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爷何事?”
本来今日早晨,随杺是想去邪王府看看小质子的。
离着他被禁足已经有两日了,今日燕国使者到达楚国,不知道他对此有什么作为。
可还未等她出院门,就被沉香给叫住了,说是小院的母女要见她。
她可不觉着,这母女叫她来是单纯的‘想’她了。
于是也不寒暄,只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找她何事。
“是这样的,妾母女二人一直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心中甚是过不去,就想着问问恩人,可是有妾二人能做的活计?”
带着面纱的婉娘,说这话的时候落落大方。
好似她说的意思,不是乞讨,而是理所应当。
再看她身侧的木槿,低着头,脸上尽是羞涩之意。
随杺见状,俊眉一扬,“呆着无聊了?”
“不是...我与母亲...”
随杺打断了木槿的话,再次问道:“你们会做什么?”
“我们...”
木槿刚想细说自己会的东西,但却有被随杺打断了。
“换句话来问吧,你们知道小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母女二人同时一愣。
她们确实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因为她们在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这个院子。
随杺瞧着二人茫然的模样,轻嗤笑道:“呵,小爷这里叫鸳鸯楼,是楚国的——花楼。”
说道这,随杺笑看着二人,视线赤果果地打量在两人的身上,“你们想着能做什么呢?是替小爷招待客人么?”
“母亲...”
‘花楼’连个字,吓得木槿躲到了婉娘的身后,而婉娘的脸色,也没有见多好看。
瞧她们这样,“唉,你们好好想想,看看能在小爷的花楼里做什么吧。”
说完,她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无视掉已经傻眼的母女俩。
“她们二人,是想出来么?”
苏子苓在门口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想除非她们是出来有事儿要做,不然的话...
谁不愿意成日里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
再说了,人类不都是这样么,贪婪成性,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们可都是愿意这么被对待的啊。
随杺可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狐狸就给全人类做了个总结。
她只是回想着刚才,那母女两人的态度虽然很是诚恳,但就是不知道哪里让她感觉不对。
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拿花楼来吓唬她们俩。
但她又不能确定,只能说一句,“也有可能是这的待腻歪了呢?”
“其实杺杺,你就该让她们去接客。”
苏子苓闪着迷人的狐狸眼,神色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嗯?”
随杺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眼神微眯,等着他的话茬。
“只有把她们逼到绝境,才能知道她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苏子苓觉着自己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
他觉得,杺杺一定会同意的!
到时候他一定要...
“你难到没有看到过那个妇人?”
苏子苓还没琢磨完,听到随杺这么问,蓦然怔了怔,“婉娘?”
她成日戴着面纱的,他上哪儿去看啊。
随杺点点头,笑看着他,“她从下巴到锁骨上,都是被火烧过的疤痕,小爷让她去接客,不是自砸招牌么?”
苏子苓一愣,原来是这样么?
他以为婉娘戴着面纱,是因为倾城绝色,不让人看呢。
那这样的话,还真是可惜了...
就在他遗憾不已的时候,忽觉着背后一凉,抬头就对上随杺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猛地发觉,自己的心思可能被暴露了!
于是他立马讨好道:“人家又没有看到过,当然不知道啦。”
“呵,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随杺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狐狸,不要再和拓跋戟作对了,他以后将会是这大陆的主宰。”
“杺杺说这话,也太过狂肆了。”
说拓跋戟会是未来的楚帝,他勉强可以相信。
可是未来通木大陆的主宰?
那这也太瞧得起他了吧,就他那个样子,哪里就像主宰了。
对此,随杺没有做更多的解释。
她不是对拓跋戟有多大的自信,她是相信这天道的缘法。
分分合合的通木大陆,百年才是一轮回。
而这一次的轮回之中,她只看好拓跋戟。
从鸳鸯楼去邪王府的路上,随杺没有想到会正好遇到太子瑾。
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正是燕国来的使者。
只是让她更意外的是,来人还都是认识的。
一个是姬连,另一个...竟然是刘策。
她可是记得,刘策是礼部侍郎,成日里只管吃喝玩乐。
像是出使这般重要的事情,燕帝怎么会派他这么一个草包过来?
随杺掩下心中的好奇,直接就迎了上去。
她先是给太子瑾行了礼,而后对姬连笑道:“早就听说燕国有使臣前来,没有想到会是哥哥。”
姬连也是一愣,随之惊喜问道:“逍儿怎么会在这里?”
“刚从鸳鸯楼出来,打算回家去。”
这个‘回家’可是让太子瑾不禁冷笑,谁不知道,邪王妃把花楼当家。
一个月都能在花楼里住二十天。
而邪王府,对她来说倒像是客栈了。
现在竟然当着姬连的面这么说,难到她是怕被燕国的人知道么?
想到这点,太子瑾忽的一笑,“呵,弟婿还真是闲情逸致的很啊,六弟都被禁足了,你还能来去无故的,难到就不怕六弟在家难过么?”
“我们为什么要难过?”
随杺不解地看向他,“我家王爷虽然是被禁足了,那也是因为他惹得陛下不开心了。”
“再说了,即便如此,我俩感情稳定,为何我出来他就要难过了?”
太子瑾被她噎的是一字都回答不出来。
即使他后院再多的人,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感情之事拿出来说。
他觉得,全天下敢这么做的,唯独姬逍一人!
见太子瑾一脸便秘的表情,随杺勾唇一笑,“哦我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总是往外跑,府内的小嫂嫂生气了?”
太子瑾被她突然的一问,根本就没有回个神。
而随杺,倒是一副她都懂的表情,“这点不是弟婿说你,小嫂嫂还怀有身孕呢,你作为丈夫的,怎么也得谦让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