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打紧的,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就行。”陆良生爽快的说。
说完这事儿,杜芸又出去转了一圈,热灶给干活的工人做了一顿夜宵。
看着地上堆满的食材,顿时又心塞了。
这得多少钱?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第二天,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房子总算是修缮完了,从外面看,崭新的窗户,修缮一新的屋顶,当真是颇具几分气派。
杜芸站在院子中央,眼瞧着这一切,默默的感叹了一句,哎,可当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陆良生这厮怕是脑子里有泡吧。花了一万两修缮这些,为何不买一座新宅子呢?
她是没打听过县城的房价,但估摸一万两银子应该能买下一处很不错且占地面积很大的宅基地了。
所以咯,她两手一摊,有钱人的世界她真是不懂得哟。
不过,陆良生也算是有心了,从前外面那处简易厨房,被他稍微修整了一下,成了一处小仓库。
并且仓库里也搭了一个灶台,美其名曰夏天最热的时候,不想烧炕,可以从外面做饭。
还真别说,被他这样一弄,这从前像个泥腿子住的小院,倒是越发的像个家了。
见她醒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尤其是豆儿,自打早上起来看见她醒了,就跟个树袋熊挂件一样挂在她身上。tehu.org 火鸡小说网
任谁说都不行,反正就是扒在杜芸身上不肯下来。
就连陆良生——他亲爹都不好使。
第二个便是肖氏,这气色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一上午,这嘴巴都没合拢过,笑的跟朵儿花一样。
中午,就这家里现有的食材,杜芸做了一桌子菜,主要是答谢,答谢陆良生的出手相救。
做饭的时候,正是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的时候,从开始做饭到最后一道菜出锅,她家门口就没断过人。
总是不断的有人或是真路过或是特地过来,往她这院子里张望。
终于,这诱人的饭菜香味到底是把某些个馋虫给勾来了。
杜芸招呼大家洗好手后,端着盆子刚出了屋门口,就看见以赵氏为首的五个人乌泱泱的过来了。
赵氏、杜勇、杜家宝、杜大春以及杜鹃。
没见到王氏跟杜根,料想是有事情,不然这两个脸皮厚的,断然不会错过这蹭吃蹭喝的机会。
透过窗子,肖氏也瞧见了,连忙抱着小雪儿出来,看着来人,悄悄的扯了扯杜芸,贴着她耳朵,低声的说。
“有贵人在,可不得无礼!左不过就是一顿饭,不打紧。”
说着,话音顿了一下,恐怕劝不住一般,又补充道,“况且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过去是过去,眼下人家到底不曾做了什么,你要是说出个什么不好听的,反倒是显得你不懂事了。”
杜芸点头应了一声,原也是没打算要做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一家子终归是她爹的骨肉亲人。
“爹,娘,大伯。”肖氏秉承一贯的温柔,开口道。
杜芸面无表情的杵在身后,视线缓缓划过这几个人的面庞。视线最后落在赵氏脸上。
目光一定,淡淡的说道:“若是来吃饭,那就像个吃饭的样子,若是说个有的没的不着调的话,那就别怪我当着贵人的面落你们的脸!”
赵氏眼睛一瞪,张嘴就想骂,眼梢忽的瞥见大儿子杜大春那张蹙起的脸。
猛地反应过来。
从家来时,她大春特地嘱咐过了,今天就是去好好的吃饭,跟贵人认识认识,可不能闹出什么事儿来让贵人看笑话。
遂,剜了杜芸一眼,往院子里走去,走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口气要是不出,她这饭都吃的不香!
谁想,她刚往前跨了两步,忽的听见肖氏惊呼一声,她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刚刚还冲着他们放狠话的杜芸这会儿正躺在肖氏的怀里,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这....这.....”赵氏瞬间有点慌了。
这是咋的了,她也没使劲儿啊,这好好的怎么就倒了呢?
听闻肖氏的惊叫声,豆儿一个高儿窜下地,连鞋都没顾得上穿,迈着小步子哒哒哒的朝外面跑过去。
陆良生那孔武有力肌理分明的胳膊一把捞起豆儿,跨开大步朝外面走去。
面色凝重,隐隐透着一股乌云压顶的低压,几步走过去,放下豆儿,也不管是不是有别人在场。
什么男女有别,都去他的吧!
直接抱起杜芸往西屋走去。
饭菜摆在东屋,西屋正好空着。
肖氏跟杜大仲两口子,一个扯着霜儿,一个抱着小雪儿,紧跟在后面。
杜大春推着赵氏一并跟在后面朝屋里进。
正好罗不素没走。
当陆良生把杜芸放在炕上后,他便上前搭上她的脉。
触到她的脉,罗不素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杜芸,随即明白了。
收回手,看向众人,最后对陆良生说道:“她虽是醒了,但身子还很虚,说到底是药三分毒,还是伤了身子,受不得外力的撞击。”
说到这,话音一顿,转而看向其他人,“敢问刚刚病人是否被外力冲撞了?”
赵氏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说道:“俺....俺也没使劲儿啊,俺....俺就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谁知她竟倒了!”
杜大春站在她后面,目光阴毒的看着她,心里隐隐冒着恨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
她咋不一头沁死呢!
想归想,恨归恨,可眼下还是要想办法消除贵人的恼怒。
思及此,他往前一步,作势扶住赵氏,转而看向陆良生,饶是他这自诩见过世面的人,在面对陆良生所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时,也不觉感到丝丝压力。
这大概是就是阶级上的绝对压制吧。
“贵人莫动怒,贵人莫动怒。”杜大春朝他俯首作揖。
“我娘前些日子伤了腿脚,虽是好了,可到底是不比从前利索,纯属无心,纯属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