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思。?八?一中?文 w?w?w?.1811?z8w?.8c?o8m
众人的心思,又都被由远及近的鼓声所吸引。
栈台中间,那个拿着荷杆的年轻将领,已踩着鼓点声挥出了手里的荷杆。
他的身姿,矫健敏捷,如游龙惊风。
那一招一式,透出一股放荡不羁。
手里的荷杆,划过一圈圈青色的弧芒。
原本柔软的质地,此刻在他的手里,似乎被灌注了雷庭万钧的力量而变得坚不可摧!
鼓声渐渐密集起来。
他出招的动作也随之急促而猛烈。
纵、跃、跳、转……
刺,砍,划,劈……
银色的盔甲在日光下闪烁出耀眼的白芒。
他俊冷的脸,沉如霜。
幽暗的眼,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
似乎时空斗转,置身战乱的沙场。
鼓声震天,厮杀声冲破云霄。
他一人一马,砍杀而来。
手里的荷杆,便是那取人性命的利器。
没有繁复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
他的招式,很简单。
简单而粗暴。
他要传递给众人的认知便是,不管什么招式,只要是杀人,就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亭内的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一个个睁大着双眼看着栈台上那一抹起舞的身姿。
养尊处优的他们,见多了各种风情万千的歌舞。tehu.org 火鸡小说网
此刻这另类风格的剑舞,带给他们完全不同的感受。
众人屏气凝神,视线追着栈台上那一抹矫健身姿。
栈台那边,鼓声更加急了起来,如雨点般急聚而下。
一声声,几近嘶吼。
如同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厮杀正酣之际。
而栈台上,那起舞的身姿也越的凌冽霸气。
他几乎足不沾地,手里的荷杆更是挥舞得风雨不透,气势如虹。
鼓声,喊声,厮杀声,战马的嘶鸣,乱作一团,震人耳膜!
将军一人一马,在敌军中七进七出。
手里的长矛,挑起一个又一个的敌军。
鲜血狂飙,染红了这天空。
哀嚎遍地,地狱的大门为之打开……
亭内有些胆气小一些,心里承受力弱一些的宾客,脸上则已露出深深地恐惧。
有的,甚至都坐不稳。
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恐怖最血腥的杀戮,浑身震颤。
就连南王爷放在嘴边的酒杯,也停滞住了。
他目光直直的王者视线前方的栈台,似乎透过那栈台,看到了很多年之前,那段用鲜血镌刻的征战岁月。
一个接着一个的兵士了下去,天地之间,是铺天盖地的血色。
鼓声渐渐落下,将军站在这如山的尸骸之中,回身望去。
除了天际那被鲜血染红的夕阳,便是身后这一将功成万骨枯。
胜又如何?
败又如何?
到最后不过是黄土一捧草一丛!
鼓声终将远去,渐至消失无踪,一切归于平静。
栈台上的人已收了荷杆,孑然而立。
微垂的一缕墨,划过他冷峻的面庞,透出深刻的孤寂。
而亭内的众人,却还沉浸在那段血与火的厮杀中,没有回过神来。
诺大的凉亭,欢快的酒宴,竟然被一种莫名的悲戚所笼罩着。
那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的感觉,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口,喘不过气。
就连康盛,被这种氛围感染着,坐在那里都是一副失魂落魄颓然沮丧的样子。
直到许久之后,不知是谁率先回过神来,亭内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实在是好!”
南王爷抚掌大赞。
多少年了,自从圣上平定了天下,而自己断了一条腿告老还乡后,便再也没有过当年的激情。
今番,是这个姓骆的后生,一曲剑舞,让他重温了当年血与火的激情!
南王爷侧过头去,悄然拭去眼角的一丝湿润。
“康贤侄和骆将军这剑舞得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实在让我等大饱眼福!”
南王爷把两个人一块儿赞。
但谁高谁低,已经无需再判了。
而冰清公主更是呼吸急促,面色潮红,那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骆风棠的身。
方才那一曲剑舞,让她对他的迷恋,越的一不可收拾。
这样的男子,天下间仅此一个!
她,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何手段!
庆功宴圆满结束。
回到下榻的寝房后,王府的管事带着侍卫送来了沐汤和干净的衣物。
骆风棠问那管事:“庆功宴已结束,敢问接下来王爷可有其他安排?我几时可以回驻地军营?”
管事微笑着道:“骆将军稍安勿躁。”
“这回接到军令前来荔城赴宴的各方将领,王爷都有统一安置。”
“稍后还有其他事情,届时会另行告知。”
管事离开后,骆风棠在屋里烦躁的转着圈子。
出门前,他还跟晴儿那许诺,说会赶回去陪她共度七夕。
军令如山。
看来这回,他又要食言了。
王府后院,冰清郡主的香闺。
冰清正眉飞色舞的跟南王妃那讲述着先前庆功宴上,骆风棠剑舞的事。
说到激动处,冰清的脸蛋儿都红了,就像喝醉了酒似的。
那双眼睛,更是痴迷得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南王妃微笑着听着,待到从冰清住处离开,南王妃来到了南王爷的书房。
南王爷坐在书桌后面,正端详着面前的一把宝剑。
南王妃认出那把宝剑正是当年陪伴南王爷南征北战的那把。
好多年过去了,王爷都没再碰过那把宝剑。
“王爷。”
南王妃柔柔唤了一声,来到南王爷身旁。
南王爷双手按在宝剑上,一寸寸抚过,就跟抚摸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
听到南王妃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何事?”他问。
南王妃轻叹了口气:“我刚从清而处过来,你应该晓得所谓何事。”
听到这话,南王爷怔了下,随即恍然。
他的脸上,露出有种的赞赏。
“清儿眼光不错,骆风棠那小子,不同凡响,深得我心!”
“若是招他做从床快婿,倒有是一件美事!”南王爷道。
南王妃沉吟了下,“婚嫁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因为那人会舞剑,有本事,便急着嫁。”
“一个男人的品行,很重要。”
“清儿是我唯一的闺女,我不想她所托非人。”
“清儿如今是铁了心想要嫁给骆风棠,最起码,我们得查探清楚他家中有没有妻小!”南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