷已经被关了三个月了。
时岁细细想来,最近三月,姜学林确实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不过......
我和姜堰之间已经没关系了,他不会放我进去。
时小姐,请您相信自己。
唇角紧绷,时岁长呼一口气,好。
事情关乎母亲去世的真相,时岁没有等待,直接就下楼开车赶往王泉给她的地址。
时岁的车刚开到城郊边界,便远远看见个灯火通明的别墅。
把车子在门口停下,时岁瞧见了刚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的王泉。
唇角一紧,时岁走过去。
瞧见时岁,王泉显然极讶异。
他开口,时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我要见姜学林。
没料到时岁会说这个,王泉面色顿了下,笑眯眯开口,时小姐,姜老爷去海外度假了,不在这里。
时岁不管王泉嘴巴里说的,只是再一次重复,我要见姜学林。
盯着时岁的眼神,王泉知道,今日这事,怕是搪塞不过去了。
于是王泉正色,一字一句严肃道,时小姐,姜总吩咐过了,除了他的特许,任何人不准见姜老爷。
时岁绷着脸,拿出手机。
她的通讯录里已经没了那个曾经一遍遍打过的号码,但是那串号码,却仿佛印在时岁脑子中,她轻而易举便将号码打在了屏幕上。
时岁将手机举起来,眉眼间无一丝情绪。
喂。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岁下意识胸口一紧,她有些想哭。
硬是压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时岁咬牙道,姜堰,放我进去。
你在哪?
城郊别墅。
电话中陷入短暂沉寂,姜堰明白了时岁的用意。
半晌,姜堰声音有些哑,你把免提打开。
夜色中,姜堰低沉的声音缠着几分电子味道,王泉,让她进去。
姜总,这......
让她进去。
听着姜堰不容商量的语气,王泉绷着面,开口道,是。
毫不犹豫将电话挂断,时岁面色冷淡看着面前的王泉。
王泉也没有多废话,领着时岁上了二楼,在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姜学林,就在里面了。
谢谢。
眼看着时岁伸手就要将门打开,王泉突然压住她的手腕,眼神深邃道,时小姐,姜总对你怎么样,我们外人看得清楚,你本人应该更能体会到,要
是这老疯子说什么,您自个儿心里掂量掂量。
谢谢。
时岁没有多说,直接甩开王泉的手臂。
下一秒,时岁拉开面前的门板,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空气不是很清新,带着几分沉沉的味道,像是那种堆满了东西,很久没有开过门的仓库。
时岁一步一步走进去,最后在书架后面,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姜学林。
听到脚步声,姜学林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淡淡道,你来了。
话音落下,姜学林这才起身,看向时岁。
这么久不见,曾经那个在姜堰办公室大发雷霆的老总裁,身上已经没了锐气。
时岁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证据,证据在哪里。
瞧着时岁的模样,姜学林笑笑,证据自然会给你,年轻人别着急,坐下,听我给你慢慢讲。
语罢,姜学林示意了下一侧的座椅。
时岁扫了眼那小沙发,选了个和姜学林最远的位置。
姜学林走过来,在时岁对面坐下。
他给时岁倒了杯茶,如枯木般的手将茶杯缓缓推到时岁面前。
年轻人,我慢慢讲给你听。
在时岁冷淡眼神中,姜学林缓缓道来。
想必你应该知道,姜堰要选评商会会长了吧?
嗯。
姜学林哼声一笑,前几任商会会长,都是圈内德高望重之辈,所以几个月之前有风声走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后辈,终于要熬上那个位置,怎么就被姜堰捷足先登了。就找了杀手,也联合了许多业内同位置的人,狙击姜堰。
姜堰这些年虽然看上去是坐上了姜氏总裁的位置,但是他到底年轻啊,还必须靠着林氏,和其他人的力量。其中姜堰最想巴结的,就是海外的商会会长,史密斯先生。为了真正得到他的帮助,姜堰帮他找到史密斯夫人的心脏移植体。
姜学林刻意咬重了最后五个字。
时岁周身一震。
迎上时岁不解的颤抖眸子,姜学林笑了笑,没错,就是你母亲的移植体。
你母亲之所以手术失败,就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没有移植体,手术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所以......
后面的话姜学林没有说完,不过也足以时岁听的明白。
入耳的故事仿佛一个巨大的毛线团,纠缠在时岁脑海中。
她瞪大眼睛看向姜学林,眼眶更是不可抑制红了,时岁怒声道,不可能!
仿佛早就预知到时岁的反应,姜学林伸出手来,冲时岁勾了勾,示意时岁将手机给她。
随后,姜学林便在时岁手机上登录了自己的邮箱账号,选中了其中几段视频还有录音,放到了时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