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江午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她住在31层,房间连着一个大露台,江早和江晚都跟着杜丽丽回丽景公寓去了,经过上次荣熠在医院被袭,她相信那些人肯定还会再找来,只要她在荣熠身边继续等着,一定能等到。
敲门声还在继续,她放下酒杯,从铺着羊绒毛毯的摇椅上站起来穿上毛绒绒的拖鞋去开门。
“荣熠?”她看看门外的人,并没有请他进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能进去说吗?”
江午有些狐疑,这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
“关于叛逃哨兵的事,我有个计划想和你商量。”荣熠说。
江午听完把门打开,侧身让荣熠进来。
荣熠坐在沙发上,他也不想大半夜跑人家女生的房间里,但是小黑让他趁现在避开和嘉冰熊炬他们过来,他也没办法。
刚刚在房间里,荣熠让小黑给个方案,怎么去查那个藏在暗处的向导,只有查出来却有其人了,荣熠才能完全相信不是那么清白的小黑在这件事上是清白的。
【你可以和江午合作,她想找叛逃哨兵,叛逃哨兵要找向导,你们的目标是存在重合的。】
“可是叛逃者要找的是你啊。”荣熠说。
【她指名道姓说要找我了吗?】
“那倒没有,”那个叛逃者只说要找他背后的向导,他猜测着说,“你的意思他们要找的可能是那个向导。”
【不是可能,就是他。】
小黑说得很肯定,让荣熠不知不觉就相信了这个说法。
“那我需要先跟和嘉冰商量一下吗?”他问。
【不用,他们有他们的用处。】
荣熠点了点头,其实阿兰说出二狗被控制之后,屋内几个哨兵都能想到向导的存在,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是个哨兵都想拥有向导,但是这是完全违反演习规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然后呢?”他又问。
【分析一下,那个向导在你和魏军战斗之前让丧尸进入大厦,第一使大厦陷入困境,失去大量普通人,第二大厦内无法对你进行增援,很明显,他知道魏军要来找你,并且好奇你的真实能力。】
【在这个阶段就对你产生好奇的人,必定是因为知道你和杜丽丽交手的情况,同样,魏军也是因为这个来找的你,而魏军在和你交手之前曾和杜丽丽交过手,所以才会认为能伤到杜丽丽的你可能是叛逃哨兵。】
“你的意思是那个向导是和魏军一伙的?”荣熠跟着小黑的话想。
【重刑犯不可能带着一个向导在身边,他们有感应环,向导对他们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还有风险,这个向导的作用一开始恐怕就不是用来战斗的。】
荣熠点头,现在小黑说什么他都点头。
【按照正常的向导思维,在你结束和魏军的战斗之后他肯定会想要进入你的精神系探查,可是你在大厦昏迷那几天他并没有出现,也就证明那个人不在大厦内,你的伤好之后,杜海就来提出合作。】
荣熠的眉头慢慢皱起来。
【你还记得在园林的五厅前有一段时间我们的连接断开了吗?】
“记得。”他说,那天小黑突然就没了,随后他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直跳,他还以为是他太紧张了。
【确实是因为你的精神高度紧张,加上我们距离远,而且我还在给你的五感建立屏障,这时候你我互相的感知是最弱的,可能被人钻空子了连接才会断开,之后你又一直处于战斗状态,我无暇顾及你的精神系内是否有别人的精神力,那可能是他第一次入侵。】
【后来你在经五医院,因为我给你建立的精神质壁,他没能再进去。】
【现在有头绪了吗?】
“就是说从进入开源大饭店,到我住进经五的医院,他都一直跟着我,”荣熠思索再三说道,“是杜海的人?”
【很可能是。】
荣熠在桌子上轻轻叩了两下,把这个逻辑想明白,问小黑:“那接下来我怎么做?”
【让江午配合你演场戏。】
江午的酒杯里空了,她忘记再添上,她现在的眼睛里不仅仅只有疑惑,还有些迷茫。
“演习场里竟然有向导......”她轻声呢喃,又抬眼看向荣熠,“你的能力也是因为向导?”
“不是,”荣熠否定,按照小黑给他编排的话说,“我当初被定为D级是因为学校没有人能打开我的精神系,他们认为我是半分化体,很显然是他们判断失误,那个向导应该也怀疑这一点,在园林和医院的时候好几次想入侵我的精神系。”
“他成功了吗?”江午面色凝重,她的园林竟然混进去了一个向导。
“可能没有,也可能有一次。”荣熠说。
“你打算怎么办?”
“主动出击,去找到他,”他看到江午还有些许犹豫,就又说道,“这个向导在我战斗的时候曾经企图扰乱我的精神系,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叛逃者之一,但是上次在医院袭击我的人告诉我,他们在找他,还提出只要我把那个人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再为难我。”
“不能给他们。”江午马上说道。
向导对于带着感应环的哨兵来讲是颗定时炸弹,稍不留意就会像魏军那样打开精神系被迫注射,但如果落在那群叛逃者手里,高级哨兵获得高级向导的加成之后,碾死他们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他们连周旋的可能都没有。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荣熠在江午动摇之后忙说,“他现在对我感兴趣,或许我能把他引出来。”
江午最后点了点头:“我配合你。”
那一整个晚上和嘉冰都没有睡着,演习场里有向导对他们来讲无疑是晴天霹雳,而那个向导竟然这么早就把矛头对准他们了。
那个人应该是冲着荣熠来的,他还记得最开始认识荣熠的时候,荣熠就提过演习场有向导的事,那时候他们都当是个笑话。
会是谁?是叛逃者的其中一人吗?会是她吗?
一直到太阳升起,他从沙发里站起来,满眼布着血丝,他要去找荣熠问问,哪怕问问有没有看到那个向导长什么样也好。
他刚打开门,听到走廊上一片喧哗,他落在桌子上的对讲机哔哔作响,熊炬在里面大声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
话音刚落,从他的窗前落下一个人,是身上被血染红的荣熠。
和嘉冰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般,这他妈可是三十几楼!
他马上跑到窗边,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去,荣熠的腰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