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时间里面,时岁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因为太久都没有声音,于是电话那头开口,时岁?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时岁淡淡嗯了声。
随后时岁开口道,我知道了。
他们两个怎么办?
正常流畅处理吧,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你的……
没关系。
未等时年一句话说完,时岁便径直将对方打断。
抿了抿唇角之后,时岁如是道,关于当年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似乎没想到时岁会这么讲,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时年嗯了声,我知道了,那我喊人过来调查立案。
两个人短暂地讲了几句,随后便挂断电话。
时岁将手机收起来,一双眸子静静看着眼前人。
她开口,语气中尽是冷然。
继续讲吧。
就是这些事情了,岁岁你听我讲,当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今天这一步,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时媛一双手捂着脸,此时竟直接哭了出来。
曾几何时,时媛利用这种手段在时岁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当初时岁觉得,时媛可怜。
但是如今时岁却觉得,眼前人虚伪可笑,流出来的全部都是鳄鱼的眼泪。
好,我知道了。
时岁缓缓开口,结束了和眼前人的对话。
闻声时媛怯弱看向眼前人,那岁岁,我的事……
说着,时媛抿了抿唇,似乎对于自己的事情很是难以启齿。
发觉自己在时岁面前装可怜已经没用,于是时媛大胆开口。
我现在在外面欠了外债,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是没办法直接去工作的。
听着眼前人这话,时岁确实是有点想笑。
据她所知,现在时媛应该是给一些有钱的老男人做情人,只能在地下的一些聚会被带出来,并且可以被其他男人随便欺负的那种。
时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旦落魄了,就会去做老男人的玩具,时媛是,林宛也是,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扯了扯唇角,时岁突然很想嘲讽对面。
只见时岁眯了眯眸子,眉眼间带着几分讥笑。
话说回来,你的那些金主爸爸不给你钱吗?
四目相对,时媛感觉自己此时没有一点被遮蔽的羞耻。
只见时媛抿了抿唇,语气听上去极羞耻。
时媛道,岁岁,咱们都是姐妹,你就别这样打趣我了。
我没有在打趣你啊。
时岁微微歪头,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她缓缓开口,字里行间满是淡淡的讥笑味道。
我不过是在关心你罢了,我也没说错啊,你自己现在不是正在做这种事情吗,怎么?你自己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嘴巴被黏住了不好意思讲出来?
从前时岁是一杯温温热热的水,就放在那里,不冷也不烫,永远都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的。
如今这杯水变成一把匕首,尖锐的地方泛着层层寒意,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深知自己是求人办事,即便心中再有情绪,也不能怎么样,于是时媛低下一颗头,咬着唇声音似乎是在唇齿间挤出来一眼。
时媛道,我都是生活所迫……
时媛,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刷新我对你的认识,但是有一件事,你倒是
真的从一而终。
听到时岁这话,时媛将一张脸抬起来。
四目相对间,时岁轻轻一笑,对于卖身子这件事情,你可真是执着啊。
当初王玉兰躺在病床上面急需用钱,那时候的时岁为了给母亲治病,当真是打了好几份工,每天没有一分钟是活给自己的。
可当初时岁就算是已经把自己压榨成那个样子了,当初的时媛还有时媛老公也没想过要放过时岁,他们试图吸干时岁的血肉,压榨干时岁的每一滴价值。
最夸张的时候,时岁要去参加面试,却发现连自己一直放在橱柜里好久好久的化妆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姐夫那个禽兽拿走,拿去变卖了。
可是时岁小柜子的钥匙除却时岁自己之外,就只有王玉兰和时媛有,至于是谁给那个禽兽打开的柜子,已然不言而喻。
曾经时岁觉得时媛真的是可怜,被那个禽兽欺负成那个样子,但是如今时岁才觉得时媛真是活该,若非时媛自己也愿意助纣为虐,甚至屡教不改,当初她们一家人的生活就不会那么惨。.
把老虎带进家里的人是时媛,在家里想方设法养着老虎的是时媛,连带着那时候说老虎咬人痛的,也是时媛。
想到这里,时岁不禁带着几分可笑地扯了扯唇,随后时岁开口。
时媛,你真难评啊。
此时在时岁面前,无论时岁说什么,时媛都一句话不敢说,甚至气息都不敢重一点。
在时岁这话落下之后,偌大的客厅就变得寂静起来。
忽的,一侧时岁的手机响起来,时岁将手机拿起来,发觉是自己方才定的闹钟。
二十分钟已经到了。
随着闹钟声响起,时岁觉得一阵疲乏感将自己包裹。
随后时岁淡淡开口,今天能给你的时间已经用完了,你可以走了。
瞧着面前时岁,时媛带着几分讨好的开口,那我的事情……
闻言时岁淡淡笑了笑,回去等着吧。
听着眼前人模棱两可的回答,时媛从进门开始囤积到现在的情绪,稍微泄露了。
时媛咬住后牙根,时岁,咱们一开始是说好的,我告诉你当初的事情,你得把钱给我!
时媛恶狠狠看着对方,你在外一向宣称自己有多诚信,如今你不能!
呵。
时岁嗤笑一声,径直将时媛这话打断。
只见时岁一双眸子极不屑看着面前的时媛,仿佛在看待一个笑话。
只见时岁开口。
时媛,你怎么好意思和我提诚信的呢,你也配说这两个字?
印象里,时媛似乎从来就没有做到过这两个字。
当初两个人还没决裂,还是好姐妹的时候,甚至时岁要经常给时媛许诺的事情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