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雀见叶青沉吟不语,激将道:“叶青小哥哥,你敢不敢跟我赌石?”
叶青奇怪看着她:“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比赌石?”
“爷爷说过,玉将军的相玉术,已经得到了滕冲沈家的真传,不是周庆元之辈可比的。”李青雀认真道:
“但可惜的是,当年一场大难之后,玉将军的性格变得偏执阴毒不可理喻,让一代宗师蒙羞。”
叶青终于明白,金莎公主为什么对李家抱着这样大的敌意。
当年文远山是给老桑吉效力,以生死刀切半赌石,坑的就是以玉龙王为首的香江玉石商人。
站在玉龙王的角度就是玉将军以相玉术坑人。
站在金莎公主的角度来讲,玉龙王跟克钦人作对,就是该杀。
他爽快点头:“好,我跟你赌一把!”
李青雀扫了一眼金莎公主捧在手里的天青翡翠:“怎么赌,用什么做赌注?”
叶青扫了她秀美的脸蛋一眼,心说,怪不得要赌,原来看上我这块天青翠了,笑了笑:“青雀妹子,你知不知道,翡翠中什么翡翠最难的。”
李青雀不假思索:“玻璃种纯色。”
叶青肯定点头:“没错,纯色指的是色与翡翠的晶体完全融于一体,既看不到晶体,也看不到色根,冰清玉洁通透醉人。
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青色,比起帝王绿还要稀少,少就意味着很贵。”
李青雀震惊的看着他:“这块翡翠竟然是玻璃种!”
叶青一笑:“你没看出来也不奇怪,毕竟年纪小,但是李老板却有些不厚道,故意将玻璃种说成冰玻种。”
李老板脸色有点难看,以他的身份地位,说一块明料翡翠是什么种水就是什么种水,根本就没人敢反驳。
因为他是玉龙王的儿子,在业界就代表着权威。
将玻璃种说成冰玻种,实际上也是捡漏的一种方法。
毕竟,翡翠切面没有抛光之前,还是有些浑浊的,这些微的差距不是高手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大部分人一看这话是他说的,也就信以为真。
翡翠,色差一等价差百倍,但是种差一等,却是天上地下。
这已经不是不厚道,而是人品问题。
叶青扫了一眼冯老板。
冯老板心领神会,叶青这是要抛光机给翡翠切面抛光,他有点左右为难,叶青是惹不起的存在,但是李老板也是业内大神,迟疑道:
“或许刚才污水蒙住了翡翠表面,你看差了。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李青雀脸上严肃起来,看向金莎公主:“公主殿下,我能不能再看看?”
金莎公主看向叶青,却见他点点头,这才将天青翠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李青雀蹲在地上,打灯细看。
翡翠切面在没抛光的情况下,是冰玻种还是玻璃种,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因为这两种翡翠,已经相差的微乎其微。
只有抛光之后,冰玻种才会出现冰层那种微微不透明的质感。
而玻璃种却清澈透明。
李青雀用的是黄光,这是最接近自然光的颜色,灯光照射进去,整个切面出现的是一片湛蓝.....
就像是雨季突然出现的青天一样,让人沉闷的心情,骤然变得清爽起来。
随着黄光的持续射入,这种颜色更加的纯粹,干净,没有一点的杂色,碧海青天,莫过于此。
宋幼卿眼见人群越围越多,微微勾了勾手,几名特战出现在了翡翠四周,将人群阻挡在外。
金莎公主扯了扯叶青,低声问道:“你怎么又打算跟她赌了。”
叶青微微一笑:“善良有尺,退让有度,面子给多了狗都觉得自己是狮子。这小丫头虽然是鹦鹉学舌,但却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金莎公主噗嗤一笑,如花盛绽。
文远山是好师父,好父亲,但绝对不是好人。
缅北这种地方,盛产军阀山军游匪刁民,师父在帕敢场区混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他心中有佛,手中有刀,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但那是我师父,我能说你不能说,更何况,不受他人苦,莫论他人非。
玉龙王不是文远山,没有经历过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他对文远山的评论,完全是站在香江玉石商人的角度评论的。
但何尝不是自叹愧不如人。
文远山以生死刀的切的翡翠原石,已经是半赌料了,但你买回去依然切垮了,那是技不如人。但是听在晚辈的耳中,却将切垮了石头的罪过全都推卸到了文远山身上.......
所以,叶青才打算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金莎公主悄悄耳语:“有把握吗?”
“玉龙王是玉龙王,李老板是李老板,老子英雄儿子未必是好汉。”叶青摇头一笑,但眼神却没离开过李青雀。
翡翠王培养出了一个无胆鼠辈齐玉,玉圣徒弟是钱串子郑乾。
这两个虽然不能跟老几位相比,但也算是出类拔萃。
所以,玉龙王有一个不精通相玉术的儿子不算什么,毕竟,人家职业是商人。
但是这个李青雀,却绝对不是凡人。
金莎公主也看出了李青雀的不凡之处:“她侧着打灯!”
叶青肯定点头:“这是估算赢了之后,这块石头可以切出几枚手镯,牌子,又能剩下多少料子取戒面和珠子。”
金莎公主点点头,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心算,一块翡翠,让她仔细看过之后就能在心中将这块翡翠分解成各种翡翠饰品。
而相玉术同样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心算。
超绝一等的眼力,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丰富的切石经验,石头上手就知道它来自于那个场口,第几层。
这个层次最容易出什么种水色的翡翠,然后在根据翡翠原石的皮壳表现,详细分析这块翡翠是涨是垮,出什么样的翡翠。
综合在一起就是相玉术。
有这种超强的心算能力,也就预示着,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