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乱将至

少年愤怒的挣扎了起来。王天寿冷哼一声。三根拧住少年手臂的手指不禁开始用力。

“你可知犯法者的下场!”王天寿阴恻恻的说了一句:“连自身体内的妖狐血脉都没有觉醒的臭小子。我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死不了。呵呵呵……”

就像是大魔王一般。王天寿此刻少有的起了几分逗弄对方的心思。

啧。挺不要脸的恶趣味。

“那又何妨!大魏虽然以法治国,但是法本就是为了维护百姓情理而订制的条例。似你这般六扇门的鹰犬爪牙。又怎么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王天寿的心中顿时苦闷了起来。他又何尝想要如此。

不过自己信奉了十几年的国法。岂是你一个臭小子可以随口玷污的。

王天寿有心想要压对方一头。顿时灭情术一开。胸中的残忍之气立即就压向对方,试图让对方服软。

“你懂什么!国法……”

“圣人尚言‘有教无类’,至于这种近乎不近人情的偏激国法不要也罢!”

“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也。大魏一朝能出现这种法律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固执的家伙存在!”

还未等他说完。少年的反驳就让王天寿哑口无言。

也是了。如果让老百姓不开心的国法,哪怕是制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少年心知落到了对方的手中也不打算逃跑了。于是跪在地上,表情悲愤的放弃了挣扎。仰天长啸道:“娘!孩儿不能为您报仇了!”

说完。就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头。紧接着就冲着身后默不作声王天寿厉声说道:“想杀就杀吧!”

渐渐的剧烈的疼痛感传递到了全身。少年忍不住张口哀嚎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疼痛感忽然减轻了许多。少年似是脱力一般倒在了地上。

王天寿叹息一声:“你娘本不坏。只因一时激动,杀伤人命。在加上其身份的原因。最终落得身死道消。”

“我降妖除魔是为了保护百姓,现在,反而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使得百姓唾骂于我。以感情而言。是我的错。”

王天寿说到这里,沉吟了许久。望着西门胜缓缓的说道:“这房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想拿就拿走吧。”

走了几步之后。王天寿不禁开口说道:“将来你。或者是你的后人前来寻仇。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必定让他一招。你……走吧。”

十分艰难的把最后三个字说出之后。只见王天寿身上突然青光大作,随即又很快的消散。

片刻之后,王天寿本来有些阴郁的脸,顿时如负释重一般一扫而空。那胸中淤积的闷气,在之前那一刻完全宣泄了出去。

他把该要缉拿的妖魔给放了,这事情就连王天寿自己都震惊了。这大概是他自从吃官家饭一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少年此时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王天寿的背影不禁嘶吼道:“你虽然放了我。但是不要奢望以后碰到了我会放过你。”

少年走了。家中的一切他都不在挂念,除了他爹的灵位被他一起带走。

城外。那么看起来高贵的骑士坐在马上等着他。

在看到他捧着一块灵位出来之时。对方非常平静的就从马上下来。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

此刻的叶曼青。望着王天寿大步走进门的样子。心中不禁就窃喜了起来。她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在王天寿的身上,缠绕着一团极为祥和的青光。

并且身上的那种,没有展露出自身的力量,却大步前进的气势。同样也是令得一旁身经百战,正吃着花生的叶秋白都为之侧目。

“你这家伙。见鬼了?”叶秋白依旧是开口埋怨了一句。随即就摇了摇头继续吃花生。

饭桌前。

叶曼青有些好奇的望着少有开了酒戒的王天寿问道:“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莫不是又升官了?”叶曼青的双眸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为王天寿往碗里叨菜。

王天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开了昨夜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啊。”

“哦。是吗?”叶曼青低下了头。脸上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一丝绝美的笑容。

“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

——

京城。秦王府内。来自浙苏谭镶的密件,由专人传到了秦王的手中。

“王爷,说句您不一定爱听的话。”

此刻往日里一向看起来痴傻愚笨,长得矮矮胖胖的张伯公。少有的一脸严肃的望着上首座的秦王说道:“胡总督现在也是让朝廷的清流们逼的没法子了。”

秦王闻言一怔,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张伯公继续说道:“他要有法子的话根本就不会以乱打快,想法子让浙苏道乱起来!”

秦王的眼睛睁大了。

一旁的文峰不由的开口说道:“到这个时候了,臣等的意思也该跟王爷说明白了。清流世家们把持朝政二十多年,其实早已是土崩鱼烂。之所以能够维持,全靠逢迎圣意。宫里需求无厌,他们又层层贪剥,才落下这么大的亏空。”

“王爷您也知道,闹出来县令为妖魔求情这档子事,其实说小也不小毕竟是违背了国法,可是要和北方的祸事比起来,说大它也小了。可是他们等不得朝廷平叛在前,底下的人又认准了是个发财的机会,才竟然干出了这一档子事,让京城司隶署兵马去调查浙苏道的事情。这么明白的事,朝廷上下竟然视若无睹!连一个为国办事的老实人都容不下,这也是他们的气数尽了。王爷,长痛不如短痛,这一次干脆让浙苏乱了,就当做我大魏身上烂了一块肉!这块肉一烂,清流那个脓疮也就是该挤的时候了!”

秦王被文峰这一番话说得脸上也渐渐现出了潮红,怔怔地站在那里:“张大人也是这么看吗?”

“没错。”张伯公点了点头。

秦王被二位师父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眼睛不禁朝着一旁望去。

“对了。那个王天寿,他是何人?”

太平三年。在江陵城当了三月县令的王天寿,又光荣的升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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