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诡市里头,不守规矩的话……”
“可是会死人的哦~”
李长簪回过头来,那仿佛涂了一层鲜血的惨白面具上,笑容诡谲。
“嘶——诡市?”
欧阳铭怔然半晌,吓得连退好几步,双眼瞪如鱼泡,从指缝里偷着打量屋外的庞然大物。
浑身打颤。
在那巨大马面怪物将头颅探过来的瞬间。
“滚呐,再敢打扰本姑娘,不给你们画皮了嗷!”
李长簪不忿地冷哼一声。
啪嗒一声关上木门。
连那牛头一声急躁的“晦气”也给切断在外。
随着木门合上,长街闹市上的喧闹声被瞬间阻隔。
屋里又陷入诡异的死寂来。
……
“诡市……”
陈敬眯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戴上面具的李长簪。
先前那两只庞然牛马,应当不是鬼物。
身上都带着浓重的妖气,起码是和那石觉寺的石佛一个级别的大妖。
这时候,那李长簪甩掉面具,揪着细眉,嘀咕着“烦死了”,起身就往小屋的货架后头走去。
边走边说:
“算啦,就让我从头跟你们讲讲吧。
小铭子呢,你爹人确实是没了,我亲眼见着他被埋进土里……”
“爹——呜呜呜!那家里只剩我娘一人,她可怎么活得下去啊……”
欧阳铭闻言惨嚎一声,涕泗横流,无比悲伤。
“哎呀你好烦呐。”然而李长簪却是一摆手,不耐道,“你怕什么,我姐她好着呢,当天就从悲伤里走出来了,如今在忙着挑新姑爷呢~”
“呜呜呜娘……啊?”
欧阳铭尚在嚎啕大哭,忽地一愣:
“我娘不是爱惨了我爹,怎么会,怎么会……”
他双眼无神,颤抖着喃喃着,巨大的悲伤和世界观崩塌的痛苦将他淹没。
“嗐,这不正好你爹死的时候,手里还拽着个红绣鞋嘛,又赶上连续几晚办案不回家,这时候风向就已经有点歪了……
又赶上你娘她不信邪,非要仵作仔细勘察些,结果硬生生从他身上又挑出了几根浓长取卷的黑发来……”
李长簪啧啧一叹:“你是不知道,当时她脸都绿了。”
“……”
闻言,众人齐齐默契地背过身去,避而不谈。
只留下欧阳铭傻愣愣杵在原地,双眼茫然,泪水尚在落下,却只顾张着嘴巴,仿佛魂游天外。
“唉,想开些吧,小小年纪就无拘无束的,多棒啊。”
李长簪笑笑,一把将一张戏子伶人的丑面拍在他身前,鼻息轻哼道:
“喏,这是你的。”
不管欧阳铭脸色如何难看,她接着从那货架上的刚鬣、奇英、山君等等面具中挑拣着,继续道:
“除了你爹的事儿呢,还有一件不能不提,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和你们被追杀有关。”
“哦?”
陈敬来了兴致,抬眼望去。
就见那李长簪盯了他的玄铁面具两眼,接着朝他埋怨地啧了一声。
当垃圾似的丢下灰白素手间握着的那张雕金镌紫的霸气天神面具。
而后急不可耐地将一只黑毛山猪,赤发水鬼和嫦娥仙的面具丢与胖道士鲁逵达和小红豆。
这才收整了心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