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晚上,乔纾从熊炬的房间里回来,荣熠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画画。

“你画的这是什么?”乔纾问。

“地图,”荣熠按住电话本中间用力把鼓起来的连接处压下去,“你说十二号演习场为什么会与众不同?”

乔纾认为或许就是因为荣熠,塔里不想让荣熠逃走。

“可能是三个演习场只剩下我们了吧。”他回答。

荣熠点点头:“有道理。”

他把笔帽盖上,他画的只是简单的草图,经六区的那片湖延伸出去的河流由中间向南北分出多个支流,南边的河通向演习场外,北边的河通向内围墙,几乎纵向贯穿了整个演习场。

现在商贸中心安全很大程度上因为商贸中心紧邻着湖,丧尸如果不再怕水,他们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就把那只丧尸解决,那他们这个演习场沦陷也是迟早的事,他们不可能把所有丧尸都杀完。

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熠哥,困了。”乔纾坐在床边说。

他抬起头,乔纾总是困得特别早。

他合上本子:“那睡觉吧。”

“你药吃了吗?”乔纾上床之前问。

“还没,你帮我拿一下。”荣熠坐在那里没有动。

乔纾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铝板,顺便还给他拿了瓶水。

他把药和水都递给荣熠:“最后一片了,你嗓子还没好,再去拿点药吧。”

荣熠把药吃下去,嗯了一声:“明天再说。”

乔纾像往常一样,躺在他身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了,荣熠也闭上眼,如果也按往常,他现在已经睡死过去了,可是今天他一点都不困,毕竟他刚才吃下去的是真的治嗓子的药。

即使他不想这么做,可是他必须搞明白,到底有没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对他做什么,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乔纾。

他把自己的呼吸也放缓,装作已经睡熟的模样,神经紧绷地注意着周围,他把自己的听力过于集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都听得到隔了几十米远的光头打呼噜,他的四周也没有异常的响动。

还有他的脑子,也没有异样,是他没睡着的原因?

他睁开眼看着身旁的乔纾,乔纾刚刚换了一个姿势,睡得很香,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荣熠轻轻挪到乔纾身边,伸着鼻子在他脖子里嗅嗅,乔纾身上的味道是他很熟悉的味道,却不是他脑子里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又躺平看着天花板,他能想到唯一会对他脑子下手的就是小黑,他很害怕乔纾会和小黑划等号,可是小黑真的在演习场吗?

他按住自己的额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这次他分得清,不是有人入侵了他的大脑,是他脑子自己想得疼,其实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乔纾是向导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他真就蠢得可怜,半辈子了都在被向导耍得团团转。

乔纾轻轻哼了两声,往荣熠身边挪了挪,荣熠用手轻轻碰碰乔纾的头发,张开嘴无声地说:“不是你吧?”

乔纾自然没有回应他,因为乔纾是真的睡着了。

打开抽屉拿起药的一瞬间,乔纾就明白了,那板安眠药的尾部刻有一串有效期限,可抽屉里这一板药没有。

荣熠发现了。

竟然发现了,他一时间有点想笑,按照他对荣熠的了解,荣熠不会在意这些小的细节,他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儿暴露。

这应该就是普通的药,今天晚上荣熠肯定不会让自己睡着,他什么都干不了。

他用了七天的时间,枯草草原只延长了不到五分之一,那宽阔的裂缝依旧遥不可及,荣熠不战斗,精神力一直沉寂着,他没有建造材料,靠他自己提供的向导素完全不够。

那就休息一天吧,荣熠只要没有说那就一定只是在怀疑,真要问起来他也有办法解决。

第二天早晨,乔纾睡得很好,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荣熠挂着两个黑眼圈在旁边对他说:“早。”

“你昨天没睡好?”乔纾问他。

“嗯。”荣熠点点头,一晚没睡,一晚无事发生。

“那你白天要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就要去内围墙了,”乔纾从床上下来,边穿衣服边说,“精神紧张吗?要不要去拿点药?”

荣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乔纾,他看不出乔纾脸上有任何异常,他的手死死攥住被子,犹豫了片刻,摇摇头:“我睡一会儿就好。”

杜海已经把今天的伙食安排好了,所有要去内围墙的人今天都有加餐,用熊炬的话来说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乔纾下楼带着今天的食物上来,荣熠刚洗漱完,他丢给荣熠一个透明药袋,里面装着一片白色的药片。

“程晨给我一片安眠药,他说这个药效好,你吃了就能睡。”乔纾说。

荣熠拿着手里的药有点诧异,他没想到乔纾会直接把安眠药给他。

那个念头还徘徊在他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想了想,把药放在鼻子下闻闻。

“这个药真的是安眠药?好像不太对。”他开口说道。

乔纾刚把一个热乎乎的烧麦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怎么了?”

荣熠把药袋放在手心里伸向乔纾:“这药感觉和我之前吃的味道一样,难道那也是安眠药?”

乔纾听完疑惑地接过来,他张嘴想说话可是嘴里满满塞着烧麦,他就胡乱嚼了几下伸着脖子咽下去,放到鼻子前:“不是吧,我闻不出来,药都是程晨给我的。”

“是不是他给错了?”荣熠皱起眉头,“前几天吃完药总是很快就睡着。”

“那等下去问问他?”乔纾说。

“嗯。”

他还是看不出乔纾有什么不正常,乔纾好像真的不知道,奇怪地把药片拿出来闻闻,又装进去,叫他先不要吃。

就像自然而然发生的一样,一心在为他考虑。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可是他还是没搞明白那突然出现的安眠药到底来自哪里。

吃过饭他们找其他几个人商量晚上的行动,其余三个人都在了,只有和嘉冰没来。

“哦,他还在程晨那儿。”熊炬说。

“我去叫他。”他让乔纾坐着,自己起身过去了。

还带着肩膀上挂着的蛇,这是乔纾捡回来的宠物,但乔纾本人并不怎么上心,回来就把蛇往盒子里一扔,任由这条蛇满屋子爬,荣熠也说过,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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