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咏初越说越进入状态,很有前世当键盘侠,在编乎针砭时事,在贴吧舌战群雄,在微博……额在微博是被围殴。总之,那么种感觉。
刘语贞则听得聚精会神,频频点头。
她只以为这是夏咏初的师长传授的经验。
她哪知道,夏咏初根本就没有师门,也没有师长。
他纯粹是看网络小说、泡论坛贴吧,自学成才,修仙界的民科。
夏咏初高谈阔论,说得天花乱坠。
刘语贞最初听得兴致勃勃,就像是刚刚考上街道公务员的小透明,听前辈谈起市政府机关里的派系斗争,各位大佬之间的斗法,既新鲜,又向往,忍不住会把自己代进去。
但终究这些话题离她太过遥远,她渐渐就有些头昏脑胀了。
“多谢三爷的款待,面确实很好吃,三爷的教诲也让小女子收获实多。不过今天听得太多,小女子有点难以消化,今日就先告辞了,来日再来与夏兄探讨。”刘语贞轻盈地站起,就像在舞蹈一般美妙。
“好说,”夏咏初也跟着起身,“对了语贞,我已经在府里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还是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如果除了你以外,真的还有人潜伏在夏府,他一定是这方面的绝顶高手。”
“十分抱歉,小女子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夏咏初并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刘语贞又慎重告诫:“三爷,那人隐藏在暗中,潜伏如此之深,肯定早已建立起了畅通的消息渠道。不敢说能对三爷的行动了如指掌,但也一定会觉察到很多东西。如果你要有所动作,调兵遣将,联络群雄,需得提防这一点。”
见她神情凝重,夏咏初不敢大意,点头应道:“我省得了。”
刘语贞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夏咏初叫住她:“我之前说,这里的面,是附近县城第二好吃的。你想知道第一好吃的面在哪吗?”
刘语贞回头,美眸凝视他:“在哪?”
“在我府上,我煮的面,是附近最好吃的。”
刘语贞将信将疑:“三爷还有这手段?不是说君子远离庖厨么。”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圣人。君子和圣人不屑于下厨,觉得男人就该胸怀天下,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事上。可我却觉得,一个修行者,应该是洒脱的,不拘泥的。想做就做,不爱做就不做,何必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拘束。不扯远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艺那么好?”夏咏初笑道,“过几天来府上找我,我下面给你吃。”
刘语贞抿嘴笑道:“三爷所言,发人深省。那就一言为定了,等小女子打探清楚云栖谷之事,再去贵府拜访,聆听教诲,顺便品尝附近最好吃的面。”
她虽姿色平平,这样笑起来却极为动人,仿佛能将她的快乐情绪很直观地传递给他人,让夏咏初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当然,刘语贞的相貌不漂亮,对夏咏初而言,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事情。
他早就过了看女人看相貌的年龄。
在地球上,他已活过一世——虽然那一世不算很长,但也亲眼见证过许多红颜老去。
再精致的美人,也有凋零之时。
再华丽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岁月的刀痕。
曾经的女神,张曼玉,关之琳,李嘉欣,王祖贤……谁能美貌常驻?
他早已明白——相貌之美,只是一时。
能力,性格,心灵,信仰,这才是伴随人一生的东西,才是真正值得去关注的东西。
颜值嘛,算是点缀吧,有当然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
尤其现在开始了修行,他更是会时常检视自己的内心,不会刻意去追逐华服美食、醇酒美婢,不让人世繁华、软红十丈迷醉了自己的双眼,令自己心境蒙尘。
就算睡了几个别人送来的绝色,夏咏初其实也不是因为精虫上脑、无法自控,而是做戏的成分居多。
主要是为了演给别人、尤其是敌人看的,让敌人以为他是个普通的沉迷酒色的中年,放松对他的警惕。
不是说他不喜欢,甚至讨厌美女。
作为男人,他当然喜欢美女。
但实际上他是有自控力的,只是装作没有自控力而已。
和刘语贞道别后,夏咏初自回府去筹备,准备将那心腹大患,彻底解决。
当然,因为要防备那个可能存在的“谍报高手”,夏咏初不得不小心从事。
不过,地球上丰富的资讯让他对很多东西都不陌生。
再加上自己早就考虑过类似的问题,未雨绸缪,所以其实夏咏初对此早有准备,并不缺少暗中传递消息的渠道。
……
“英哥儿,今天你查的那部分账,有查出什么问题么?”夏其雄叼着一根野草的草梗,懒洋洋地躺在枯黄的草垛上。
太阳暖暖地晒着,让人浑身提不起劲,只是昏昏欲睡。
换成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有失仪态,并且不卫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已经成了一种很自然的举动。
在农庄里,随处可见躺在草垛上偷懒的人。
甚至听说,有的少男少女看对了眼,经常是往草垛里一滚,就成其好事。
楚国这里,民风相对淳朴,还保留着许多古时的风俗。
男女野合这种事,在楚国司空见惯,但是据说在别的一些国家,是被严厉制止,甚至要以严峻刑罚进行惩处的。
如果有机会,夏其雄真的很想去别的国家看看。
“英哥儿?英哥儿?”等了半天,夏其雄也没等到夏其英的回答,却听到了均匀的鼾声。
扭头一看,原来夏其英窝在另一个草垛旁已经睡着了。
“呸。”夏其雄吐掉草梗,起身走向和夏其兰、夏其芷混在一起聊天的夏其烈。
见他过来,夏其兰毫无心机地开口笑道:“阿雄,快来,我们正在说一件事,你过来评评理!”
夏其芷赶紧阻止她:“别,没什么要评理的。雄哥儿,你别听她的,真的没什么。”
夏其雄笑了笑,没太在意。
他看着夏其烈腰间悬挂着的那块玉佩,突然伸手去摘,“小弟,我发现你从出门就一直带着这块玉佩,让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