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荣熠感觉自己被火烧着,是尸体都被火化了吗?
他的一生可真惨,七岁被迫离开家,十八岁回来的时候因为被流放太丢脸亲爹和他断绝关系把他扫地出门,二十三岁就死了。
如果还有来生,他要当个普通人,他想着眼角流下一滴猪泪。
【蠢货。】
“什么?”他睁开眼,眼前一片煞白。
头顶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还有挂在道路指示牌上的他。
荣熠恢复视觉之后定睛一看,他双手被铁链缠着,挂在路标牌上,脚下就是一群张着嘴在等他掉下来的丧尸,他离地好歹也有几米远,这群丧尸像长了脑子似的竟然都学会叠叠乐了,再差一点点就能抓住他的腿了。
“我操!”他马上把腿蜷缩起来挂在那里晃了晃。
好险,只差一点他就成了丧尸群的一份子了。
也不知道被吊在这里多久,荣熠的两条胳膊也快坠断了,他眯着眼仰起头努力看路标牌,经十路?他昨天晚上竟然被送到了这里?太可怕了,昨晚那个人到底是谁?
虽说他没看清楚长相,但是很显然是个哨兵,不然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没有带感应环,那就是个正式哨兵。
天啊,他仰着脖子长叹,这场演习到底有多少人下场?
还他妈把他送到了丧尸集中中心,这不是明摆着拿他喂丧尸吗?
他自己在这儿骂人没有用,得想办法先下去,他抓住铁链身体向上用腿夹住路牌,手上泄劲才能挣脱铁链。可是铁链说到底不是绳子,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挣脱,他现在头晕眼花失水过重,看这太阳应该是中午,这说明他在这儿暴晒一上午了,没把他晒成人干都算他坚强。
荣熠舔舔嘴唇,嘴上干裂翘起的皮划着他的舌头,挣脱不开,只能再疼一次了。
他闭上眼,张嘴咬着手指,直接掰断,疼得他头顶的汗又唰唰往下掉,一只手出来另一只就轻松了,那个大拇指也还好,能接回去。
在学校里他一直都只能靠□□输出,所以对身体的运用要比同期同学要高一点,不过大拇指还是疼,终究是伤到了。
脚下密密麻麻都是丧尸,他现在手里没有武器,这么贸然跳下去很大可能还会被咬,他只能暂时先在上面坐着继续让太阳烤。
过了很久,他吞掉嘴里最后一点口水,隐约听到鸣笛声,他眯起眼看前面翻滚着的空气里跑来一辆明黄的跑车,荣熠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城里好,还有法拉利可以捡。
那辆法拉利上放着噪耳的音乐,脚下的丧尸一股脑向那辆法拉利奔涌而去,留下他脚下的只有寥寥几只。
法拉利带着那群丧尸调了个头消失在荣熠视线里。
“兄弟,你还好吗?”
荣熠低下头,下面有两个人,其中个子高的光头拿枪,略低一点的西瓜头仰着脸叫他。
这两人脖子上都有感应环,流放哨兵。
荣熠从上面跳下来:“那是你们的车吗?”
“是。”西瓜头说。
“谢谢了。”
“你就在上面傻坐着?我们要是不来你就打算把自己烤死吗?”光头处理完周围的丧尸走过来。
荣熠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他确实是还没想到要怎么办。
“本来我们还说看看你能力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拉你入伙,”光头打量着荣熠嫌弃地摇摇头,“看来是一点用都没有。”
荣熠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自然是不爽,但是毕竟人家救了他一命,骂他也得挨着。
“我是没什么本事,”他顺着光头的话说,又问道,“你们是刚过来吗?”
“不,一直在,看你在那儿荡秋千一上午了。”西瓜头说。
荣熠嘴角抽抽,还真是友好啊。
“你为什么会被吊在上面?”西瓜头又问。
荣熠沉默了几秒,这几个人他也不认识,说话还是有所保留的好:“我也不知道,就是抢物资的时候被一个哨兵打了头,睁开眼就在这儿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经三路,那里安全。”
西瓜头眯起眼略显疑惑:“你一个哨兵要回经三养老吗?”
“对。”荣熠很肯定地点头。
光头嗤笑一声:“给你说了他没有用。”
看来这群人也知道经三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你不知道这次演习流放哨兵有重回学校的机会吗?”西瓜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观察荣熠的每个表情。
荣熠是真的不知道,他都没有听说过,他认识施路平之后连身份证都交出去了,连这次演习都是施路平给他报的名。
“我不知道,”荣熠摇摇头,又问道,“重回学校的条件是什么?”
“要在主战场发光发热啊,”西瓜头朝他伸出手,“你可以加入我们,打团得分高。”
荣熠看着那只手迟迟没有握上去,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打架,哨兵成团那对手肯定也是哨兵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少说也得残废几个,代价太大。
“回学校能当正式哨兵吗?”他问。
西瓜头把手放下去,摇摇头,神色略显失望:“不能,有半年学习机会和一次复评机会罢了。”
说完他看向荣熠的眼神带着些许鄙夷:“可是作为一个哨兵不就应该为此而努力吗?回归社会你又能做什么呢?”
留给他们的工作确实不多,混得好的可以当个保镖打手,混得不好就在工地搬砖。
“我还有朋友,我不能丢下他们自己在那里。”他又一次拒绝了西瓜头的邀请。
“那下次见面咱们可就不是朋友了。”光头鼻子里哼出一团气,把枪举起来吓唬他。
荣熠神色都没有动,这把枪型号太老了,后坐力也强,他不喜欢。
“不,还是朋友,”西瓜头对他笑着,手依旧在他面前伸着,“你如果打算回来,到广贸大厦去找我就可以。”
“好,”荣熠握上去,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叫荣熠。”
“和嘉冰。”
“对了,你身后那根棍子可以给我吗?”荣熠指指和嘉冰背上背着的棍子,上面有条码,也是注册武器。
二十几公里的路他得有个趁手的武器才行。
“可以。”和嘉冰把背后的棍子给荣熠,这不是什么上等武器,打狗棍,他们还有很多。
荣熠再次向他道谢,拿着棍子转身跑了。
“他看起来没什么本事,”光头吸吸鼻子,“而且连哨兵的味儿都很淡。”
和嘉冰看着荣熠的背影,他只是好奇,昨晚把荣熠挂在路牌上的人是个正式哨兵,与其说他对荣熠好奇不如说他对那个正式哨兵的这种行为感到好奇。
“可能是他有什么本事我们没有发现呢,”和嘉冰把手揣进兜里,“你去找熊炬跟着他。”
“还他妈贴身保护?”光头瞪大眼珠子。
“不,看看这二十公里的路他怎么回去。”
二十三公里,荣熠回到经三路已经晚上七点了,他手里的棍子早就给打断了,带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进去拿起两瓶矿泉水灌进肚子,要灌第三瓶的时候施路平从外面进来,一拳就垂在荣熠胸口:“你他妈跑哪儿去了?”
荣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