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寒一脸倦容从门外走进来,“最近真是太忙了,也顾不上来看你。”
上次匆匆一见时的疏离和冷淡似乎又消失了,星璇微笑着说道:“在忙什么要案?”
“一宗少女失踪的案件。”白小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食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少女?失踪?什么情况?”鹿景梵立刻来了精神,似乎已经脑补了不少情节。
“四天前接到女孩父亲报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白小寒答道,“说来也奇怪,女孩失踪后,她的家人并没有接到任何勒索的电话或是信件。”
“并不是单纯的绑架事件?”星璇也有些好奇。
白小寒点点头道:“女孩出自普通的工薪家庭,平时也没有出格的行为,我们调查了她所有的人际关系,暂时没有发现疑点。”
鹿景梵“切”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说不定是因为受不了学业的压力,离家出走了呢?”
“希望如此吧,”白小寒环顾屋内问道,“x先生不在么?”
“clotho正在找他麻烦呢。”鹿景梵答道。
白小寒的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用手抚了抚靠垫上的褶皱,“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鹿景梵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既然小寒寒回来了,小猫就别怪我撇下你了。”
星璇皮笑肉不笑地应声道:“您走好。”
鹿景梵冷哼一声,朝着门外大踏步地走去,白小寒却是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星璇。
星璇冲她莞尔一笑:“等x先生回来,我会告诉你。”
白小寒一愣,随即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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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月光犹如朦胧的薄纱织成的雾一般,淡淡地笼罩在星璇的脸上。困意袭来,她抱着枕头渐渐陷入梦境。
梦境里出现了一片盛开着的花丛,白色与红色的花朵交替闪烁,还有凋零的花瓣在泥土中慢慢腐烂。
一只样子诡异的飞蛾在鲜花从中穿行,穿过那些深绿色的花叶,飞向花丛间的小河。
一条孤独的河流淌在荒凉的角落,河水绿得让人心里发。那不是天然碧水的那种绿,而是充满着水生植物的浑浊绿色,看不清河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星璇似乎还能闻到腐烂的气味弥漫在河面上,连同清晨的薄雾一起笼罩着她。她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就在她受不了要离开的时候,那只诡异的飞蛾又出现了,它在绿色的杂草里面飞舞着,落在了一个暗红色的物体上,不动了。
星璇在草丛中蹲下来,发现泥土中安静地躺着一只红色的鞋子。
女鞋,平底,连着一条细细的扣带。
这种少女款式的鞋子穿在年轻的女孩脚上,应该十分漂亮。
红色的鞋子,带着一些黑色的污渍,在绿色的河岸边分外显眼。浑浊的河面上,继续飘来迷离的雾气。
这血红的女鞋,它曾经被穿在哪一只纤纤玉足上?那么她的主人究竟去了哪里?
诡异的飞蛾又重新飞了起来,扇动着翅膀向着星璇的脸贴近,随着一阵心悸,她从梦中惊醒了。
眼前是缀满繁星的天花板,窗外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星璇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摸到背后薄薄的一层冷汗。
这个梦带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此时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对话:
“失踪女孩的尸体被找到了,在城郊河边。”
“河边?”星璇眉心一跳,连忙翻身下床,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见光着脚丫,头上还竖着一撮呆毛的女孩突然出现,客厅里的两人俱是一愣。
“今天倒是起得挺早。”x先生微微弯起唇角,眼里微微露出笑意。
顾不上问他昨晚何时回来,星璇转向白小寒急切地问道:“河边是不是有一只红色的鞋子?”
白小寒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你怎么会知道?”
“又做梦了?”x先生伸手摸了摸星璇柔软的发髻,这一举动落入白小寒眼中,令她怔楞了片刻。
“是啊,”星璇顺势坐到了x先生身边,伸出手比划着:“就在刚才,我梦见一条绿色的河,河边的草丛里有一只红色的平底鞋,有扣带的那种。”
白小寒同x先生对视一眼,同时问道:“还有没有梦到别的?”
“一只畸形怪状的飞蛾…”星璇回忆着,“别的就没什么了。”
“‘飞蛾扑火’就是那家伙的笔名。”白小寒说道。
“谁?你是说失踪的女孩吗?”
“不,”白小寒摇了摇头,“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一名网络作家的笔名,他的真实姓名叫做韩冬至。”
“网络…作家?”星璇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眼中突然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调查了失踪女孩上网的记录,显示她最近在读一部名叫《预言梦》的网络,而这的女主人公名字和她完全一样,都叫‘桐心’。”
“具体写了什么?”x先生问道。
“都市异能的爽文,故事方面都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点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就是--作者在中反复强调桐心是男主人公宿命中的伴侣。而这本是以第一人称描写的。”
“所以作家和失踪女孩在现实中相识吗?”星璇问道。
“询问过女孩的家人,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听上去,调查进入了瓶颈期。需要我帮忙吗?”星璇主动提出了申请。
白小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x先生:“你认为呢?”
“既然在梦境中出现,说不定会成为线索,一起去调查吧。”
得到了x先生的首肯,星璇跟随白小寒出门。这次没有用重型机车来载她,而是步行着来到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中。
“我约了作家的同学在这里见面。”白小寒对星璇说着,他们两人并没有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而是选了两个背靠着靠的位置。
大约一刻钟后,一个身穿浅米色棉麻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十分年轻的脸庞却有种超出年龄的稳重感,可能是因为他的三七分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