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嘴滑的老爷子把脸一抹,干脆不要脸了,“来沫沫,这碗燕窝,是我专门让厨房给你炖的,你快趁热喝,喝了好早点给我们顾家生个大胖小子。我们顾家啊,现在就指望着你的肚子咯,哈哈哈……”
颜心沫觉得自己的头顶热得都快冒烟了,忍不住偏头去看顾子煜,用眼神暗示:这是你爷爷,你倒是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啊。
谁知道男人老神在在的喝着牛奶,半个眼风都没施舍给她。
颜心沫揉着自己的胸口,好生气,想打人!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顾老爷子立马一脸兴奋的抬头。
颜心沫有些好奇老爷子在兴奋什么,就见一个佣人拿着一张白色的丝帕跑到老爷子面前,把丝帕上一抹艳丽的红专门拿给老爷子看,两个人“眉目传情”了一下,老爷子的笑声差点掀飞头顶的天花板。
她好奇心更重了,往那个帕子看了好几眼,一脸的懵懂。
身侧,优雅切着鸡蛋的顾子煜朝她瞥了一眼。
微光中,二十岁的小姑娘,一张脸精致无暇,美得恍若不谙世事的精灵,单纯娇憨全写在脸上,又要竭力伪装遮掩,笨拙得可爱。尤其是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的他的心痒痒的。
忽然就很想逗弄一下。
于是顾子煜就真的那么做了。
他倏地倾身过去,靠近女孩耳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耳语低声道,“不用谢,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颜心沫浑身紧绷了一下,男人紧接着的话却让她疑惑,忍不住偏头看他。
两人靠的极近,女孩一偏头,软嫩的唇瓣从男人脸颊上扫过。
突然的接触,让两个人都怔了一下,也让旁边人跟着悬了心脏。
老爷子跳起来就想冲过去把自家孙子拉开,这小子洁癖严重,谁碰谁死。这么白白嫩嫩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可经不住他一巴掌,别才结婚第一天,就给他吓没了。
还没冲出去,就被管家给拦住了。
管家摇了摇头,暗示性的朝那边正在对望的两个人努了努嘴。
男人的脸很冰,女孩的唇很软,两个人的心都像是有电流划过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的酥麻,和不知所措。
顾子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让从小到大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很不适应,所以他竭力想从女孩脸上看出什么。
偏偏女孩除了怔忡和不知所措外,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哦,不对,有。
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抗拒。
就是这丝抗拒,叫顾子煜烦乱的心一下子暴躁起来,他蹭地站起来,身下的椅子被带翻在地,砰的一声响。
“我吃好了。”
冰冷的声音,像是硬邦邦的石头,愤怒的砸过来。
颜心沫被砸的一愣一愣,委屈和愤怒在心底滋生。
要不是他突然凑近,又说话吓了她一跳,她怎么可能会想转头看他,又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再说了,这种事明明是她比较吃亏。从昨晚男人娴熟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肯定是个中高手,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亲密接触过。
这可是她的初吻,实打实的初吻!
他居然还生气了?
什么人啊!
颜心沫小脾气上来了,把手里的燕窝重重一放,好在还没忘记在长辈面前不能太失礼,乖巧的开口,“爷爷,我吃好了,先走了。”
说着,追着顾子煜离开。
身后,顾老爷子捋着花白的胡须,“老周,你看他们小两口闹别扭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我当初和美妤一样。”
“是啊,老爷,所以咱们孙少爷跟少奶奶肯定也能像您和老夫人一样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老爷子被管家抹了蜜的嘴巴逗得开怀大笑!
门外,颜心沫追出来的时候,顾子煜刚好从车库开车出来。
女孩看着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昨晚的猜测愈发得到了证实。
她沉默的走到路边,准备步行之后打车。
昨天司机送她来的时候,她就看过了,顾家这栋房子位置很偏,出门的话要走很远才能打到车。
但是她今天有必须要办的事,所以一定要出去。
顾子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会开车慢慢跟在颜心沫的身后。
她似乎在跟他赌气,明明看到他了,他还以为她应该会主动上来说几句好话,蹭车坐,毕竟从这里走到能打车的地方,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谁知女孩居然把头一扭,选择沉默步行。
看着前面可怜巴巴的背影,男人忍不住弯了弯唇。
做男人,应该大度一点。
颜心沫一边走路一边想心事,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吓了一跳。
顿足回头,看到是顾子煜的时候,不由惊讶。
他怎么还在,她还以为他早走了。
顾子煜被她意外的表情取悦,声音也多了丝温度,“上车。”
颜心沫站着没动,歪头探究似的看着他。
刚才还在生气,现在又主动让她蹭车,姓顾的什么意思?
不过只犹豫了一下,她就迈开步子走过去。
一则要打到车实在是要走很远,二则她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一上车,女孩便极有礼貌的道谢,“谢谢你让我蹭车。”
“嗯。”男人毫不客气的应下。
女孩被噎了一下,压下心底吐槽,继续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谈。”
“哦?”男人单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搭在车窗上,斜眼看她,“谈什么?”
深吸口气,颜心沫摆出谈判的架势,冷静的道,“我相信,你患有多重人格这件事除了顾家人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是例外的那个。而且你也肯定已经看过不少医生了,但从你昨晚表现出的症状看,收效甚微。”
男人脸色乍变。
“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另外,我可以医治你的病。”女孩并没有被他眼中的凶光吓住,镇定自若的说完,“虽说不敢承诺一定能治好你,但对于你而言,死马当活马医,你不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