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水无痕。”
兹要是凭借着正常人的眼力，自然是看不见踪影。
这条街的灯笼，不过几十米。
以白展堂的速度，瞬息之间便能只剩下四五个灯笼。
照顾寒来说，快白展堂一个来回是绰绰有余。
都说白展堂轻功天下第二，其实都是些隐晦的说法，世上有太多轻功高手，根本不以轻功卓绝。
他们自身的实力，掩盖了轻功。
大唐不良帅，武当张三丰，道家天宗，北凉那几位陆地神仙，都有日行千里的本事。
顾寒只是与白展堂比较，确实比不出高低，踏水无痕，出自于他，自然青出于蓝。
这理所应当。
“小子，输了吧。”
只是眨眼间，白展堂已经从街角重新回到街面，满脸笑意盈盈。
“我就不该相信这老头子胡言乱语，说你是什么武学奇才，老哥我都从头到尾又回来了，你还没动呢，真是浪费我半天时间。”
心里赢了顾寒，白展堂自然得意，不过想想，只是赢了一个小孩子，又有何自满的。
收掉笑容满脸严肃的正经，向顾寒叮嘱，“阁楼上那人赶紧给我弄走。”
“客栈里可没那么多闲地方，养着他费时费力的，等他醒了你去说。”
顾寒不笑直否，老黄却跳着蹦达出来？“哎呀，你输惨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白展堂对老黄也没了兴趣，自说这只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去别拿小爷寻开心了。”
倒是一旁蹲着的徐枫年，吐出一个枣红，用手指了顾寒这边的灯笼。
“大哥，你这眼睛有点不好使啊，怎么当的盗圣，看！”
白展堂这才展眉弄眼，细细的向顾寒这一边的灯笼看去。
好似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随风在轻轻摇摆，
可定睛一瞧！
每个灯笼间竟然出现了差不多大小一模一样的手指印。
“什么？”
“绝无这种可能，就算你轻功再快，我也不会看不见你踪影。”
白展堂当即恼了，双手并拢向这老黄过去。“是不是你这老骗子出手？”
“就算顾寒会轻功，轻功在我之上，也不可能在半天的时间远超于我。”
老黄笑着躲开，满脸无辜。“阁下是指法高手，自然知道老黄有没有这种本事。”
“老黄会一些功夫，可也是用剑，用手指不太行。”
徐枫年又吐出一个枣核，从地上伸个懒腰站起，满脸嘲笑的看向白展堂。
“怎么输不起呀？我家老黄我最知道，哪会什么武功？”
“再说了，学指法的人必然会像你一般，小臂略粗，青筋暴起，双指应如修长。”
“也真是倒霉催的，被你坑惨了，输了。”徐枫年满不在意对他而言不过赌约是个乐子。
相比赌约，顾寒的表现确实让人惊喜，他对顾寒的兴趣更大。
白展堂啧舌，站到顾寒身前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从头到脚，从小臂到大臂。
“不可能！”
“我这三十几年白活了？”
“从三岁占地，四岁起练习腿力，用在轻功上的功夫不比用在指法上少。”
“我……”
眼见白展堂陷入自我怀疑，顾寒上前一步。
踏水无痕，消失在原地。
不见踪迹，不听声音。
确确实实，顾寒来到了白展堂眼前，他连察觉都不曾。
白展堂愣住了，他这一下可看得清清楚楚的，顾寒根本就是消失在了原地，这是哪门子轻功，这他娘是幻术啊！
这一次徐枫年和老黄没走神自然也看了个真切。
徐枫年十分兴奋，一把抓住老黄的袖子，使劲的扯了一把老黄。
“这轻功是何等本事，我们北凉，可有能比得上的？”
“不要婆婆妈妈，就说谁能比得上？”
老黄陷入了沉默当中，思考了半日。“只说轻功的话，老黄以前也不曾刻意关注过，只是这等身法，怎么着也得陆地神仙了吧……”
徐枫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顾寒的修为肯定不是陆地神仙境界，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达到那境界的。
可顾寒却能拥有同级别的身法。
奇哉！妙哉！
“这是个学习轻功的天才呀。”
“这赌输的值，我认了。”
顾寒示意自己听到了，白凉世子答应自己一个要求，莫大的人情啊，今儿心情不错颇有收获。
“输了。”
白展堂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在他成为盗圣的这些年里，除了与花满楼的那一次比试，再也没有输过。
今天输给顾寒，输的莫名其妙输的无理无据。
“你真的是轻功奇才？”
“小寒，得仔细跟我讲讲，是学的谁的功夫。”
“不白说，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能办得到的。”
白展堂眼神渴求，刚才的比试打破了他这一生信服的武学传承。
他必须要搞清楚顾寒是跟谁学的。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跟你。”
“就在一个时辰前，客栈里。”
顾寒说的诚恳，事实也确实如此，可白展堂的脸，却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你……”
正说着话天空中，飞鸟成群，遮天蔽日而来，有一只白凤形状似凤凰，双翅展开将近十米。
盘旋于空，傲立群雄。
白展堂来不及反应将顾寒护在身后，下意识要起身迎战。
老黄也按住自己的剑匣将徐枫年护在身后，视情况而动。
顾寒却不言语，凌空而上。
真正的踏水无痕，便是如此的境界。
“老白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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