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钱家

张觉夏耐心地读完契书,和叶北修相视一看,不知是不是要答应这笔生意。

“我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就签了吧。

你也别觉得欠我人情,还是那话,咱们要是没那缘分,这活我也不会帮你谈下来。”

张觉夏想着,要是她再端着,就有些矫情了,干脆地签字画押。

“这就对了嘛,明天我就派人去府城送信,让他们赶紧把布匹送来,你回家安排一下,过了十五就开工。”

钱玉林帮张觉夏安排着,倒让张觉夏感到丝丝温暖。

她给钱玉林躬身一礼,“谢过婶娘。”

钱玉林把她扶起,“将心比心嘛,映月就如同我的亲闺女一般,你这么帮她,我们也尽力帮你才是。”

张觉夏这才想起她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婶娘,我们年前买的地,想见一见租户,怎么个章程。”

“这事儿,让李忠带着你们去衙门就成。”

钱玉林想留饭,可张觉夏惦记着见租户的事,别让张伟等着急了,就说出理由,辞别钱玉林。

钱玉林也没强留,只叮嘱张觉夏铺子开业,定要告诉她一声。

还问了她家的具体住址,到时送布料的人,会直接送到她家里。

从李府出来,张觉夏手里攥着签好的契书,还如同做梦一般,“相公,你掐我一下。”

叶北修怎舍得下手,“娘子,这事儿我可以做证,是真的,你赶紧上车吧!这雪不下了,倒改成小雨了,冷得很。”

李忠早就等候在府门口,见到张觉夏和叶北修,互相行了礼,问了好,他就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去衙门了。

张觉夏坐在马车上,心里盘算着,这些个式样的荷包,绣花的部分不多,可也有。

她即使把荷包的工钱提高到四十文一个,那她每人还挣八十文钱,一千个荷包的话,那就是八十两银子。

那一年,如果干的好的话,可就是一千两银子。

想想,她的心就发颤。

赶车的叶北修,心情也是极好。

自家媳妇一个小点子,竟然促成了大生意。

问题是这才刚起步,那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形,他是连想都不敢想,只是嘴角不由地上扬,“娘子,以后家里但凡出力的活,都交给我,你只需安心把家里的生意打点好。”

“生意貌似也没有什么好打点的,相公,要不我躺平吧!”

“娘子,躺平是什么意思,不懂!”

“躺平就是什么也不干的意思。”

“那你不想干,我就干呗。”

“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我的好日子是娶了媳妇开始的,我当然愿意帮媳妇分担更多的活计,只要媳妇高兴,干什么都行。”

叶北修的这小嘴,当真抹了蜜,听的张觉夏是心花怒放。

到了衙门口,守门的人见到李忠,很是客气,就让他们进了院子。

刘强看到李忠,就迎了上去,可等他看到后面的来人时,“北修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忠问刘强,“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还很熟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表少爷,年前买地的事,还得劳您带着叶先生和张姑娘去见一见租户。”

刘强并没有惊讶,笑着应了下来,“这事儿本就是我经办的,带着他们见租户还不是应当应分的。

李管家,回头可得烦您在我表舅母面前美言几句。”

李忠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在下本就是个下人 ,哪有资格议论主子的事。

不过,这事儿办得好与不好,夫人早晚都会知道的。”

刘强笑了笑,“多谢李管家提点,我和北修兄弟本就是熟人,这事儿保准更加上心的。”

“那在下就不陪着你们了,府里事情极多,还需要在下一一处理。。”

李忠拱手一礼,就上了马车。

刘强看着他的马车没了影,这才和张觉夏他们说起了话。

“北修兄弟,大妹子,倒没想到你们和我表舅母的关系这么好。”

刘强的话有惊讶,也有羡慕。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些机缘巧合罢了。”

张觉夏短短的一句话,就打发了刘强。

张伟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等你们了,今日我和刘强轮值,想着办完这事儿,赶紧回家呢。”

“那咱们走吧!”

叶北修让着他们坐上马车,就掉头去地里。

马车里张伟极为感慨,“倒没想到大妹子,你们和李家这么熟。

平日里李夫人这人很少关注过这种小事,今日特意让李忠带着你们来,就表明她重视这事儿。”

刘强险和着,“我这个表舅母的脾气确实这般,根本不屑和咱们这些小吏打交道。”

张觉夏故意装着和钱玉林不怎么熟的样子,“刘大哥,李夫人的脾气很不好嘛?”

刘强愣住了,不知怎么接这话了。

张伟看了张觉夏一眼,“你们和李夫人不是很熟?”

“两位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我和李夫人认识不久,当真不怎么熟。”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我表舅家的大小事,都是表舅母说了算。

表舅这人除了好色,就是听我表舅母的话,虽说这事儿,有些荒唐,可他们家的事,确实是表舅母说了算。

且表舅母的娘家兄弟很是厉害,现在京城当官。”

刘强说出这话时,张觉夏不由地问了一句,“李夫人的娘家在哪里? 是不是比李家还要厉害。”

“就这么说吧,我表舅母嫁给我表舅的时候,两家相当。可现在我表舅母的娘家钱家,明显比李家高了一些。

因为我表舅母的兄弟,在朝廷官居三品,可李家的兄弟,听说在京城也就是芝麻大小的官,不中用。”

刘强又说了一些钱玉林的事,张觉夏得知她竟然是庶女出身时,差点把头顶碰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钱家也是名门望族,就她那个在京城当官的兄弟,也是庶子,和我表舅母,一母同胞。

这也是我表舅对我表舅母言听计从的一个原因。

谁让人家有个有权有势的兄弟呢!

就因着这个关系,钱家其他人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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