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规的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响彻全场,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而原本跪在地上的钱河,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紧接着,他像是发疯似地向陈规猛扑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陈规毫无防备之心,只能惊慌失措地连连向后退却。
然而,站在一旁的周青却反应异常迅速,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钱河身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钱河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你他妈是哪个?找死是不是?”陈规更怒了,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从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钱河,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陈规,这是钱堂主的弟弟钱河,他方才向我们禀报说你昨夜杀了钱堂主,可有此事?”坐在主位上的雷公突然高声喝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也打断了陈规心中不断升腾的愤怒。
“帮主,冤枉啊,我这北堂堂主的位子还没坐上去呢?我杀钱堂主干嘛,就因为我们俩昨天发生了口角?”雷公的质问让陈规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他赶忙躬身抱拳,一脸委屈的为自己解释道。
然而,雷公并没有因为陈规的辩解而动摇,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陈规,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时,一旁的刘能却突然暴怒,他猛然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厉声喝道:“你说我们冤枉你,可是钱堂主卧室的墙上分明写着杀人者陈规,五个血淋淋的大字,你还要抵赖吗?”
“我......我......”刘能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陈规的心脏。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如此赤裸裸的嫁祸。
“陈规你还有何话说?还我兄长命来!”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只见刚刚从地上挣扎起身的钱河,此刻双眼布满血丝,状若癫狂地朝着陈规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整个演武场被钱河那怒不可遏的嘶吼声填满,仿佛要将整个院子都掀翻一般。
演武场上的局势,让陈规一下子便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他此前从未经历过如此险境,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眼见事态即将失控,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
隋唐不得已终于站了出来,他先是让周青再次拦住了钱河,随后大声喝道:“帮主,我大哥虽然鲁莽,但他并不蠢,否则前天夜里,他不可能那么快拿下北堂。钱堂主之死事有蹊跷,还请帮主明察。”
雷公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径直穿透人群,死死锁定住隋唐,冷声道:“你是谁?”
“回帮主,我是陈规的弟弟陈唐,我认为钱堂主之死的根源并非口角,而是利益。”隋唐毫无畏惧地挡在陈规身前,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擅自插言。”刘能双眼微眯,语气阴森地呵斥道。
“哎,老刘,你这今日的火气怎会这般大,即便人是陈规杀的,难道我们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吗?”郑天寿哈哈大笑着拦住了刘能的话头。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彼此的话音落下之后,隋唐看着他们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
刘能的无端暴怒让隋唐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安,而郑天寿的爽朗大笑,终究没能掩饰住他想要将钱江之死扣在陈规头上的目的。
此时隋唐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杀钱江者必是二人之一。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神龙帮虽是这龙城的一个小小帮派,但雷某自问公道还是有一些的。”雷公凝视着眼前毫无惧色、态度坚定的隋唐,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显而易见,雷公也并不相信钱江真的会是陈规这个刚上位的愣头小子杀的。
“陈唐请问,钱堂主身死,那么南堂堂主该由谁继任?”看到雷公已然发声,隋唐立刻开口询问。
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一个人身上——那个仍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钱河。
钱河愣住了,面对众人狐疑的眼神,他如遭雷击般跳起,声音因急切而变得尖锐:“你放屁,我和大哥情同手足,我怎么会害他?”
“我没说是你杀的你大哥啊!”隋唐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这时,钱河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尴尬之余,急忙又跪回原处,继续放声大哭:“大哥啊,他们不但杀了你,还要栽赃给我,他们这是要将咱们钱家赶尽杀绝啊!”
“闭嘴!”就在此时,一阵怒喝骤然响起,犹如惊雷贯耳,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原来是雷公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钱江身死,神龙帮里人心惶惶,如今钱河的哭嚎更是让众人心烦意乱,不能自已。
钱河被这一声怒吼吓呆了,他赶忙止住哭声,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迎面撞见雷公正怒意蒸腾,须发皆张,犹如一头发狂的雄狮一般瞪视着自己。
惊恐万分的钱河下意识地挪动脚步,试图靠近身旁的刘能寻求一丝庇护。
很不巧,这个轻微的动作被隋唐发现了。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刘能的反击当先一步来了,他慢条斯理的向着隋唐质问道:“那如你所说,王堂主之死,岂不是和陈规也脱不了关系了?”
刘能的话语虽然轻柔,却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要害。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隋唐身后的陈规。
陈规心头一阵慌乱,心跳陡然加速。
原本谈论的是钱江的死因,为何突然牵扯到了王大眼身上?此刻的他犹如惊弓之鸟,忐忑不安。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隋唐却显得镇定自若。
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刘堂主英明,事实的确如此,不过有一点我要为我大哥辩驳,北堂之事,我大哥并非得利者,而是夺利者。”
隋唐言辞恳切,思路清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