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沫虽看出不对,却并不想当面说破。
她故作不知情,认认真真的跟着纪芍音讨论起自己的“口红”色号。
而纪芍音更是一直就挡在宫廷的身前,拦着他,不让他接近颜心沫的同时,还有意识的挡住了他看向颜心沫的视线。
谁都希望宫廷先离开,但宫廷一直没有走,就在办公室里安静的看着她们两个互相讨论。
气氛表面和谐,但是底下却波涛汹涌。
纪芍音终于忍不住。
“那你安利的口红我都记住了,这去下单了。”她说着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过身冲宫廷招了招手:“来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
她故意咬重了很重要三个字。
宫廷无奈的笑了声,回头冲颜心沫说了句回见,就跟着纪芍音出去了。
纪芍音走在前面带着宫廷直接走到了后花园里,站在了一颗繁盛的大木槿下面。
“什么事这么重要?”宫廷笑着问。
纪芍音猛地转过身上前,扯着他的领子就把人拽了过来,恶狠狠的问:“你什么意思,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我对颜心沫动心了。”哪怕被人扯着领子,宫廷还是能笑的温柔,甚至,那张脸看起来比平时还好看一些。
纪芍音盯着他,突然笑了:“宫医生,最近好像还挺闲的。
要不要我跟家里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找点事儿干?”
“你在威胁我吗?”
宫廷冷笑了一声,打开了纪芍音的手,整张脸都阴沉了起来:“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纪芍音嘲讽的笑了声:“难道你没有听过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吗?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就不可能对我已婚的闺蜜下手。”
“别说的这么难听。”
宫廷一边理着自己被纪芍音捏皱了的衣服,一边笑着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争取一个机会,难道我连公平竞争的权利都没有?”
“你是有大病?已婚两个字对于你说,是什么禁忌么?你硬是看不到,听不懂,搞不明白。”
纪芍音硬是被他气笑了。
她简直都想把宫廷的脑子扒开,看看它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可能有吧。”
宫廷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纪芍音这句话生气。
他转过头盯着颜心沫办公室的方向,轻声说:“我总是不甘心。”
纪芍音问:“那你要怎样才能甘心?”
宫廷笑了下:“大概等她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抛弃了顾子熠,我就甘心了吧。”
“……你确实有病。”纪芍音想打人了。
宫廷摇了摇头:“我要是没病,怎么能跟你做朋友?”
纪芍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猛地向前一步,抬手就捏住了宫廷的喉咙,渐渐用力,阴狠的说:“你再不收手我就不客气了。”
“别紧张啊。”宫廷喉咙都被捏疼了,但脸上还带着笑:“我不做什么。
就只是想当一个深情的,默默的守护着她的男二号而已。”
纪芍音冷笑了声:“接天叶无穷。”
“什么意思?”
“不要碧莲。”
宫廷笑的露出牙齿,整张脸灿烂的不行,让人心都跟着亮了起来:“你骂我呀。”
纪芍音并没有被他的美色迷惑。
她放在他喉咙上的手收紧了一些,警告着:“如果你再骚扰颜心沫并伤害到她,那就不是骂你了,我可能会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她松开了宫廷,转身就走回办公区。
等纪芍音走远,宫廷才终于不再忍着嗓子的疼,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得眼眶都红了,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掂量?”他突然笑了声,抬眼盯着纪芍音离开的方向,眼神越来越冷。
有什么好掂量的?
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一个快要渴死的人面前,放下一杯干净的水,并警告他不能喝这杯水一样。
要人命的事情。
他不听。
颜心沫这边的事情被纪芍音处理干净。
顾子熠那边也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倒不是游轮。
而是有一e国的帮派,找到了推着轮椅的陈俊的所有资料。
这个人对外的身份是一名画家。
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在国际上都很有名的古董贩子,负责贩卖世界各国的古董,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地下线。
关键是。
陈俊真正在行业里做出名号来的那一套古董,出自于曾经的颜氏。
顾子熠不能确定这些东西究竟属于颜父还是夏梦,干脆就把照片拿回家给颜心沫看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家的。”
颜心沫看着上面完全陌生的古董,一边翻照片一边摇头:“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不在了,家里的这些东西我也没有任何印象。
怎么了,是苏皖把这些东西卖出来被发现了吗?”
颜心沫说着突然发现其中一张红宝石胸针的照片。
那个红宝石胸针大概有小孩子拳头大小,是用一整颗红宝石雕刻成的,被做成了石榴的形状,看起来十分精致。
“这是我外婆的。”
颜心沫举起照片递给顾子熠看:“我曾经看过外婆的照片,上面就有这个胸针。
天,苏皖她居然偷我妈妈的东西!难道颜何中都不管的吗?”
“他可能不知道。”
顾子熠握住颜心沫的手,将现在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包括陈俊的存在。
颜心沫听完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所以就是这个陈俊带走了我妈妈?
那你找到她了吗?”
顾子熠看着颜心沫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
如果你放心,我会在离开之前帮你找到伯母的。”
这句离开之前,让颜心沫本来激动的心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凉了下来。
“你不用这样着急的。”
她垂下头不敢去看顾子熠的眼睛,攥了攥手才说:“我没有想让你立刻离开,你还有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