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咏初这几年,没有再收义子义女,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时间确实不足。
再收养几个的话,甚至会因为陪伴现在这些义子义女的时间不够,导致亲密度下降,那就得不偿失了。
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领导人,夏咏初实在是分身乏术。
要处理家族事务,带领整个家族前进。
别人看着他觉得风光,其实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越到高层,越是风波险恶。
此外他还要自己修行,还要炼丹,还要抽时间陪子女说说话……真的不容易。
现在回过头来看,夏其英和夏其芷亲密度的降低,或许不完全是他们的原因。
如果自己多花点时间,耐心陪伴他们,积极交流沟通,消除误会,或许能让情况有所转变。
但夏咏初是真的抽不出这么多时间。
只能徒呼奈何。
夏咏初也考虑过,是不是对夏其英和夏其芷采取激烈一点的做法。
甚至淘汰掉他们,再培养新的义子义女。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说最初收养他们,只是为了割韭菜……额,割积分。
他们都是工具人而已。
但是夏咏初养了他们6年。
6年下来,每天陪伴,就算是小猫小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何况是人?
如果这都不会对他们产生感情,那就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了。
而夏咏初显然不是反社会人格。
肯定,他对这几个义子义女的感情,不及他对夏其烈、夏其熙两个嫡子的感情。
毕竟,人都是有亲疏的,人非圣贤,也不是精密的仪器,自然做不到完全不偏不倚。
但他对这几个孩子,也是非常疼爱。
哪怕他清楚地知道,夏其英对自己的亲密度只有4。
简直就快变成仇人了。
夏咏初对这个逆反的孩子,虽然不乏恼怒,可也是疼爱居多。
夏咏初是要修仙,并不是要把自己修成冰块或者木头。
他不想让自己缺失感情。
如果他没有感情,就不会这么多年只在妻子的同意下纳了一个妾。
别人送来的那些天香国色的女人……他最多偷吃过几回,而且还做了避孕措施,绝对没有纳入房中的想法。
而且那几回偷吃,其实也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
夏其英……就这样吧,不去为难他。
总之,今后要吸取经验教训。
夏咏初决定,等到这些孩子长大、离家,他再收养义子义女来收割积分的话,最多一次性收养两到三个,然后精心培养。
多了,就照顾不过来了。
他也没那么多爱心可以去付出。
至于没有爱心,就不能收养义子义女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孩子都是敏感的。
你对他无爱,他自然对你亲近不起来。
6个亲密度40多的孩子,贡献的积分,也就和一个亲密度60的孩子贡献的积分一样。
所以收养义子义女收割积分这事,重质,不重数量。
对这几个义子义女,夏咏初并没有藏私,是打算好生培养的。
等到这次安排的三个月社会实践完成,让小家伙们见识一下人生百态,世情如刀,稍稍有些成长之后,他就会带领这些孩子开始修行《长春功》。
额,除了夏其英吧,毕竟夏其英的亲密度太低了,他还是有些担心,得再观望一下。
如果夏其英始终不能和他亲近起来,那也只能另做打算,安排夏其英去走世俗路线,修炼武功,或是读书考功名,甚至去掌一方商路。
总不能让自己的义子没个下场。
现在的局面,不能说让夏咏初焦头烂额吧。
但也确实有很多让他伤神的地方。
要怎么布局做掉那个神秘势力的尊上,确保万无一失?
夏府目前船大难掉头,同时楚国风云变幻,凶险万分;而几个大国之间也不太平。
根据夏府在各国商铺搜集到情报来分析,似乎有大规模的战争正在酝酿。
如此局势,夏府该何去何从?
自己已经练气接近圆满,将要凝罡炼煞,可是优质的罡煞之气该去哪里寻找?
怎么才能将义子义女们的亲密度突破49这个关卡?
给孩子们安排的这社会实践活动,究竟能否起到效果?他们的安全是否真的万无一失了?
社会实践结束后,他们能否在心理上做好准备,开始修行?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那么难以解决。
直到华灯初上,夏咏初还静静地坐在那里,茶水早已冷却,只有一只硕大的狸猫陪伴在他身边,不时挠挠脸、抻抻腰。
……
夏咏初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几个子女风尘满面,浑身酸痛,大腿和臀肉都被磨得出血,还饥肠辘辘。
要是往常,他们早就娇气地大声抱怨,喊累喊痛,然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多吃几块肉,多添一碗饭,再点一根宁神的熏香,在暖和柔软又香甜的被窝里早早睡下。
然而此时看着桌上的破烂的陶碗、碗里泛黄的糙米,他们只能面面相觑。
不过就连平时牢骚怪话最多的夏其英,都没说什么。
因为夏其烈面前摆着的,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猪食。
豆大的油灯,无数围着灯光起舞的蚊虫。
昏暗的光线,散发着霉味、坑坑洼洼不知多少年岁的简陋木桌、木椅,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的风声……
孩子们心里都凉飕飕的。
“李爷爷,我,我想吃肉!”夏其烈的视线从那几块皱巴巴、黑乎乎的咸菜和盐渍萝卜上收回,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这趟作为随从跟着他们的夏府一等管事,李灏。
李灏虽然荣升“一等管事”,但是毕竟年龄有点大了,性格也随和,不揽权,平时早已不太管事。
看到小主人这模样,李灏一阵心疼。
在他心里,其实视这孩子为自己的亲孙子——当然话不敢这么说,说出来就是占三爷的便宜。
李灏想为小主人做点什么。但是想到三爷的叮嘱,即使他是夏府的老人,也不敢造次,只能低眉垂目,小声说:“这是三爷的安排,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夏其烈将嘴噘得老高。
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忍俊不禁,这个早熟的孩子,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点幼稚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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