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萌曦吹笛子的动作一顿。
先前守门的同伴只是被笛声迷住,笛声一停,他立刻就醒过神。
刚一靠近还没有动作就被云释一手掐住脖颈,稍一用力,只听见空气中骨骼折断的咔嚓声,再是轰然落地的坠落,眼见那人是死了。
修仙之人一向是斗法。
再说法力加持,哪里有这般容易拧断的脖子?只道是这少年等级压制下,刚才那人做不得反抗。
震惊之余,柏萌曦定睛一看,果真是云释。
美人自是不论何时何地,如何狼狈,总会给人一种头发丝都是精致的惊叹。
就如此刻。
少年受尽蹂躏,琵琶骨的铁链尚未震碎,稍有动作,便是血肉模糊,望而生畏。
然则,此景望见那俊逸的脸,竟生出些病态美。
偏生这少年生了双猩红色的眸,让人不敢妄自揣摩他的脆弱。
柏萌曦忍不住沦陷。
少年被她这动作诱的一停,接着便是更加急促的吻。
柏萌曦总算反应过来。
奈何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便一记手刀将他敲晕了。
她只是想带人回去,并不打算惊动其他人。
想着,她拿起竹笛再次吹响。
已经走入牢房的两人被这笛声引得停下了。
她用法力将穿进云释琵琶骨的铁链震碎。
再扛起少年,悄无声息的离开。
等到她逃了出去,牢房的乱象再次恢复,刚才的静止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
合欢派离长栾山很近,柏萌曦很快就到了。
月绛端坐在石室外头。
一察觉到她的气息就睁开了眼。
月绛赶到的时候柏萌曦正在尝试制服云释。
月绛当即同她一起制服他。
念及自己到底是受了伤。
月绛帮了会儿,转瞬就被甩开了。
这当头由不得他作妖,月绛没有吟疼,只问:
“他怎么了?”
柏萌曦哪里知道他怎么了,刚到山脚他就发了疯似的,径直往长栾山东边走。
她将白绫甩给月绛。
“将他捆住。
他内息紊乱,我要下个封印。”
月绛当即着手捆住云释,柏萌曦腾出手来结印,费了好半天才将云释制止住。
合欢派总会给人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药。
思及此,月绛上前一步,扣住云释的手,静下心把脉。
“老祖,他好像被下药了。”
柏萌曦想到她刚刚进去那会儿的事,面上一红。
“有解吗?”
月绛古怪的看了眼柏萌曦。
这等需要人苟合才能解的药……
月绛沉思片刻,“合欢派的寒潭能缓解药性,到了那里兴许可以结印,暂时压住药性,等到这小子寻了道侣,再解毒不成。”
“道侣?不能直接结印吗?”
月绛摇了摇头。
“他中毒已久,入了六腑,只能去寒潭将其逼退才能结印。
贸然结印,虽不至于爆体而亡,也会对往后的修行有一定的影响。”
“我知道了。”
柏萌曦挽着云释换了个方向。
月绛知晓那是合欢派的方向,叹了口气,依旧是跟她一起走了。
“要去寒潭何不直接找本尊?”
人未见声先至。
声调微高,乃是媚而不妖的女声。
直听的人心里发痒。
月绛面色一凝,这声音百般熟悉。
来人不是那合欢派掌门微生柔又是谁?
合欢派掌门又怎会只身前来。
柏萌曦望着那八人抬的紫色花轿,当即百感丛生。
人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反观她这老祖宗简直就和光杆司令一样,如何让她镇定自如?
罢,老祖宗能伸能屈。
好歹她也比来人多了个辈分。
不曾想那微生柔语出惊人,眼见的比她还大了个辈分。
“阿曦,你如今怎生的这般落魄,难怪见着本师叔也不记得叫人。”
师叔?
原主父亲的师妹?
她这是又打开了什么隐藏剧情吗?
仇家上门追杀,不曾想上演的不是你爱我来我爱去,而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叔我婶哥俩好?
年度仙侠大戏就此开幕。
那边柏萌曦还在天马行空。
这边得知一切的葡萄糖贴心的给了讲解。
【数据显示,合欢派掌门确为原主的师叔,自原主的父亲死后便不知所踪,是否翻阅微生柔生平案例?】
柏萌曦:是。
如此劲爆的一手资料,不看都对不起她被人追杀。
【微生柔,早年间对原主父亲爱而不得,心爱的男人死后更是痛苦欲绝。
奈何人死不能复生。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床伴没了……】
柏萌曦:“?”
【抱歉主人,刚才念的是当前微生柔的内心转录,我重新念一遍。
奈何人死不能复生,微生柔不能放任自己低沉下去。
偶然间,她得了个传承。
乃是合欢大法。
微生柔蒙受传承道法的仙人指点,于是痛改前非,决定用千万个男人来弥补她内心的缺口。
从此,微生柔褪去万道清心仙子的名号,步入凡俗,日日笙歌。
容颜易逝,微生柔不得已四处寻觅续命法宝。
从各种驻颜丹到功法。
直到百年前,一个姑娘找上了微生柔。
说是愿意让她夺舍。
原是姑娘对男人心灰意冷,阴差阳错对微生柔情根深种。
美人迟暮,自己大好年华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姑娘不愿微生柔离去,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
微生柔正道弟子,自是不愿做夺舍这等卑劣之事,姑娘心生一计,巧说自己希望微生柔用她高深的法力让她这躯壳走上辉煌。
姑娘苦苦哀求,微生柔劝说她不妨靠自己,她也可在旁助力。
最后姑娘以死相逼,微生柔只得接下她的好意。
而后,微生柔果真带着躯壳走向辉煌,并开设了合欢派。】
柏萌曦沉默了。
难道这就是放下渣男后,我男女通吃的真实剧本?
原主这师叔厉害了。
看来师叔早已看破红尘。
柏萌曦清清嗓子,正要叫声师叔,然后叔侄好的分道扬镳。
怎奈微生柔出口再次惊呆众人。
“阿绛,玩够了吗?玩够了也该回去了。”
月绛垂眸不欲与那云架之上的美人对视,“阿柔,我想我应该与你说的很清楚。”
月绛的反应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