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路漫一开始是魏修府上丫鬟,被魏修看中强娶
二月捧着凤冠霞帔进来,看见春晓坐在那里,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云霞阁送来了嫁衣,您来试试吧。”二月捧着衣物,却得不到窗前那人一个眼神。
只是她的称呼,路漫听着难受:“二月,你何必这样,我们从小相识,你依旧喊我春晓就好。”
二月连忙摇头:“将军马上要娶您,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哪能称呼您的名字?”
“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吗?”路漫摇头:“我当初进府,你对我多有照顾。”
二月垂下眼睛:“往事不可追。”她抬起头对路漫一笑:“不过偷偷喊你一声名字还是可以的。”
“春晓。”二月笑道:“不管喊多少次,我都觉得这名字好听,春晓春晓,春眠不觉晓,我好羡慕你的名字。”就连她这个不认识多少字的丫鬟都知道这首诗,一看就很有文采。
路漫问她:“有什么好的。”
二月着急:“很好听,府上都说是首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不像我的,我出生在二月,我爹娘就喊我二月,就算进府伺候,也没改个好听的名字。”这名字很普通,二月很嫌弃。
路漫摇摇头,拉着二月的手道:“你的名字也是从诗里来的。”
二月不信,她觉得路漫是在骗她,哄她开心罢了:“怎么可能,我生辰就在二月,我娘说了,我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路漫轻声吟出。
二月有些恍然:“有这首诗吗?”不过她也不在意:“我不认识字,不像你小时候在老太爷书房伺候笔墨,大了又跟着公子在外求学,红袖添香,满府里的丫头,加起来都没你认字多。”
二月话音一转:“是不是因为这样,公子才喜欢你啊?”
二月问得坦然,路漫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魏修为什么喜欢他,累世豪富的名门贵公司偏偏喜欢上伺候的丫鬟,轮作汴京笑料。
她逃一次,他追一次,再逃,再追..….如今他成为苏州刺史,又蒙皇帝看中,两州官员俯首,背地里称他为江南王。
而她就在他所管辖的腹地,苏州城,等着他来娶。
二月见她不说话,又说起一旁的嫁衣:“云霞阁百位绣娘,绣了足足一年才绣完嫁衣,你瞧,这凤凰都是金线,可真漂亮啊。”二月甚至不敢去摸,生怕将嫁衣弄坏。
嫁衣?
二月见她抬头赶紧说:“春晓,公子对你可真不错。府上纳妾哪会这般隆重,咱们当丫鬟的,老爷公子们兴致来了,拉上床塌便是,给不给名分都是应当,就算是外面纳进来的清白人家,也不过一身粉袍,一顶小轿。”二月的父母就在府上伺候,自然知道其中龌龊。
府上公子众多,丫鬟们都想往上爬,二月也又心如此,却被母亲及时制止。
母亲说,那些献身的丫鬟都是蠢货,爷们都是白睡的,让二月不要做蠢事,等着夫人进门,到时候讨好夫人,等夫人怀了孕,到时候就是她的机会。
只要夫人是个贤惠的,不会委屈了她,到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做半个主子。
二月觉得她娘很聪明,因为她知道不少破身的丫鬟都没有身份,遭人嘲笑。可春晓怎么不一样呢?
“但你不一样!”似乎说得激动,二月凑到路漫身边:“春晓,你不一样!”
“公子早在东都时就传令云霞阁为你缝制嫁衣,外面的侍卫都传遍了,公子会高头大马来迎你的八抬大轿!”
二月拽着路漫:“你瞧瞧,凤冠霞帔,八抬大轿,这哪里是纳妾,这明明是娶妻。”她真的很羡慕。作为丫鬟的二月知道自己就算嫁到外面也得不到这些东西。
路漫抬起头看着那鲜红的嫁衣,还有奢侈至极的头冠。
他,是在娶我吗?
曾经要把她贬低到土里,信誓旦旦觉得她勾引他的那个公子魏修,如今来娶她了是吧。
二月继续说:“公子是个香饽饽,京中多少贵女想嫁呢。,听说就连公主都请过赐婚旨意呢。”她啧啧称奇,随后又安慰路漫:“管他呢,如今你在苏州,公子名为纳妾,实际上就是娶你。我早就打听好了,在外为官的大人们身边都有几个妾室,其中最受宠的都称作如夫人。”
“嘿嘿,如夫人,那不就是夫人。”二月顶顶路漫:“别人都好几个,公子只有你一个,到时候,你就是唯一的夫人。”
春晓没有说话,只是晚间喊二月喝了一碗汤。
第二日,春晓离开时听到了二月的声音。
二月坐起身,不解:“春晓,你为什么要跑呢?”
路漫吓了一跳,她明明下了迷药,二月怎么会醒?
二月解释:“你之前救了我,但你很快被少爷带走,我吃药太多,身体早就不行,吃什么药都没用,你这迷药自然也没效用。”
二月问她:“公子对你这么好,给你起名叫春晓,如今又要娶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子对你还不够好吗?”
路漫:“你喜欢春晓这个名字,我给你好不好。”
二月问她:“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你喜欢哪个名字呢?”
路漫回答:“路漫。”她将从未说出口的名字告知这个女孩
“路漫?”二月听不明白:“这是个名字吗?”
路漫点头:“路,是道路的路,漫是水满金山的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诗里的路漫。”
二月眼神一亮:“我知道这个,你当时被公子救下公子,我照顾你时,你嘴里一直嘀咕,我当时以为你做噩梦呢!”
路漫震惊,原来二月那时就知道她的名字。
二月春风放走路漫,嘱咐她:“反正我也活不了两天,五年前你救了我这条贱命,我就一直在桃花园里苟活,一直想要再见你,想要向你报恩,我想着你当了姨娘,手底下得有人不是。可我发现你不想当姨娘,也不想当如夫人。你也不想当公子的夫人。”
“我的命是你救活的,如今,我愿意赔给你。”
“你快走吧。”
“我喜欢春晓这个名字,我也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如今我也算如愿了。”二月送走路漫换上嫁衣。
魏修觉得今天天气极好,歌舞升平去接春晓。
他打开二月的盖头,大怒:“贱婢。”正要再追问,二月已然吐血而亡。
路漫一路北上,想要尽早逃离苏州,可如今郭修管着水路,不仅有表面上的人,更有内地里的人,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一边报信,一边踏上了渔船。
船行至江中心不再动,路漫以为遇上了强人,却见那人单膝跪地:“夫人,还请回到府中。”
路漫大惊,却见渔夫丢掉撑杆,江边已经有兵马将至。
路漫看的清楚,郭修此人只穿着一件黑色大氅,内里竟还是红色嫁衣。
魏修大喊:“将船上倒满火油。”
渔夫犹豫后照做,他不过是郭修的一个探子,平日里坏事做尽,如今有钱自然是爹,却不料被路漫一把匕首刺了进去,路漫将他丢在江中。
魏修大惊,春晓何时这般冷血,她连杀只鸡都不敢。
眼见人要逃出掌控,魏修将羽箭点燃,一旁副将连忙阻止,魏修却不听一词:“春晓,我警告你,赶紧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那渔船满是火油,别怪我心狠。”
“哈哈哈哈。”路漫大笑:“魏修啊魏修,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心狠!”
“今日我宁死,也绝不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