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敲诈黄奎(上)

回到营地的隋唐,为母女三人挑了一间离议事厅比较近的屋子,毕竟仆从军多是男子,离近一些方便照顾。

“姐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可一并接来暂住在军营里。”安顿好之后,隋唐便对着女子关切的问道。

“妾身家中只有这两个女儿,再无他人,大人可是怕刚才那人的父亲来找妾身麻烦?”女子显然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从隋唐的安排里捕捉到了他的用意。

只是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能掌管一个军营,一定也是极厉害的人物,女子答话的时候多少有些紧张。

隋唐并未察觉到女子的不安,因为此刻的他多少也有些无所适从,但他又不能不问,前世这种狗血剧不知道看了多少,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救人,反而把被救人害死的桥段多了去了,他不能不担心。

“好,那你们就先暂时安心住着吧,等我们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你们再回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让人帮你拿回来。”隋唐踌躇的说道,他尚不太清楚顾诚的想法,也只能先这样。

“妾身杨柳,这是小女儿洛冰、洛河,谢大人相救!”杨柳微微欠身行礼,显然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在表达正式的感谢。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杨姐姐好名字。”听到杨柳的名字,隋唐突然间就想起了这两句诗,忍不住开口赞道。

只是话才说完,便感觉到自己多少有点冒失了,一时间更加的不知所措,也不敢看杨柳的反应,便急匆匆向外逃去。

还是去看看顾诚什么打算吧,也好过在这里独自面对这么美丽的女子。

“小叔叔,我们可以去找你玩吗?”身后传来两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呼喊声。

大概是小姑娘平时接触的都是大人,只有隋唐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缘故,所以,显得格外亲近。

“可以啊,我就在你们旁边的屋子里。”隋唐没有回头,向后挥了挥手,大声回答道。

走进议事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坐定,看见隋唐一脸慌乱的走进来,郭猛忍不住打趣的说道:“怎么大人出去一趟,就带了个媳妇回来。”

“啪!”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郭跃拍了一巴掌。

听到郭猛的话,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隋唐本来心中就颇为慌乱 ,如今再被打趣,脸色更红,只见他恼怒的瞪了郭猛一眼,想要呵斥,但难得见到大家这么开心,氛围这么轻松,便也跟着笑起来。

“咳,好了好了,就不要调侃我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落座后,看见大家还在笑个不停,便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笑声。

听到隋唐说话,众人才慢慢静了下来。

“郭猛!”隋唐喊道,郭猛起身抱拳。

“你带人去城守府府库将那些老旧兵甲全部拉回来,记住,少一件,我让伏刑打你屁股。”隋唐不怀好意的看着郭猛,揶揄的说道。

郭猛脸色一垮,显然,这是隋唐在报方才进门时的打趣之仇。

“遵令!”只是军令既下,他又不能拒绝,便只好无精打采的抱了抱拳,灰溜溜的从议事厅里逃了出去。

身后传来隋唐畅快的笑声。

“郭跃!”隋唐再次喊道,郭跃起身抱拳。

“你带人去将咱们的粮草全部拉回来,以后咱们自给自足,不能在受他人掣肘。”隋唐紧紧的盯着郭跃,一脸郑重的说道 。

“是,大人!”郭跃干净利落的答道,随后转身离去。

隋唐很快的适应了自己府尉的角色,眼见隋唐如此镇定自若,顾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见隋唐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自己身上,他知道,隋唐是想要询问那个华服男子的事情。

“我已经调查过了,带回来的那个人叫黄安,是御奴城首富黄奎独子,这一次围城围的突然,城里富户都没来得及跑。”顾诚正色的说道。

“所以呢?”隋唐还没有明白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所以,我们的兵甲钱粮都有了。”顾诚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轻声说道。

董平和伏刑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显然他们俩已经明白了顾诚的意思,而其他人,仍然是一脸的迷茫。

“你的意思是,赎人?”隋唐听明白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顾诚笑着点了点头。

“报,营门外有人想要求见各位大人。”隋唐还想要问的更清楚一些,门外已经有看守营门的士兵跑了进来,抱拳禀报。

顾诚先是将那身已经洗的浆白的士子服下摆,轻轻的展了展,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来人是不是叫黄奎?”

“回大人,是叫黄奎。”堂下的士兵回答道。

“好快的速度,我们回营还不到两刻钟,他就来了。”顾诚饶有深意的说道,随后转头看向伏刑。

“伏刑,让人把黄安绑在校场旗台上,再让刽子手当面磨刀,记住要让黄奎看的清清楚楚。”顾诚高深莫测的说道。

“等军法司的人准备好,你再去营门口把黄奎带进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去吧!”顾城对伏刑说完后,不等伏刑回应,便再次将头转向了那名士兵,正色的说道。

“是!”堂下的士兵,抱拳应是,快步退了出去。

伏刑也随即起身抱拳,向外走去,其他人则是静静的坐着,等待着。

半炷香后,伏刑走了进来,向着顾诚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刚坐定,门口就传来禀告声:“各位大人,黄奎带到。”

隋唐和顾诚对视了一眼,向着门外喊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清瘦的老者从门外走来,只是那一身金丝滚边墨色暗花袍也遮不住那不断抖动的身躯,厅里的众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恐惧。

“咚!”黄奎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竟是连议事厅简陋低矮的门槛都没能跨的过去,金丝滚边的墨色暗花袍前襟上已经沾满了土,黄奎却毫无所觉,又连滚带爬的起身,向前疾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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