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陷入一种极为压抑的静谧,这么长时间时岁一直不敢和秦兰坦白,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沉寂。
低下脸来,时岁唇微抿,我理解的,如今这样子的我,任由谁都不会有交往的意思。
秦兰,很谢谢你从前愿意和我做朋友。
甚至好长一段时间,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快乐。
时岁长呼一口气,抬腿准备走过秦兰身侧。
就是这一秒,她感觉到有温热抱住自己。
微微一颤,时岁极不可置信看向身侧人。
视线中,秦兰已经红了眼眶。
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辛苦过来的。当时阿姨去世,我看着你的样子,我就觉得害怕。尤其是你走之前请我们吃的最后一顿饭,我总觉得你似乎第二天就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时岁,你不在的这么长时间里面,我总是很想你,想我们过去的一切,我会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你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对待你。
你真傻,我为什么会唾弃现在的你,我只是心疼,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耳边秦兰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真切,时岁眸微颤,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一点点接受眼前的现实,时岁微微后撤一步,看向秦兰,所以你愿意......
当然。秦兰攥了攥时岁的小手,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时岁牵着秦兰出来时,秀场已经是最后的环节。
远远的,时岁就看到了已经重新坐回自己位置的那一抹挺拔。
姜堰倒是动作挺快。
一侧似乎有什么声音,时岁顺势望去,便见投资方角落中,已经喝醉的秦颂。
这种展会,主办方确实都会提供酒水,但大家也就是象征性的喝一喝,不会太多,毕竟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见状,时岁抿了抿唇,看向身侧的秦兰,你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知道自家哥哥喝成这样是因为时岁,秦兰们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时岁重新回到位置上面,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落座。
姜迟凑过去,怎么去这么久。
和秦兰太久不见,叙叙旧罢了。
明天有其他集团的老总来公司参观,父亲的意思是让你陪着一起。
我没空。时岁道,和秦兰约好了明天去医院看阿姨。
深知秦兰和时岁之间的关系,姜迟嗯了声没有多说。
半晌,姜迟偏头,那我和父亲打个招呼。
好。
抽回眼神时,姜迟忽地一顿,在他视线中,姜堰正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
姜迟微微眯眸,紧接着就看到了姜堰衣领上的红色口红印。
那个颜色......与视线上方时岁那张明媚小脸上的一模一样。
方才姜堰确实也是不在的。
时岁离开位置多久,姜堰就跟着走了多久。
大胆猜测在胸口处浮起,姜迟感觉跌进酸味的海洋,不可名状的醋意将他包裹。
时岁是和姜堰待在一起的么。
气氛都变得微妙,直至走秀结束,时岁率先起身,我们走吧。
灯光下,身着宝蓝色礼裙的时岁很美,让姜迟越发出神。
见姜迟不说话,于是时岁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她眨眨眼,又一遍开口,阿迟?
听到这话,姜迟回了神。
他配合着伸出手臂,时岁非常识趣地挽
上去。ap.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姜堰心中嫉妒简直要蔓延至四肢。
不过,方才让姜迟难受的那一小会,已经足够他示威。
回到车上,今日的任务算是结束。
女人伸出手臂,将身上沉甸甸的各种珠宝一扯。
旋即时岁将扎起的一小缕头发也松开,懒散舒适地往后一瘫。
余光中,她瞥见姜迟不太妙的脸色。
对于姜迟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时岁并不关心,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今晚在医院里的时候,那产生的一幕幕。
原本完美的计划,因为姜堰的出现,被迫中止。
有了今晚的事情,下一次估计她就很难摸进病房。
时岁心烦意乱,阖眼皱眉。
忽地,病房内响起男人的声音,姜迟开口,你今晚究竟去哪里了。
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去见姜堰了么。
闻声,时岁眉头一拧。
她对上姜迟的眼神,什么?
姜堰回来之后,领口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唇印。
纵然姜迟心中情绪再盛,他也不敢继续多说了。
他知道自己和时岁能够结婚,都是因为时岁的不在乎,他不敢惹起对方的反感。
闻声,时岁面色一紧。
这姜堰真是让人恶心!
在那宅宅的床底,随时都有可能蹭到一起,姜堰是刻意让她蹭上去,就为了在姜迟面前耀武扬威。
时岁没有解释的力气,长呼一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望着满脸淡然的女人,姜迟咽了咽口水,时岁,我们能够像正常订婚的男女朋友一样相处吗。
不是男女朋友也可以订婚。
时岁一只手肘撑在窗框上,单手支撑着脑袋。
她偏眸看向姜迟,没有爱情,也可以订婚的。
车子在暗夜中泊入别墅区楼下的车位,时岁没管姜迟,甩开车门就走进去。
回了卧室,时岁将今晚这张华贵奢靡的皮给蜕了,价值不菲的小包也是被她随便一扔,时岁找了身最舒服的棉质睡衣躺下。
她手机响了响。
时岁将其拿起,第一时间映入眼眶的就是来自于秦兰的关心。
今晚计划失败固然让时岁难受,但是和秦兰把话说开,也算是一种收获。
一时间,时岁心情好了不少。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时岁小手迅速敲了几下。
我很好,已经回家躺下了,你那边还好吗?
不太妙,回来之后谢青青就一直撒泼,还把小竹打了。
时岁知道这个挨打的姑娘,是一直都在秦颂身边照顾的女佣。。
她心很细,也很有分寸,很让秦颂宽心。
时岁迅速回,小竹现在怎么样?
小竹姐你是知道的呀,安安静静地把垃圾收拾完,人家一声不吭回房间了,现在估计正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