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这个***,都被丢到那个荒岛上面去了,居然还这么不安分,还能让姜堰对她日思夜想的!
没错,当年林父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曾经在姜学林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人对林家非常忠心,林父去世之后,那眼线便将后来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林宛。
其中就包括,时岁被丢到荒岛一事。
如是想着,林宛的眼神不禁变得恶毒起来。
不行,她不能让时岁这个***回来,以防万一,她必须采取点手段!
林宛偷偷摸摸回了房间,在手机通讯录找到某个没有备注的神秘号码之后林宛将电话打了过去。
喂,帮我解决一个人......
海中央的荒岛,随着日头越来越高,烘烤在皮肤上的滋味,也就越来越痛。
时岁找了个阴凉坐着,她皮肤上偶尔有蚊虫爬过,时岁装作看不见。
这是她来这里的快一个月,这两个星期,时岁完完全全褪去一层皮。
曾经坐在干净房间里画图的小姑娘,如今攥着一把匕首,在四面充满危机的岛屿上,绝地求生。
这二十多天,时岁杀过猛兽,斗过恶霸,靠着自己零零碎碎的知识,勉强让自己吊着一口气。
最难熬的,还数前几天,时岁起了高烧,她躺在冰凉的山洞里面,身上就盖着一张草席。
在那难熬的高烧中,时岁难道看见了许久没有见面的王玉兰。
她是那般贪图梦中的美好,以至于若不是有猛兽的吼叫传来,时岁都要溺死在那个梦里。
醒来后,时岁伴着野兽声,边攥紧匕首,边细细想,等到她走出去,她一定要让姜堰也尝尝,比她痛苦百倍的滋味。
就这样静静坐着,夜色不知不觉黑了。
时岁起身拍拍屁股,冲着自己的住处去。
说是住处,其实就是时岁在海边看上的一个小房子,那房子在树林中较为隐蔽,也算结实,配上她亲手制作的门和木窗,勉为其难能够称为一个小家。
对于这个房子,时岁已经很满意,毕竟她刚到岛上的时候,每天都是靠着石头睡的,那时候一传来什么声音,时岁就必须马上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一切。
睡觉时生怕旁人将匕首拿走,时岁便拿了根藤条,将匕首紧紧绑在自己的手上。
回想起种种,时岁只觉得倍感心酸。
踏进自己的小房子,时岁拉过草席,盖在自己身上。
随后,她将门板盖上,这样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临近午夜,就在时岁昏昏欲睡之时,房子附近似乎响起跑动的声音。多日来在岛上生存的本能,让时岁倏地睁开眼睛,一把摸起了一侧的匕首。
迅速将身子缩成一团,警戒蹲身在角落时,时岁的门被挪开,先是一只血手伸进来,随后满身是血的男人就进来了。
瞧见男人的第一时间,时岁脑海中下意识就浮起狼少年三个字。
男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野了,是那种最原始野兽身上的味道。
隐约的,时岁闻到几分鲜血的味道。
男人额角处似是流着血,他开口,让我躲会儿。
面前的男人口齿清晰,话语间带着几分沉甸甸的味道,这是时岁来到这岛上,头一次见到这样正常的人。
即便如此,时岁也没有放松警惕,只是没有将男人赶出去。
谢谢。
随后,男人将面前的门板拉上,单腿折叠,手肘搭在那条腿上。
借着角度,时岁看清了他身上的细况。
男人腰间被捅
了个窟窿,此时暗红色的血正朝外涌着。月色下,时岁隐约能看到他额角处的汗珠。
许是出血越来越多,男人唇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很快他看上去便虚弱的不行。
不知是不是曾经见过王玉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样子,所以看到旁人受伤,时岁总归是不忍心。
她往前挪了挪,动用尚且存在的善心。
我帮你看看。
男人警惕的看着时岁,时岁在他注视下将匕首放到一侧。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将唯一保命的工具丢到一旁,就为了救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亡命之徒。
我外公是个赤脚医生,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一点,后来我母亲总是住院,我要应对很多突发状况,也学了一点。加在一起,足够应对你的伤口了。
时岁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懂,只是自顾自说着。
见男人没有攻击她的意思,时岁伸出手,将男人在伤口附近的衣服撕开。
白日里时岁还留了一些蒸馏水在她的水壶里,她全部用来帮男人清理伤口。
随后,时岁将自己采来的草药碾出汁水,小心涂在男人的伤口上。
时岁小时候住着的村庄并不富有,所以那个时候,外公给人看病,从来都是上山采药。
有时候时岁会跟着去,外公好为人师,就会给时岁讲一讲。
原本带着警惕的男人,在药膏扑上来的一瞬间,眸子眯了下。
他的伤口在这些药膏下,确实是明显感受到了缓解。
这一刻,男人细细打量起时岁。
这岛上的人看起来拉帮结派杂乱无章,其实头头就那么几个,他就是其中一个。
那天时岁第一次被欺负,被赶到海边,那帮人就是他手底下的人。那天他在暗处,看着这个像小兽一样的女孩子,觉得她真是特别。
分明已经趴到抖成一个筛子,眼神却那么骇人。
今天岛上来了帮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到了之后破坏了岛上的平衡,他也在混战中受伤,迷离中他本能冲着时岁的方向跑。
至此,他对上她的眼神。
时岁问,好些了么。
嗯。
随手抓起一侧被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草药,时岁将其放到男人面前,按照我刚才的法子,你后面几天记得用它碾成泥擦伤口,否则会发烧感染。
自从来到这个岛上,哪一次伤了病了不是硬抗?
看着那堆草药,男人倒是弥生出几分特别的滋味来。
他舔了舔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