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夜娇娇也不在意,只是和父兄寒暄着,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一行人浩浩汤汤走了过来:“是谁在书院闹事?”
儒衫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到夜娇娇时面色有些不善。
听到声音那些围观的人立马纷纷后退。
夜娇娇回头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被夜明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老师,就是他,是她把学生打成这样的,”这时刚被夜娇娇教训的两个人渣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夜娇娇的神色还下意识吞着口水。
看到夜娇娇的笑容,两人更是后退。
中年男人听着周围嘲笑的声音,皱了皱眉:“肃静。”
这两个小祖宗岂是他们可以嘲笑的?
“小丫头,是你?”中年男人朝着夜娇娇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怒意,夜明在妹妹耳边说了什么,夜康和夜宵也点头。
原来这就是拒绝她哥哥进书院的人。
当时说女子不得入堂,她只是在外面等着,现在听声音想起来的确是他,这就有意思了,夜娇娇咧嘴笑了笑。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
“这位大叔,若你离开一切好商量,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如何?”夜娇娇笑得眉眼弯弯,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离开的。
果然,男人对夜娇娇的态度非常不满,拔高了声音道:“大胆丫头,竟然行凶伤人,看来你是不知道书院的规矩。”
他可是人师,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听到这里夜家人脸色一变,围观的人担忧,两个人渣幸灾乐祸。
在大家共同的注视下,夜娇娇上前笑了笑:“可是我并非书院的学子,更何况整个书院还轮不到你做主。”
说到后一句夜娇娇神色变了变,带着阵阵的威压。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炸开了锅,此时他们才想起来书院做主的是山长,虽然深入简出,很少见到,但终归是书院最具有权威的人。
人言可畏,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上升到了这位刘副院子越俎代庖,企图架空山长,甚至有取而代之的嫌疑。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刘副院子气得脸都轻了。
“竟然污蔑副院子,来人,给本公子狠狠地打,”其中一个人渣看着时机成熟,面色阴沉的狠了狠朝着刚过来一行下人吩咐道。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丫头真能敌千军万马。
那些下人听到很快明白,凶神恶煞朝着夜娇娇走去。
“娇娇,”夜康有些担忧。
刚才只是小打小闹,如果将事情闹大了那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读书人的嘴,就是名声最锋利的凶器。
夜宵夜明也脸色难看:“娇娇,听话,这些人交给哥哥怎么样?”
虽然他们不如夜娇娇能打,却也能对付一两个,不让娇娇受到伤害。
更何况,娇娇是为了他们才做到这种地步的。
“听到没有,给我打,谁卸下这娘们一条腿,赏银五两,给我上,”那个人渣觉得手下速度不行,立马吼道。
夜娇娇完了。
这是大众人的想法,毕竟女人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
儒衫男人一脸得逞扬了扬脑袋。
人渣们也一脸嘚瑟。
孰不知,夜娇娇的眼睛亮了亮,她好久没有痛快打一架了。
虽然这些人不经打,可也能过过眼瘾。
“我看谁敢?”这是一道更为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包括儒衫男子在内的所有人纷纷让道,弯腰称呼:“山长好。”
看到老头子过来夜娇娇眉头皱了皱,还能不能好好打架了?
山长仿佛没看见,直接朝着夜娇娇走了过来,哈哈笑道:“你这丫头,老夫找了你好久,原来躲到这儿了。”
夜娇娇……
“行了,给老夫个面子,你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吧?”听到老头子小声说话,夜娇娇沉默,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哥哥要在山长这儿读书是事实。
对于这一幕其他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丫头和山长好像很熟的样子。
刘副院长三人脸色黑了黑。
夜康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她们最后说了什么。
看到夜娇娇不反对,山长大人满意点头,转过去的时候脸色却变了变:“刘副院长,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否则副院长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与刚才对夜娇娇的和蔼不同,是带了凌厉的,儒衫男人吓得脸色惨白,立马跪了下来:“山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是这丫头她打人在先,我们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
毫无以多欺少的羞耻感,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子。
“是啊,山长,是她先打我们的。”
“山长,是她挑事在先。”
山长看也不看两个人渣,挥手道:“不必说了,这里的一切我已知晓,刘奇,你以为能够瞒多久,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不错,包括上次刘奇为难夜娇娇的事他也知道。
后来才有了他收夜宵夜明为徒的事情,刚才的一切他也知道。
夜娇娇挑眉,果然,这老头对于她的虐渣是默许了的。
看到山长发怒了,众人低头都不敢开腔。
山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继续道:“南山书院从来就没有嫌贫爱富的规矩,寒门学子一样读书,天下有才之士都可以来南山书院。”
山长这话一出,立马再次炸开锅,只不过这次是感恩戴德的。
在场人里也有大部分人是穷苦出身,只是都以富家子弟书童的身份进来的,多少也因为出生受了不少屈辱。
目的只是为了到南山书院读书。
如今得到山长这句话,那些膝下有黄金的男儿也不免红了眼眶,原来他们也可以正常在南山书院读书,进好点的学校。
山长最后看了一眼刘奇道:“从今日起,南山书院再无刘奇,副院子由年庚尧担任。”
周围再次呼声一片,传闻那年庚尧为了正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想必不会去为难穷苦人,真是他们的福星啊。
刘奇此时正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那年庚尧可是他的死对头,陈然这是逼他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