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刘氏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骆文桐,记忆中她还是那般风流倜傥,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骆文桐只觉脸上一凉,便看到刘氏大惊失色,与此同时还有身后众人的惊呼。
“他们都看到了!”骆文桐下意识捂住脸,却摸到软肉血污,如今最不能见人的脸就这样被刘氏公之于众。
“刘氏!”骆文桐咬牙切齿,他为什么会娶这样一个女子?她对他而言只有耻辱。
骆文桐不自觉拔出腰间长剑,剑指刘氏:“贱人?”
刘氏双眼中闪过不可置信,骆文桐竟然这么说她?凭什么!在他离家的这些天,是她一人支撑着,不然骆文桐的那些子女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委屈,这么多年来,她刘氏成了整个汴京的笑话,骆文桐作为罪魁祸首,不仅不低头,甚至一见面就冷眼相对,如今竟然骂她?
刘氏口不择言道:“你竟然骂我?”
“骆文桐,你以为你是谁!”刘氏哈哈一笑,冲着骆文桐的方向走去,也离长剑更近一些,甚至逼得骆文桐的长剑不着痕迹地退了一些。
“你以为你还是横行汴京的骆家郎君?你以为裕王还是官家最喜欢的皇子?你以为这天地间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刘氏越走越近,她并不敢保证骆文桐不会杀她,可她憋屈了这么久,如今能够怒骂骆文桐,她愿意赌一赌。
骆文桐的确不想杀她,可刘氏说得那些话实在太过分,骆文桐的脸有些疼了,周围人的目光不敢直视,越发加重了疼痛,这一切,都是因为刘氏,而她还在那里大言不惭。
“够了!”骆文桐的长剑向前一步,已经到了刘氏细腻的喉间,逼出血色:“刘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骆文桐,你岂敢杀我?”喉间的疼痛太过明显,怒斥骆文桐的快感消失大半,可骆文桐嚣张模样依旧让刘氏不满:“我是你的结发妻子。”
“裕王早已失势,你骆家还要求着我刘家来救,你怎么能动我?”
“无知蠢妇。”骆文桐听完不愿再看刘氏一眼:“自古成王败寇,如今殿下兵临城下,太子早已消失在这人间!”
“什么?裕王杀了太子?”其他人也听到了声音,一时间所有人都心思各异。
若是裕王失宠,他们肯定要与骆文桐划清界限,避免太子登基后清算骆家;若是太子亡故,裕王才是未来的官家,那他们倒是可以跟随……
什么君臣父子,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骆文桐说得那样,成王败寇,未来总是由胜利者书写。
“不可能。”刘氏一开始也慌了神,随即便觉得不对,若是太子已死,骆文桐何必遮掩耳目,召集骆家众人。骆文桐这样做无非是想将骆家势力紧紧握在手中,好为裕王出力。
“太子乃是储君,如何会出事?”刘氏恢复冷静:“我劝你迷途知返,骆文桐……”
刘氏的话还未说完,长剑已然贯穿她的喉咙,而她留在这世间最后一声便是骆文桐。
“骆文桐竟然杀了刘氏,那可是他的妻子!”
窃窃私语的众人再次安静下来,他们满眼惊恐的看着前面的骆文桐,他再次蒙上面巾,看着地上的刘氏没有半分反应。
刘氏是他的嫡妻又如何,等他助裕王夺了这天下,难不成还缺贵女为妻?
刘氏的死亡也让骆家众人失去了反抗的意思,骆文桐如此心狠手辣,和他作对又有什么好下场。众人清新过来,竟然主动帮忙,不是因为对裕王获胜充满信心,而是明白骆文桐已下定决心,如果裕王失败,他们这群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助裕王一臂之力,好歹能有个功劳。
一个又一个骆家人前来拜访骆文桐,他们脸上带笑,却不敢看骆文桐一眼、。直到送走所有人,骆文桐转身回房,看到了被锁在密室的张伯啸。
张伯啸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听到脚步声时身体微微一动却没有力气抬头,直到骆文桐拿着长鞭将张伯啸的下巴抬起来。
“张大人,来,和我说说,你把图藏哪了?”
骆文桐问得乃是皇城城防图,他如今虽然在汴京却无法进到皇城一步,官家多疑,早早将皇城军防换了一遍,而唯一知道这些东西的人便是张伯啸。
张伯啸冷冷一笑,声音嘶哑:“骆文桐,我为什么会告诉你!”
“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裕王实属谋逆,无君无父…….”他的话还没说完,骆文桐的长鞭就已经落下,张伯啸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打了半刻钟,骆文桐也觉得无趣,他见张伯啸像个死人般,收起鞭子,饮了一口凉茶道:“张大人好硬的骨气。”
“就是不知道那位扶柳姑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听到扶柳的名字,张伯啸终于抬起头,他已然顾不得冷静:“骆文桐,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别去伤害一个弱女子!”当时骆文桐突然出现在花园,他们躲闪不及,好在扶柳擅水,两人跳入湖中,可张伯啸不会游泳,只会拖累扶柳,为了不让两人都被抓住,不会武艺的张伯啸主动缠住追来的人,给了扶柳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张伯啸也差点呛死在湖中。
等他再次醒来就是在地牢之中,张伯啸一直不肯再昏过去,他还不知道扶柳的下落,如今见骆文桐用扶柳威胁他,他本该冷静,仔细思索扶柳有没有被骆文桐抓住,可一听到扶柳的名字,他就全然忘了。
“什么弱女子?”骆文桐仿佛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他站起身再次走到张伯啸身边讽刺道:“张大人还不明白吗?你的那位扶柳姑娘不过是个千人骑的贱人罢了。”
“我知道她曾是妓女,你说,等我逮到了她,该怎么对待她呢?”
“依我看,还是让她重操旧业吧,免得做人做久了,忘了以前如何当个贱人。”
“骆文桐,你别太过分。”张伯啸的声音猛然拔高,心中却松了口气,原来扶柳还没被抓住。
鞭声再次响起,张伯啸却只盼着扶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